由偏院转入入大殿,本就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曹生又是急得要死,自然是小些儿时候就到了正厅。
看着坐上有着怒意的曹木,曹生也是直接用袖口擦了擦汗水,收起了往日的趾高气昂,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
“二,二哥?那个,怎么什么事儿把您给盼来了?”,果然是父子一对,说话都是如出一辙。
不过到底是曹生更胜一筹,这狗腿子的姿态可真个是令得曹明都是为之汗颜。
别人如何不知道,不过他曹明是一定的家风如此了。
“二哥?”,曹生弯着腰,到了曹木跟前,小声地问道。
“你先出去。”,曹木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指着曹明道。
“是。”,曹明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一般的出了屋子,关上了门,一路小跑着,就直奔自己院子去了。
“这种事儿,知道的越少,活得就越舒服些儿。少给自己找些麻烦事儿活得也乐呵不是?”,曹明小声念叨着。
“小主儿,没事儿吧?”,又是一个帮忙看院子的护卫,也是不知道从哪个碎嘴丫鬟那里,听了些小道消息出来,就忙着嘘寒问暖邀功来了。
“少特娘的打听,小心扯烂你那张狗嘴。”,本来就是当了半天孙子的曹明,这下子可算是有些硬气,拍了那护卫脑袋一下,说道。
又是不解气的踹了那护卫屁股一脚,“滚!”
这一个“滚!”字可是被曹明吐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说完了也打完了,曹明拍了拍手。
得,今个天气怎么细看起来,还是有点好看的。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小娘子的身子美了。
想到了晚上的风流快活,曹明又是勾起了嘴角。
不过估摸着一切的美好生活还是要看爹熬不熬得过二叔的审视了,想到这里,曹明有不自觉地用手抹了把脸,望着大殿方向,出奇的还有点惆怅。
“二哥,我”,曹生也是有些胆寒,颤颤巍巍地道。
他曹生要不是生对了个姐姐,估摸着还是向着那群来了府邸里乡野匠人一样,给人干活呢!
说不定还不如人家。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道理,曹生还是知道的。
“你应该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吧?”,曹木就是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低声道。
曹生站在那里,直直地站着。不是不想坐,只是曹木没说,他也不敢坐。
“想什么想,有什么说什么!”,曹木又是说道。
“二哥,小弟愚笨了些儿。求二哥明示。”,曹生持着笑脸,心虚的道。
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了,他曹生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思来想后的,还是如此,要划得来一些。
“哼!”,曹木冷哼了一声。
曹生便是在边上候着,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沉默是金。
“我曹家该有何家风,你这个做一旁系家主的,知不知道?”,见着曹生如此,曹木也是没什么办法缓缓地开口说道。
“小弟知道。”,曹生低声道。
“知道你还如此!”,曹木一片拍桌子,直直的站起身来吼道。
“小弟,小弟知错了。”,曹生说话的时候,显然的,便是底气有些不足。
“哼!”,又是一声冷哼,便坐回了位置。
曹生忙上去,小心的端起茶壶给添了茶水,又退了回去。
曹木一边喝着茶,一边就是看着曹生,也不说话。只是北江王的名头到底在这儿,他这个旁系的曹家也就是靠着这一颗大树站起来的,可不能在倒下了。
曹生低着头,天还算不得热,不过这头上豆大的汗珠可是已经快把精缝细绣的鞋子,打湿个通透了。
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想到了这儿,曹生也是准备好了说辞,便是迈开了步子,走上前去。
“二哥,小弟这次是真个知道错了。以后会改,一定会改,不会辱没了我曹家的门风的。”
“哦?‘
”二哥,就当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给小弟一个机会,小弟一定会改过自新的。就连我那几个不成器的二字,我也一定的教训教训。“,曹生抬起了头,缓了缓坠酸的脖颈,哀求道。
”你还好意思提起你姐姐!“,曹木又是狠狠的用手掌一敲,黑木的桌子也是被震得吱呀直响。
曹生的姐姐,一直是曹木的一块心病了。只不过是早些年的事儿了,也不是什么讨喜的,曹木便从未与人说过。
知道的,怕也就只有曹清的母亲了。
一提起她,曹木有的便是除了愧疚,便是愧疚了。还有的,便是对不起曹清的母亲了。
”以后注意着些儿,别总是要人嚼耳根子。“,曹木一时间竟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是拍了拍曹生肩膀道。
曹生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儿。每次都是如此,不过只要是提起了他姐姐,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算起的二哥,便是如同活菩萨一般。
有求必应!
当然了,其中的八卦趣事儿,曹生自然是懒得去深究根底了。有个大概就好。
”原来一直也看不上你这贱货,没想到死了死了的,还能给我这个活着的赚来这些个便利,说不得还真该好好谢谢您呢!“,曹生暗道。
这已经是曹生不知道第多少次感谢那个讨人嫌的姐姐了。
“但是,若是我下次再来你这府邸上,但凡是耳边有一丝风吹草动,就哪怕是那个令你厌恶的姐姐,也是真个救不了你的。”
“好自为之!”,曹木冷声道。
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出了府门。留得直愣愣杵在原地的曹生呆在厅中。
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又好像想到了些什么,直直的瘫软了下去。
冷汗直流。
堂堂北江王爷,手底下兵甲众多,已经可以跟着汉中王一争高下了。
手底下的碟子,会连这点跟脚都查不到?
懒得说罢了,本来看得便不是你曹生和这所谓的旁系,看的就是那个女子的面子罢了。
给你这乡野家子儿富贵,要你们知道是在蒙谁的恩情。
当年怎样,心里当真会半分不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