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铁箱子,似乎是老古董,完全不知道拿它怎么办。
铁盒子的正面有一个金属色泽的转盘。
转盘上半边有三个符号,一个都不认识;下半边空白的位置则有一个浅浅的,长方形形状的印记,长方形印记的下侧,还有两道细长痕迹,画着弧线,弯曲着连接到转盘的边缘。
看不懂有什么用。
转盘右侧还有一个键盘,上面有九个怪异的按钮,按钮上又是另外一堆奇怪的符号,依旧不认识。
既不是阿拉伯数字,也不是普通的刻度,也许是哪个时代的古代符号。
起码自己看过的书籍中,从没有见过类似的符号,不知道和现在的密码机制有什么区别,如果弄错了几次就自动锁死,那可就麻烦了。
瑶琨看我一直眉头紧锁,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天才,怎么一动不动的,光盯着这铁柜子看啊?”
听出瑶琨语气里的调笑,我知道眼前的这个可能是保险柜一类的铁盒子,必须要找到密码的提示才能打开。
我无奈的放弃了实验,耸了耸肩,对旁观的两人说道:“我是无能为力了,上面的符号看不懂。
“也不知道有没有安全锁功能,如果胡乱按让它自动锁死了,那可就糟糕了,大庄园里应该有线索。”
“那就不试了吧,这个洋房里也没提示密码的线索,先放着好了,我有预感,东西就在主楼里面。”瑶琨舔了舔棒棒糖。
他总是能从不知道哪里拽出来根棒棒糖吃,变魔术一样。
旁边也在舔着棒棒糖的叶小鸾,则同意地点点头,已经快成瑶琨的小跟屁虫了!
甚至我的裤子口袋里,还有一根之前瑶琨丢给我的棒棒糖,虽然当时没有吃,真是感觉脑袋有点疼……
“哐当!”
洋楼的门被突然撞开了,叶小鸾一下子缩到了瑶琨身后,瑶琨则只是含着棒棒糖,后仰着头,看向大门。
董玉华好似听见了声响,缩在二楼的栏杆后,只伸出了半个头,哆嗦着小声喊道:“怎,怎么了?!”
我赶紧迎了过去,徐国栋好像背着什么走了进来。
仔细一看,是史庭芳!
等我走近了,这才发现,史庭芳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没了,伤口还在流血,地板都被血迹狠狠画了一横。
徐国栋将昏迷的史庭芳,放在柜台上,大声道:“谁还有止血药?我没兑换那东西,要快!”
瑶琨摸索了下,拿出了我们最后一个止血药,送入了史庭芳的嘴中。
不过,没有反应。
徐国栋见状,直接做了个人工呼吸,巨大的腿部缺口仍然在不急不缓地流血,瑶琨接着又拿出了最后一个万能绷带,贴上后伤口瞬间被牢牢包裹住了,血止住了。
所有人都稍稍松了口气,现在就看史庭芳自己的运气了。
如果失血过多的话,就算血止住了,也是回天乏术,毕竟在这里,没人,也没条件给他输血。
将史庭芳也送到楼上,麻烦董玉华照顾后,徐国栋来到了柜台边上,问我感觉好些没,因为他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怪物的攻击欲望在增加。
听了徐国栋的话,我表示同意,而且,从叶小鸾那会儿开始,后面的人一个比一个受的伤重。
还没救助的两人,他们的生存空间已经越来越狭窄了。
叶小鸾大概是想赶紧救男友,紧张地想要跟来,被瑶琨制止了。
瑶琨上前了几步,特意小声叮嘱了我几句,让我注意别逞能,才放我离开。
徐国栋打开了大门,在赶路的途中,开口对我说:“救史先生的时候,我为了躲避石头怪物,在通往中央大楼的通道走廊前发现了这个。
“不过当时史先生情况紧急,我就先撤回来了,姚小妹应该是在那遇到了危险,我们先去中间的大厅找吧。”
我接过从徐国栋递过来的夜视仪,心中暗叹。
“那边的二楼彻底塌了,我们从这窗户直接进去吧,从室内走廊过去就行了。”
徐国栋补充说完,我们就抵达了窗户,翻进去后再次打开了绿色的视野,跟着身前的徐国栋,快速地朝中央大厅摸了过去。
一路都很平静,很快就进入了通往中央大厅的走廊里,一扇大门横在了眼前,看来这道门后就是中央大厅了。
徐国栋和我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
只见他紧接着弹出了袖剑,对准门缝,伸了进去,另一只手抓着门把手,突然一撩,手微微抬起,大门就毫无声息地被打开了。
厉害!
眼前又是一段走廊,而两边的墙上,都有着用相框装裱的人物肖像照片,我甚至在里面看到了那个老照片里的人。
徐国栋只是无声地走了进去,我也跟着他,缓慢地走了进去。
本就森然的走廊,在夜视仪绿油油的过滤下,更添一份诡异,两边的照片彷佛在盯着我们,总让人感觉它们的目光在随着我们的脚步而移动,我轻轻咽了咽口水,背后微微发凉。
看着前面谨慎前行的徐国栋,心中稍稍安抚着自己:
没事,怪物都那么巨大,现在这些只不过是自己在吓自己罢了,只要安静就没问题的。
走了一会儿,缩了缩脖子,感觉到有什么在后颈吹了口气。
我猛得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仿佛错觉一般,我疑惑着转回正面,发现徐国栋突然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了走廊的正中央。
“吱呀!”
