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世界,泠小若想用紫荆剑将侍魂楼四周的藤蔓给割扯了下来,不过此刻的紫荆剑仿佛被周围的阴寒之力侵蚀了,变得异常承重,而且没有锋刃,使用的极其不顺手,最后只能用手扯断了一些有些枯萎的藤蔓。
泠小若虽然开通的是人体的阴脉,不过当初在和南炘阳破开封印时,知晓了自己体内潜伏着的那一份相反的力量,虽然无法用来对敌,但是此刻可以灵活使用。
伸出手指,一簇幼小的火苗出现,在黑暗的世界里跳动,虽然感受到阴寒之力后,就要泯灭,不过泠小若早有防备,隔绝了一片空地,点燃了已经干枯了的藤蔓叶。
微弱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微不足道,但是依旧给泠小若带来了温暖,这是一种心灵上的感觉,是希望和光明,毕竟以他的体质来说,阴寒之地,不但没有不适,反而更加精神,是一个修炼的好地方。
在微弱的光芒和温度下,泠小若再次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次没有使用灵识,所见有限,青色石头上雕刻着侍魂楼,没有想象的那样庄严。
最终泠小若驾驭龟壳船远离了侍魂楼,在这座孤岛的边缘处静坐了下来,最近强打着精神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漂泊,早就已经身心疲惫了,现在需要好好的调息一下,拿出最好的状态应对之后的事情。
修行,其实就是一个蜕变的过程,就是所谓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化万物,万物归一的过程,而步入修行的第一步就是曲径境界。
曲径境界,顾名思义,就是在自己体内开辟出曲径小路,也就是所谓的灵脉,借助灵脉沟通自身与外界的联系,将灵气转化成自己的灵力,借此可以释放出修行的神通玄法,便可以成为了一个修行者。
人体内部有五种不同的脉络,每个脉络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也各自代表了一个方向和体质,虽然可以多重灵脉一起修行,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会选择一个灵脉为主,慢慢的扩充,使它由涓涓小溪,成长为奔腾的大河。
灵脉从涓涓小溪到奔腾大河的过程,就曲径境界的过程,分为前期,中期,后期和巅峰,不过在曲径境中,不一定非要将灵脉修行到奔腾大河,只要能够顺利运转一周,并且积蓄了足够的灵力,便可以冲击下一个境界。
因为境界的高低,并不是决定战力的主要原因,其中头脑灵活,功法相克,以为自身的契合度同样重要,就以泠小若来说,阴脉的优点是阴柔诡异和出其不意,如果硬让他将灵脉修行到后期,在奔腾大河的气势下,从一开始就失去了阴脉的优势。
不过世间所有的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人都可以创造奇迹。
阴脉,从肾水起始,到肾水结束,形成一个周天,将全身的经脉以阴脉来运行,沉浸其中便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汪湖泊,微风不燥,湖面荡漾,而泠小若慢慢的从湖面沉落,静静的呼吸,静静的变化。
这里的水灵力浓密,在泠小若的这种状态下,逐渐凝聚到一起,形成一片无比纯粹的水雾,由于此刻阴寒之气沉重,那些没有别泠小若吸收的水雾都结成了冰晶,遍布四周,在泠小若看不到的情况下,被他手臂上的小黑蛇完全的吸收了。
小黑蛇吸收了冰晶后,在火光的泛印下,显的晶莹闪耀,同时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像是细小的沙尘摩擦的感觉。
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藤枯枝已经燃烧殆尽,四周又恢复了黑暗,泠小若睁开了眼睛,灵脉已经贯通了,经过刚才的运转,困乏疲倦的感已经消失不见,而且身体又轻盈了许多,散开灵识之后,发现范围又扩大了一些。
“恩,有进步。”这里水灵力充裕,而且伴随着阴寒之力,是一个适合泠小若修行的好地方,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没有办法过多停留,让他感觉可惜。
在黑暗中思索着对策,泠小若暗道:“暗河肯定不能再走了,先不说最后通向什么地方,就是时间也是一个巨大的冒险,虽然可以炼化水灵力维持生机,但是没有食物的硬供给,也坚持不了太久。”
“既然内部不能走,那就从外部想想办法。”泠小若重新收集了一些枯藤蔓,选择其中耐烧的中心茎干位置,做了几个火把。
准备完毕之后,泠小若准备动身,结果刚刚接触到侍魂楼外墙,迷茫的感觉又一次侵蚀了过来,不过好在手腕处的小黑蛇传来了一股清凉之意,驱赶了迷茫的感觉。
“恩?还真不错。”泠小若看了看手臂上缠绕的小黑蛇,此刻首尾相连,莹莹发亮,像一个黑色的玉镯,然后准备再次攀登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直接掉在了水里,轻轻一动,却手臂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般。
暗河的水已经淹没了侍魂楼的第一层,挣扎了片刻之后,泠小若终于爬上了一个残垣断壁上,抚摸着刚刚受伤的血痕,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是被自己脚下的龟壳船划伤的,他见识过龟壳由山化做船,又在暗河里驮着自己漂流,虽然无法理解,但还是感谢,不然单靠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游呢。
火把被泠小若叼在了嘴里,昏暗的光散发,手腕上的小黑蛇还在,现在它可是非常重要的,不然自己都无法靠近侍魂楼,更不要想爬上去了,只不过这一看,让他愣住了。
小黑蛇吸血后一动不动,成了一个黑色的手镯,不过惊奇的是,现在在小黑蛇首尾相连的地方,居然穿坠着一个小龟壳,指甲壳大小,泛着墨绿色的光,像是小黑蛇融为一体了。
这是怎么回事?泠小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过重新观察之后,眼前的一切还是真实的,小黑蛇确实和龟壳船合为一体了,中间隐隐约约的有一条映红的血丝穿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