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头晕,腰酸背痛……
苏婼全身像被人群殴了一样,酸软无力。
被窝很软,她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姿势,继续睡去。
她伸手在床上胡乱的摸了几把,没有捞到肥肥。
这不是她的床……
她没回家……
霎时间,头天夜里的事情都涌入了脑海……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衣服还在。
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与昏暗得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卧室不同,客厅里的光线很好,屋子里亮堂堂的,干净整洁,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凉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扬起了她肩头的长发,浮动了她的裙摆。
屋子里装修简单,陈列考究,她依稀记起最后方沂希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咔嚓。
房门打开,一身藏青色西装的方沂希提着早餐走了进来。
“醒了?”
“嗯。”她埋头用手指搅着自己的衣摆,由衷感激道,“昨晚上……谢谢你。”
“不客气。”
方沂希低头看着她白的发光的脚趾,右脚趾轻轻踩着左脚趾,淡声问道:“怎么不穿鞋?”
苏婼讪笑着后退了两步,没说话。
方沂希转身去了卧室,把鞋子拿出来放到她的脚边。
“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餐。”
“……我想洗个澡,你能不能帮我找身衣服?”只要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方沂希不置可否,直接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对方买一套女士衣服过来,还准确的报出了她的三围。
……
苏婼一脸警惕,往一边缩了缩。
男人并未做解释,“先去洗漱,吃完早餐再洗澡。”
对方速度很快,苏婼早餐还没吃完就把衣服送过来了。
接过方沂希递来的衣服口袋,她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浴室。
……
再次来到客厅,方沂希在开放式书房里工作。
苏婼不知道他的吹风在哪儿,只拿了根毛巾蜷在沙发上擦水。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风雨交加。
她被风吹得浑身一个激灵,起身去关窗。
“为什么不穿鞋?”
“??”
……
他似乎很在意她没有穿鞋这件事。
环顾了一下房间,米白色的墙布,米白色的沙发……
她把脚趾往后缩了缩,讪笑道:“我忘了你有洁癖了,要不沙发套的清洗费我出了吧?或者我给你买一套新沙发也行。”
“去把鞋穿上。”
他指着她的鞋子,表情严肃,转身去拿了吹风出来,给她吹头发。
动作轻柔,手法娴熟。
她想起不久前的傍晚,他也给她吹过头发……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她试探性地问。
“你想我说什么?”
苏婼闻言顿了顿,过了良久,才淡淡道:“没什么……”
她的内心此刻很矛盾,既感激于他的什么也不问,又忐忑于他的什么也不问。
“你的酒被梁城下了药,我已经把他处理了。苏婼,你做得很好,很坚强。”他掰过了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右手有点粗鲁地捏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以后不要再随便咬自己,或者掐自己了,嗯?”
苏婼不习惯这样突然的亲昵,轻轻歪头,脱离了他的控制,转过身背对着他。
“……好。”
男人嗯了一声,继续给她吹头发。
良久后,她偏头问他:“这儿是哪儿?”
他拿梳子自上而下给她梳着头,“921的楼上。”
“所以……你是921的老板?”
她瞪大了双眼,回头看他。上次到老宅做客,他只说自己在蔚蓝打工,没说具体做些什么,她以为他只是个高管。
对面的酒楼与921差不多高,她能通过对面的高度大致判断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众所周知,921顶上27—30楼,是员工办公的地方,一般人上不来。
可他却带她直接住了进来……
传言921的老板穷得只剩钱,却从来没人看见过他本人。作为荣城最大的娱乐场所,来往消费的皆是达官显贵,光凭这一点,这儿的老板就不简单,背后势力也不可小觑。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这边主要是仁杰在打理。”
吹完头发,他又拿来医药箱给她的嘴角和手心擦了药。
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忙前忙后的男人,苏婼的心里躺过了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