身后的走廊门突然关上了,我猛地转身,迎面一丝冷风扯过我的脸颊,细微的疼痛在提醒着我,屋子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徐国栋退到了我的身边,我盯着突然关上的大门,缓慢地靠向他,小腿和徐国栋的腿轻轻擦过,似乎交流了下彼此紧张的情绪——僵硬、紧绷。
一切又回归了寂静,只有关门声还在走廊间回荡。
“呼——”
明明身后就是徐国栋,后颈却被寒气又是一下轻抚。
我们两人猛地分开,转身看向对方,看向对方的身后,只有虚无,却有那么一瞬,眼角好似抓住一条白纱,转瞬即逝。
我们凝固在了走廊中。
片刻后,我先摇了摇头,示意着对方空无一物的背后,徐国栋头动眼不动地点了点头,同意着我无声的话语。
他指了指身后通往大厅的门,我凝重地点了点头。
在周围人的注目礼下,我们再次紧紧地背靠着背,缓缓地横移了过去。
隔着相框的每个人,都在朝我们诡异地微笑,双眼发光,似乎是在看好戏,又似乎在看着别的什么。
夜视仪下,绿油油的墙壁缓慢地朝我压来。
哪怕徐国栋那大理石般的坚实后背,也没有阻止我的冷汗,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开了口:“徐,徐大叔,这感觉不对劲!”
“徐大叔?!”
并没有回答声,我扭过头去,靠着的,不过是大理石墙,徐国栋从我的身边消失了?
不对,是我消失了!
意识到可怕事实的瞬间,冷汗就浸湿了才换上的新衣服。
大理石墙上的照片贴得是那么近,我吓得连连后退了数步,重重地踩在红地毯上,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如同闷雷,把自己的心脏敲打得“扑通扑通”。
怎么办?!
明明和徐国栋一起走过来了,怎么会突然就被传送走了?如何做到的?
“呜~”
如同轻声哀怨的声音,从远处的门外传来,仿佛在一点点接近着这里,下意识地想要逃跑,我的腿却又犹如灌了铅一般,脑中依旧是三个字:
怎么办?!
事情的发展和之前完全不同,难道不是只有怪物吗?我的推理全都错了吗?
脑子里乱作一团,对,对!现在要想办法先解开这个局面,我压抑着恐惧感,竭力不去理会门外逐渐靠近的哀嚎声,回想走进来后的每一个行为。
可是,没有不对的地方啊!
低语声到门口了!
我的眼睛已经睁大到极限,得,得先逃出去!
出口,出口在哪里?
转身跑向入口,门把手却如同焊上了一般,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动静。
扭头看向远处的红色大门,仿佛播放的影片在眼前不断贴近、放大——闪烁着冷光的把手,被血红色包裹着,微微地抖动着,慢慢地,一厘米一厘米地转动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要进来了!它想要进来!
第六感在嚎叫,就像在回应着远处门把手的转动声,都在喊着救命!
不对劲!
是的,有什么不对劲!我强压下因为紧张恐惧产生的激烈干呕感,门被反锁,走廊对面未知的存在即将闯入,我却无法逃离这个狭长的走廊,为什么!?
为什么?!
对了!逃离,窗户!墙壁!!
突然的灵光乍现,我猜测到了一种可能,是的,为什么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呢?
深深吐出一口气,我安静了下来。
倾斜的墙壁,远处在动的把手,门外的哀嚎,都逐渐地消失了。
我用力张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的徐国栋,感受着依旧在猛跳的心脏以及泡了水般的后背,终于确定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用力推了推身前的宽阔后背,没有动弹,肌肉在紧绷,看来徐国栋也中招了。
我抬头看了下周围,确定了下情况,然后走到徐国栋的面前,看了眼他涣散的双目,轻轻拍了拍脸颊。
还是没有反应。
没办法了,不清楚如果一直如此,对我们会有怎么样的影响,我鼓起肌肉,用力打了他两个嘴巴子!
仍然没有反应。
我耐心等待了片刻,徐国栋的眼睛才开始聚焦,成功了!呼~松了口气。
徐国栋身体不自觉地晃了晃,他定了定神,用力眨了眨眼,看清面前的我,紧绷的肌肉稍微放松了点,下一刻,突然就对着地面吐出一口血,“咳!”
我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用眼神询问他的状况,他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没关系,并用胳膊擦掉了嘴边的血。
徐国栋有点后怕地看了看眼前的走廊。
是的,我们还站在通往中央大厅的走廊中,面前则是刚刚被袖剑打开的走廊大门。
原来我们一直就在原地,被突然催眠了,或者说,陷入了幻境之中。
耳边还残留着奇怪的琴声,好像是从楼上的方向传来的,虽然并没有看到,但这声音好似在诉说着什么,我们对视了一下,确定了彼此还要继续前进的意志。
徐国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有点疼,然后他又走在了我的身前。
我也缓缓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