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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鱼篇,第一章:河水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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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初年,政治刚平,积贫积弱的现象十分明显。穷苦的人家,想改变命运,科举取士是其唯一的依托。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一副初春生机勃勃的景象。
诺大的上塘河上,缓缓的行来一条小船。一个衣衫朴素却又不失整洁的青年书生,正负手而立在那小船之上。
透过飘渺的江间薄雾,一身青色衣衫依稀可见。方正的肩头背着精致的书架,秀眉挺拔入鬓,清明的眸子望着远处的江面,眼底一片平静。早晨的江风卷起青衣一角,略显单薄的身体似是画中人般入景,眉目间淡淡神色溢出遗世独立的孤傲之气。
青年书生此时正用他那有神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运河两岸的大好风光:红墙绿瓦的居民庭院,热闹非凡的街道,远远地还能听到那络绎不绝的吆喝声。
不知不觉,青年书生的船即将停靠上岸。
在靠近岸边的地方,三两个渔夫正在打渔,不过,他们的收获似乎并不多,近看时,只见那鱼篓之中,仅三条鱼在内挣扎。
“还有一年,就一年!我就可以修得人形了!这些该死的人类!”一条金色鳞片而且生得十分漂亮的鱼在鱼篓之中挣扎抱怨着。
“鳞儿,还不是怪你么,非要偷懒,往岸上游。这一次,连命都保不住了,还修得人形呢。”另一条鱼鳍特别长的鱼接口抱怨着。
“我上岸不是为了……”鳞儿嘴上说着,眼睛却在偷瞄另外一条墨色的鱼。
“哼。”墨色鱼很是轻蔑,做出一副无视其他两鱼对话的样子。
此时的三条鱼,已经离水太久,若不是有之前修炼的根基,恐怕早就渴死多少回了。
“都说万物生来平等,鱼儿在水里的时光多幸福啊!为什么非要剥夺它们生的权利呢?”此刻的书生刚好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怜悯之心顿起。待得书生的船接近了渔夫,书生突的喊道:
“前面的渔家,可否把鱼娄中的鱼卖于我?”语落,书生的小船刚好靠近了渔夫的位置。
“卖给你么?可以啊!你给多少钱?”
此刻的渔夫们还没有打到多少鱼,正自郁闷和懊恼着呢,听说有人买鱼,本来很高兴,但仔细一打量这年轻书生,哪里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真是个年轻的穷书生呢。”其中一个年长的渔夫嘴上念叨着,还很是不屑的摇着头。
“我这……这些够吗?”书生把手伸进衣襟,拿出了一袋细碎的银子,渔夫急忙接过,掂量了一下,也就十两左右的样子。
“好吧,鱼就卖你了!”
渔夫痛快的将鱼篓递给了书生,然后几个人不知低头细语了些什么,就慢慢的走远了。
年轻书生手里拿着鱼篓,看着渔夫们离去的背影,不禁感伤了起来,“渔夫打渔,天经地义。只是可惜了这些活生生的小生命了。”
想着,书生突的将鱼篓中的鱼尽数放回了河里。
“多谢小哥救命之恩!”鳞儿得了水,又可以自由的游了!
“你在干什么呢,他是听不到我们说话的,他要是听到了,那还不吓死!”鳍儿见鳞儿如此荒唐的举动,不尽开口道。
“我知道啊!鳍儿。不过这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鳞儿在水里游来游去,却时刻不离年轻书生的船左右。
“哼!两个神经病!”另外一条墨色的鱼不屑的低语了一声,随即游的远了。
“隐墨!我看有病的是你吧!”鳍儿很是生气的冲隐墨游去的方向喊。
“好了,鳍儿,其实隐墨她……”
“你别替她说话,她就是个心理变态,真搞不懂你,非要拉着我过来跟踪她,如果不是因为跟踪她,我们怎么会被那些该死的人类抓住!”
鳍儿越说越气,也气呼呼的向远处游去了。
“唉!”
鳞儿叹着气,当她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岸上时,却发现那个年轻书生的船已经不见了。
“你等等我,鳍儿!”说着,鳞儿收起心神,去追赶前面的鳍儿去了。
为了救下鳞儿那三条鱼,年轻书生把他所有的盘缠都给了渔夫。此刻已经下船上岸的他,身无分文,还要赶往临安城里唯一的亲戚家。
书生走在临安城最繁华的御街上,尽管这偌大的御街热闹非凡,书生却无心观景了,他背着书架,加快了脚步,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有些饿了,来之前准备的干粮已经吃光,沿街倒是有不少的小吃和酒家,只不过钱粮空空,书生只好先去投奔他那唯一的亲戚去了。
行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书生终于行至了他的目的地——一家十分普通的民房。
只见他轻轻扣响了大门,少顷,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走了出来。说是老妇,其实这妇人实际不过五旬左右,只不过在岁月的磨洗下显得比别人要苍老,这老妇身穿粗布麻衣,脸上尽是褶皱,初看到年轻书生时,先是一愣,
“张婶儿,近来可好啊!我是若轩啊!”
书生看到老妇时,早已激动不已,按奈不住的想要抱住眼前这个他口中的张婶儿!
“若轩?真的是你啊!”
书生的名字叫姚若轩,而他眼前的老妇,正是他当年的奶娘,也是姚若轩母亲最亲的姐妹。
“若轩,都长这么大了!快让我好好看看,我的乖宝贝啊!哲旭,快别睡了,快看看是谁来了!”
张婶突然变得很激动,她一边拉着姚若轩的手,一边冲屋里喊着。
“快进来,若轩,这一晃,就是五年,你都长这么大了!只怪张婶儿没能耐,带着哲旭来了这临安城,五年了还是这个穷酸样!”
张婶说这话时,表情很复杂,不知是自责还是难过。
“张婶儿,您别这么说,不管怎么说,您来这都是明智的。”
姚若轩说这话时,突然神情变得暗淡。
“若轩,你娘最近可还好?你那该死的爹还活着吗?”
张婶此刻的表情一直很复杂,既有一种对姚母的关心,又有一种对姚父的憎恨。
“我娘她……”
“是若轩吗?真的是你啊!”
一个激动的声音打断了姚若轩即将要说的话,紧接着,一个年龄和姚若轩相仿的男子冲姚若轩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