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着石壁,胸口剧烈起伏。刚刚跑得太拼命此时大脑缺氧一阵阵眩晕袭来,火把早熄灭了黄苟欢此时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休息了一会缓过神来把火机打着,刚刚一阵瞎跑此时都不懂跑到什么地方了,周围已经没有水了,看情况这应该是一个干枯的河床,河床上的树枝都已经腐烂了根本无法用作火把?
黄苟欢知道现在一定要想个办法做一个火把出来,再这样下去火机撑不了多久就会没汽。在这种地方要是没了照明那跟死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在黑暗中被慢慢的折磨死去,死不是最可怕的,等死的过程才是最难受的,被绝望一点点蚕食。
他边走边搜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可是依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生火的东西,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有点像是人在讲话。他立马把火机关了,四周马上陷入一片黑暗,“正许浮”、“正许浮”在这绝对的寂静里面,这声音虽然不大却格外清晰。黄苟欢此时神经紧绷他是真怕了,那种跟水牛体型不相上下的老鼠要是再遇到一只,下场可以想象。
“正许浮”那声音以一种很有规律的频率传来很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听方向应该是从河床的上面传来的,这河床不是特别高只有三四米,爬也爬得上去但是黄苟欢也不敢去看,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这是那声音再次响起却不是之前那个音调“的鸟的,搂机瑞洗撩”,听到这声音黄苟欢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怎么那么熟悉,想了一会心中卧槽了一句:“这他妈的不就是我们融安的土拐话吗?刚刚的正许浮不就是真舒服的意思,后面的‘的鸟的,搂机瑞洗撩’不就是得了吗,老子累死了。”黄苟欢心中大喜,在这地方还能遇到人真是太幸运了,三下五除二他就爬上了河床顶部,跟他可是上面也是漆黑一片既没有看到人也没有任何声音,难道自己被困在这地下太久了产生幻觉了,掏出火机打算照亮来看看,“挞”火机刚亮起来,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正摆在他面前,黄苟欢整个人一哆嗦脚下一滑往下河床底下掉去,突然一股力把他往上提重重的摔在地上,还没等他又什么反正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啊”黄苟欢痛得叫了出来。
“我去是个人。”黑暗中传出一个声音,然后一阵灯光照在黄苟欢脸上,“卧槽,苟欢!你怎么也在这里?”
黄苟欢捂着还在痛肚子,看了那人一眼:“石欧鸡霸!你他娘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又道:“嗌口第一摆打王,就是厉害差点没被你踢死。”
石欧鸡霸道:“你小子上学那会看你猥猥琐琐的,没想到竟然敢来这种地方?”
黄苟欢像吃了个死孩子,哭丧着说:“别提了,本来是打算上板榄镇检查电站的,结果跟良蚊他们挖竹鼠就给掉到这下面来了。”
石欧鸡霸看了看河床下面道:“良蚊也在?”
黄苟欢道:“我跟他走散了,还有几个他们村也有几个人跟我们一起掉下来了。”然后又道:“我在这我觉得还有可能,你他妈的怎么也在这?”
石欧鸡霸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
原来石欧鸡霸本名石欧,由于在浮石镇卖鸡而得名鸡霸。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那里鸡瘟闹得厉害,他也趁着这次鸡瘟休息几天,可是村上的年轻人基本都出去打工了一个人在家闷了几天无聊得紧,今天就决定上韦良蚊那里玩。可是当他到了“压惊坡”的时候发现有车祸一辆车撞到路边的山壁上了整个车头已经碎得个稀巴烂,车身也严重变形本来他也不打算多事打个120就走,他刚打算拨号的时候看到车旁躺着个人而且还很眼熟,把车停好过去一看,这个人竟然是他高中同学赵犬,赵犬此时浑身是伤裤子都被血染红了。石欧鸡霸轻轻的摇了摇他:“赵公子,赵公子。”
“啊。”赵犬轻轻的呻吟。
石欧鸡霸见他还有反应,心中一喜又摇了摇:“赵公子醒醒,醒醒。”
赵犬慢慢睁开眼睛:“唉哟,我去怎么那么痛。”然后看到一脸欣喜的石欧:“石欧你怎么在这?看我这样你还挺开心啊?”
石欧鸡霸道:“那不是看到你醒来高兴的吗,刚刚还以为你驾鹤了。看你这样子好像也没什么事啊?”
赵犬有气无力的道:“我这样还不算有事?车报废了不算,人我都感觉也快报废了。”
石欧鸡霸道:“大县城不好好待着,来着干嘛?”
赵犬道:“扶贫啊。有个贫困户身体不舒服,我想带他去医院检查,结果开太快了撞山上了。哎呀,别说这些了这有水吗?血都滴到眼睛里了。”
赵犬眼皮也破了一大块血把半边脸都给染红了,石欧鸡霸看了看四周骂道:“这坡上哪有水给你洗脸,滴两滴血进眼睛又瞎不了。”
赵犬道:“怎么会没水我还听到有水声,别啰嗦快扶我去。”
石欧鸡霸定神一听还真有水声,原来这面山壁里面竟然是空的被赵犬一撞正好撞出个洞,之前石欧鸡霸注意力全在赵犬身上,现在发现这里竟然有个洞水声就是从洞里传出来的。
石欧鸡霸馋起赵犬往洞里走:“你还真不怕死啊,这时候还想着洗脸,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是你这个出血量不快点去医院的话真的有危险。”
两人往洞里走了十来米,来到一个小水谭前,赵犬道:“没事没事,待会你先去帮我把那个贫困户接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再去医院。”
石欧鸡霸“啧”了一声:“你可真是人民群众的好公仆。”然后看着这个平静水潭皱眉道:“这应该是个地下泉水形成的水潭,看这毫无波澜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水声?”
