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女孩伸手挡住了眼睛。
浑身上下乏力得难受,她连翻身换个方向的力气都没有。
伸手摸了摸额头,她似乎有些发烧。
这种时候她应该起来去找药箱的,但是身上实在难受得厉害,她一点都不想动弹。
冷汗浸湿了睡衣,她昏昏沉沉的,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坐在了床边。
孟瑶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心打成了一个结。
他记得她家里有存放常用药的药箱,里面应该有退烧药和消炎药。
起身去找药箱,他在翻到一盒药时顿了顿,然后拿了要用的药回卧室,顺便拿了一件干净的睡衣。
用清水将药片送服下去,他看着她难受得拧起的眉头渐渐舒展,松了一口气。
起身打了一盆水,仔细的替她擦洗干净后,他把干净的睡衣给她换上。
等到邵雯雯再次醒来时,床头柜上摆放着早已冷掉的火腿煎蛋三明治和牛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身上的睡衣不知道是何时换上的,她低头瞧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去洗漱。
因为难受,她走的很慢,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踩在棉花上,软踏踏的。
两分钟后,她站在洗手池前发呆。
镜子里的女孩头发有些凌乱,白皙的脖子上一圈青紫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伸手碰了碰那圈淤青,有些疼。
她捏紧了拳头,重重的击在镜子上,破碎的玻璃割伤了她柔嫩的手。
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下心情。
用清水冲洗掉血迹,她像往常一样洗脸刷牙,然后在化妆之前加了一步上药和包扎伤口。
从化妆台最底层的柜子里抽出一包湿巾,她擦了擦蹭满药膏的手,准备化妆。
刚打好底妆,她像是突然被定住了一样,愣愣的在梳妆台前坐了许久。
现在已将近晚上八点,离孟瑶瑶来她这里耍酒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房间里整洁的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迹象,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印记,她怕是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个梦。
丢掉刚刚拿起的眉笔,她的心情有点糟。
再次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她冷静的走到放置药箱的地方,翻找出一盒药。
取出一粒用温水送服,她皱着眉喝了一整杯水,正准备将药收起来,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那股怒气再也遏制不住,她把药扔进垃圾桶,打通了何西的电话。
“喂,何西,孟柯去没去你那儿?”
“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
何西似乎是被吵醒的,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
“没什么事,只是有些感冒发烧,吃了药好多了。”
“可我总觉得你在说谎,”何西很了解邵雯雯这个人,长相人畜无害,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但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果孟瑶瑶没惹你,你怎么会叫他的那个名字。”
邵雯雯沉默了许久,何西打了个哈欠,他昨天半夜被警方拉去做谈判,累了大半天了,这个时候正困着。
虽然知道对方的情绪不太对,但是他却没怎么往心里去。
她那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强,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