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炎咬着牙,两腮鼓起,两眼瞪的溜圆:“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审犯人的?”
这刑罚,不仅折磨人的肉体,更是最大程度上加诸精神侮辱,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是受不了这酷刑屈打成招,由此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
两个狱卒不敢说话,红月冷笑一声:“我听闻柳大人自位居刑部尚书以来,发明了由轻到重二十四种刑拘,样样都让人苦不堪言,据说进了这刑部大牢的人,从没有能挺过其中前十五种的。这两位狱也以大人为榜样,依我之见,更是青出于蓝,大人手下有这等创造力超群的属下,应该欣慰才是。”
两句话,把柳炎噎的说不出话来,脸上阵青阵白,愤然说道:“陛下既然将此女交与大人处置,她的命便是大人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既然这是我江祈的刑部大牢,就要遵守我江祈的律法,不管是审问还是行刑,都要按照我江祈律书执行。”
这番话,本就与他之前的冷眼旁观自相矛盾,也是忍到了极致。
“既然如此,那我请大人把这女人给提出来,送到我的地方去。”红月霍地从椅上站起,说罢拂袖而去。
去了她的地方,有愿打愿挨那两只小畜生在,息紫幽只会更惨上十倍。
出了大牢,红月拉了拉衣领,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到胸腔里阵阵的凉意,一张俏脸瞬间冻得娇红。
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马儿呼哧喷出一口热气,她摸了一把那厚实的鬃毛,一只套着素白锦缎绣鞋的足子伸进铁质的马镫里,翻身而上。坐骑毛色黑亮,体格清瘦、四肢矫健发达,两眼间有一撮白毛,形似闪电,即使是普通的马夫,也能一眼认出这是一匹顶级的千里马。
她轻叱一声,如箭离弦而出,在宽阔平坦的大道上奔驰。
不必去理息紫幽,自有人将她押送到指定的地方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不过就是她跟着凤宫弦居住的驿馆。她为了息紫幽,特别向凤宫弦请了一日的假,奔驰了约一刻钟,她扯动缰绳,翻身下马,提着裙角走入驿馆。
愿打愿挨正在下棋,见着红月就飞扑过来,红月推开两人,瞄着愿挨:“你怎么回来了?”
愿挨挠头,吐了吐舌头:“江大哥说我不老实,怕我对那个姑娘毛手毛脚,就把我换回来,他自己去看了。”
红月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说愿挨不老实,毛手毛脚,都是含蓄的。
径自坐到椅子上,仆人上了好茶,她一双手都冻得通红,便将茶杯捂在手里暖着。“你们准备准备,等会,要迎一位‘贵客’。”
愿打愿挨凑了过来,眼里都是绿的:“什么‘贵客’?”
“一个贱人。”红月轻轻道。
两位少年闻言,相视一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息紫幽被带来的时候,依旧只穿了里衣,里面的肚兜胡乱地套着,前来押解的侍卫将她往大堂里一丢,就头也不回地去了。
这女人已经神志不清,嘴里胡乱地喃着:“不……你们……不能……”
“紫美人?可真是狼狈啊……”红月踱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声音清冽如水:“别再装了,紫幽,你也是习过武的……”
息紫幽全身极为短促地一颤,红月蹲低身来,伸手掰过她的下巴:“息紫幽,当年外公说你心术不正,并不想传你武功,我念在你我姐妹一场,让你藏在一边暗中偷学,可你实在不争气,连三脚猫都没有学到。可就算如此,总能强身健体,你又什么时候变成娇弱的女人了。”
曾经她是真心将息紫幽当做姐妹,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越发恨了。看着对方的表情由惊愕转为恐惧,她怒极反笑,站起身来,水袖刷地一挥。
袖子里的手握着刀,锋利的刀刃携风割破了息紫幽耳边的发丝,速度快的不可一丝,肉眼根本无法看清。
这样的速度,天下只有息红月才有。
她突然改变主意了,她必须让息紫幽知道她是谁,剩下的日子,她要息紫幽彻底绝望。
息紫幽忘记了呼吸,抬脸看着她,话已连不成句子:“不……不……能……”
红月哈哈笑了起来,再不给她任何答复,转身看着堂内的两名少年:“你们有什么主意?”
愿挨摸了摸下巴:“姐姐,既然这贱人不甘寂寞,勾引别人的丈夫,我们不如把她送去红营做军妓,让她犒赏三军?”
“三军将士能满足这贱人么?”这个提议完全没有任何创意,红月眸光暗了暗,忽然听见门外院中传来骏马的嘶鸣声,咯咯笑了起来。
“姐姐的意思是……”
她伸出玉手,指了指门外。
“就让闪电关照她。”
愿打正含着一口茶水,闻言噗嗤一下喷了出来,弯腰重咳了几声。
息紫幽完全不知其意思,只瞧着红月的脸,愣愣地说不出来,尚沉浸在方才震惊中。
“姐姐,你想好了,闪电可是匹好马。”愿挨摸着下巴,一双明眸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嘿嘿笑道:“不如换条狗吧,后院里就有一条,是北玄来的獒犬。”
“万一把人弄疯了怎么办,以后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况且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小贱货……”愿打凑到息紫幽面前,瞧着她清丽的脸蛋,嘿嘿银笑道:“贱女人,不如来配小爷睡觉如何?只要你把我们小爷兄弟两个伺候舒服了,小爷念在你是一介女流,每天只抽你两顿鞭子,晚上准许你在茅房里睡觉,脖子上戴一条狗链子就够了,再格外恩准你穿一件肚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