赵犬此时已经蹲下去洗脸了:“管他那么多,等下洗完脸我们就走了,不过我这一撞还给撞出个洞天福地来。”
石欧好像没听到赵犬说话一样,正有些奇怪的看着水潭上的一处,那里一直在闹着气泡,气泡翻腾的越来越厉害然后一个黑影自水里冲了出来射往石欧的脸上,这黑影速度虽快但是却逃不过石欧的眼睛,这黑影一出水他便看出了这是一只老鼠而且个头不下,心想:“良蚊的家乡就是不一样,在水里生活的老鼠还这么大只老鼠还敢袭击人。”
不过石欧倒也只是觉得有些吃惊并不如何害怕,他已经杀鸡无数一双手不仅快而且稳,只见他双指微张朝那老鼠叉去,不说快若闪电但是速度也真是不俗,不但快而且准,两指刚刚好抵在老鼠的咽喉处然后一夹用力一拧,这老鼠喉管马上断裂,还没等他去看那只老鼠,一阵阵水声传来整个水潭都在冒出气泡就好像整个水潭沸腾起来一样。
石欧卧槽了一声:“不会吧,赵公子……”赵犬刚刚还在自己旁边,现在竟然不见了,然后他看到此时赵犬已经昏了过去正被两只狗一般大的老鼠把拖着往水潭黑暗处去,石欧看现在赵犬已经被拉到离岸边有一段距离自己也没办法把他拉回来此时水潭的气泡越来越剧烈,他一咬牙决定先出去,然后再叫人进来。可是当他一转脸的时候整个人都脸都吓白了,一个有牛大小的老鼠正堵在洞口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他,就在这时水潭下一冲出漫天的黑影。
“我的天,你也看到那只老鼠了?”黄苟欢突然怪叫。
石欧看着他道:“你也看到了?”
黄苟欢道:“我就是被他追到这里来,才遇到你们的。”语气一转:“遇到那只老鼠你竟然没有一点事?还有赵公子不是被老鼠拉走了吗?”
此时躺下地下的赵犬道:“石欧鸡霸这狗日的,关键时刻竟然自己跑路。当时我不懂怎么就昏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泡在一个小水池里,浑身没劲站都站不起来,然后我就泡在那里一直到石欧发现我。”
石欧道:“我去那种情况下不是我不想救啊,不救我还有可能逃跑然后再想办法找你,要是跳下水里面救不了连我自己也要搭进去那些老鼠太邪门了。”然后又对黄苟欢道:“我一看到那种大老鼠,转身就往里跑,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老鼠跟来,一直跑到没力气才停下。然后想出去才发现自己迷路了,接着就在这里瞎转就碰到赵公子然后我们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结果听到有什么东西在这河床下面走动,我还以为是老鼠呢,没想到是你。”
黄苟欢道:“你们两个也太变态了吧,老是在这叫什么舒服。”
石欧指了指赵犬道:“还不是这个神经病,叫他别叫他偏偏嚷嚷。”
赵犬骂道:“妈的叫你帮按摩一下淤血处,不给我惨叫就算了叫舒服也有错吗?”说完他爬起来:“你们两个在这等会我去那边拉泡,开起手机电筒爬起来。”本来赵犬是躺在地上的黄苟欢看他身上也只是些皮肉伤,还在奇怪他为什么会出那么多血,现在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赵犬的背就像是裂开了一样,一道可怖的伤口几乎把他整个背分为两半,看着他的伤口黄苟欢几乎吐了出来,树叶石屑混合着破损的内脏就连脊椎都是扭曲变形的,所以他此时是以一个极诡异的姿势走路整个上半身是往左偏而头又是往右偏的。要不是黄苟欢知道这个人是赵犬,他一定以为这是个怪物。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一个人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可以行动。他本想叫住赵犬的,但是却发现石欧给了他一个眼神,他马上闭上嘴巴。直到看到赵犬走到一块远处的大石头后才道:“怎么回事?赵犬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
石欧道:“你先冷静一下,先听我说。”然后看了看赵犬在撒尿的方向,把声音压低:“因为赵犬在刚刚我还有一些事没有说,他背上的伤是车祸造成的,我在他蹲下去洗脸的时候便发现了,当时我知道他是回光返照马上要死了,但是也不忍告诉他,后来就是老鼠出来他昏死过去被老鼠拖走。然后我一个人在这里转的时候看到地上有血迹,心想说不定是赵犬然后沿着血迹的方向跟过去,果然在血迹的尽头是一个池子赵犬泡在里面,可是我发现赵犬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尸体都已经被泡得发白。”
黄苟欢整个人晴天霹雳一样,有些颤抖的道:“真的?你他娘,我去。那这个赵犬?”
石欧继续道:“当时我看到赵犬的尸体,也是一阵不安,但是人死了也没法,正打算把他的尸体弄出来,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那群老鼠来了然后没办法只好先走,想等那些老鼠走了再来把他尸体弄出去,怎么说大家也是兄弟一场不梦让他尸体留在这种鬼地方?”石欧顿了顿吸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后来我再次去的时候,赵犬竟然在那个池子里仰泳,他发现我了然后就一直跟着我。”
黄苟欢此时手也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活过来?这不合理太反科学。”
石欧道:“我听过一些传说,有的人在死的时候心中有极大的心愿未了,不愿承认自己死了,然后就会像赵犬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直到尸体慢慢腐烂,现在他脖子已经开始有尸斑了。”
此时他们都是朝着赵犬撒尿的方向说话的,黄苟欢有些不敢看那边转身过去道:“那我们……啊!”他转过身的时候发现赵犬就在他们身后整个身子往左偏,头又往右偏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此时正直勾勾的望着他们两个,脖子处已经有几块显眼的尸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