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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袭,宋神宗无法闪避,皆因穴道受制,全身灵气无法正常运转。
之前,他从无数的武侠小说中知道点穴的神奇之处,现在却是亲身体会,真的是奇妙非常。
一团冰寒气劲像一扇门一样堵在他体内的经脉要穴处,使体内灵气无法正常运转。结果是精神感知尚在,力量敏捷丢失,面对突袭,在他脑海中明明有好几种躲闪的方法,但偏是直到那一掌拍在胸口上,熟悉的冰寒气劲透体而入时,身体仍无法做出任何正确且及时有效的反应。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掌看似凶猛,实则震散他原先胸口要穴处积郁的寒冰气劲,且无伤分毫。
危机尽消,他闭上双眼內视,发现体内混乱的灵气又渐渐聚合在一起,开始在经脉中缓缓流动,感觉失去的力量渐渐重新回归身体,他又有了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的超凡信心和豪气。
这就是点穴之法?他暗自揣测,心中对庞文斌武功的行功方式又多了一丝了解。
他将武当心法运转到极致,侧耳倾听,四周依旧阗寂无声,就连身边负手而立的庞文斌应有的心跳声都听不见,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他武当心法第一层大圆满修成以后,十丈以内任何细小的声音都该逃不过他的耳目,除非另有蹊跷。
“仙宫鬼楼处处禁制,你不用感到奇怪,老夫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庞文斌看了他一眼,瞧出他的疑惑,于是解释说道。
两人好似结伴而行的友人,言语间不见任何烟火气,宋神宗遂又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荒漠中的任何奇遇皆与仙宫有关,你能在人迹罕至的荒漠中,且在重伤垂死之际,还能活着走出荒漠,你与仙宫缘分不浅哪!你不用担心,老夫对你的过往并不关心,只想与你做一场交易,你若能给老夫一个承诺,老夫定当全力以赴,哪怕身死命陨,魂灭道消,也要保你全身而退,活着走出这里。”
“为什么?”庞文斌于他有生死大仇,绝非三言两语便能化解的,在加上此人杀伐果断,不似轻信许诺的人物,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关节。
“此事说来话长,仙宫不会给时间让你我细说应由的,你只要面对仙宫,以此起誓,尽全力保一人之平安,若违誓言,万鬼嗜心,老夫也定会全力保你周全。”
庞文斌负手而立,面对仙宫鬼楼,神情漠然,此前的种种犹豫,此时似乎有了决断。
只不过发个誓,就有超级高手护驾这等便宜的好事,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吗?对于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曾经的少先队员来讲,发誓许诺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拒绝……”
宋神宗面色淡然,说完后,轻轻叹出胸中的郁结之气。余光中,他瞧见庞文斌目内凶光乍现,瞬又收敛,面色恢复冷漠常态。
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能做出这等毫无理智的傻事。也许前身的人性影响还在,也许二小的冤魂索命,应由种种,他放弃思索,坦然面对即将发生的变故。
“如果老夫不能活着走出去,有机会,你就帮老夫去永安府连农巷看看……”说到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庞文斌双颊微红,瞬又白了,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闻言,宋神宗点头,沉声应道:“如果我有机会离开此地,一定会去永安府连农巷……”
庞文斌微微点头,遂从胸口处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他说道:“这本小抄即是礼物又是筹码,你不要推辞了,你收下这份礼物老夫才能安心;如果,有机会见到那人,帮老夫……”
宋神宗心下了然,这是在安排后事,遂不多问,接过小册子,瞟了一眼,发现手掌大小的册子上的记录都是用小楷手书,其内容皆是修炼武学的心得体悟。
这必定是庞文斌亲自手书,记录他这五十多年修炼武功的心路历程,其中,特别提到,练武所遇到的大小各种关卡,以及如何应对和防范,都做了详细的解说。
对刚刚踏足武学这项新领域中的宋神宗来讲,这本册子意义重大,使用价值超乎寻常。这本册子相当于名师在侧,此后在修炼武功的路上,为其保驾护航。
宋神宗收好小册子候,对庞文斌做了一个肯定的表情。两人这才仔细观察前方高耸入天的仙宫鬼楼。
这是一座近百层高充满现代气息的办公大楼,在他穿越前的地球上,这样的高楼几乎随处可见。
从远处看,大楼四四方方,像个巨大的灰黑色的盒子立在那里,予人一种孤零零的诡异感觉。宋神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生出这种错觉。
大楼只余下精钢混泥土的架构,其外装饰美观且实用的钢化玻璃表体一块也无,余下一个个的黑洞洞……
宋神宗又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这就是一张巨人的脸,脸上布满没有眼珠的眼眶,空洞洞的,这一个个如黑洞一样的眼眶,又生出无限诡异的神秘感,让人生出一探究竟的冲动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只能前行,没有退路了。
大楼前的甬道长满藤蔓和杂草,两人一前一后,向鬼楼大门方向踏草而行。
正门前的空地上,依稀还保留着一些残败的装饰建筑,其中就有一个硕大的圆球状物体耸立在他们面前,圆球建筑约有五米高,其上布满不知名的灰藤植物,宋神宗透过其缝隙,发现里面的金属构建早就锈蚀变形,漆黑碳化了。
“什么事?”
走在前面的庞文斌发觉他止步圆球装饰物前,转身回头问道。
宋神宗摇摇头,回道,“单从这些植物的长势来看,这里至少十几年没人来过了……”
“人人皆知仙宫好,唯有去路寻不着。几百年来,江湖上关于仙宫的传说不计其数,又有几人真正见过仙宫的,哼!风险机遇并存,没有大风险,何来大机缘……”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待宋神宗抬头时,这才发现,庞文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