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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林间嬉戏

风和日丽,天清云淡,苏心婳突然要求要跟阿风上山去,本来今日阿风是想去姑苏城的茶楼里,听人说书的。难得她有兴致出门去,也不好扫她的兴。兰姨再三嘱咐路上千万要小心,别到林子深的地方去,半个人影都看不到,还有豺狼虎豹。但是有阿风在,她心想:不论遇到什么,他一定会保护我的,便什么也不怕了。

阿风带了一张弓,一副箭囊,还有一把锋利的短刀。弓是他自己做的,水平还不赖。苏心婳知道他力气大,会点武艺,但是没想到他还会轻功,抱着她能从地上跃到树梢上,苏姑娘非常激动,时不时会惊声尖叫,阿风被她吵得脑袋都大了,左手环绕着她的腰肢,在林间飘荡,阿婳也跟着他的节奏,脚尖轻点在树枝上,真的是太好玩啦!

“阿风,你看那,那有瀑布”苏姑娘用手指着,她想过去看看

“哇,这里有鱼,风哥咱们烤鱼吃吧”她兴奋地拍了拍手,一脸期待。

“好呀,你等着”阿风找来了一根长棍,将短刀绑在一边。河岸边并没有鱼的身影,突然,他看到稍远处有一条个头挺大的,长棍猛的一掷,鱼就被钉在水底,一点水花都没有,然后飞过去,单手抓住,倒飞了回来,动作简练飘逸。

“哇,风哥,你好厉害”苏姑娘站在他身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笑着说道“能不能,教我,我也想学”

“唔,这个,看我心情吧,快去把鱼烤了,我肚子都饿了”

二话不说,苏心婳直接抢了过来,生火,剁鱼,烤鱼,一个人全包了。阿风趁着这会功夫削了一柄木剑出来,做得像模像样的。他隐约觉得这一幕曾经上演过,只是半点也想不起来。往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想起以前的事,自己是干什么的,家在哪里。自从他的视觉恢复之后,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最美好的。

边烤鱼,边看着阿风舞剑,梨园十三式,招式华丽,江湖中人一般都不会练这种剑法,中看不中用。虽是单剑剑谱,却要双手切剑,最后一式还要用脖子,练习的时候稍微一个不留神自己被自己玩死了,所以一般都用木剑来练习。

苏心婳连烤鱼的心思都没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十一,十二……十三式,接着是离影剑法,七绝步同时使出,一般人都看不清他是怎么出剑的,身法诡异难寻。

若是有人见了,都要惊掉了下巴,他居然把这三者结合,两种剑法,一种步法,相互协调,最后转身,半蹲,一挥剑,落叶翻飞,有人把梨园剑,练成了杀招,放眼整个武林,这般资质日后必成大器。

“再烤下去的话,要糊了”,阿风起身看着她,高呼了一声。她顿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把火拨到一边。

“好了,过来吃吧”

苏心婳自己小尝了两口,讪讪地问道“好,好吃嘛”

“这鱼可是山里的好货,烤的外焦内嫩,嗯,好吃,你也多吃点,吃完了我教你练剑”

听到阿风的这番话,苏心婳喜笑颜开,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梨园十三式剑招非常好记,很多戏子都会这一招,但是若要练起来却不那么容易。第一式,出鞘,向前水平横切一剑,第二式转身顺势劈下,与第一招呈十字交叉,……第六式,左手剑鞘离手,右手挥剑,离手;第七式是掌法,将对手横推出去;第八式,双手交叉左手接剑,右手接鞘……第十三式,开始时是左手执剑,屈身,然后把剑柄贴在右颈,左手手指一弹,头顺势往右偏过,剑柄滑到左耳处,右手丢鞘,左耳处接剑,转身一挥,步法要快。

苏心婳听到这第十三式,都听懵了,其实要是理解了,也不难,难就难在技巧上。

阿风握住她的手,站在原地,教了简单的剑招,苏心婳非常专心的在学。复杂的剑招,只能多看他练几遍,花费了不少功夫,还算是基本掌握了些。苏心婳一个人在练剑的时候,阿风脱了衣服和鞋子,盘坐在瀑布底下,任由飞流冲刷在他身上,闭眼打坐起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天地万物,仿佛看得更加细致了,此时苏姑娘也玩累了,坐在岩石上晒太阳,阿风起身飞回了岸边,朝她跑过去。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吧,你转过身去,我把裤子脱下来拧一下”

苏心婳心想“练功这么累,还以为你要过来帮本姑娘捶捶腿呢,切”白了他一眼,坐着没动,娇柔的身姿往另一边扭过。阿风把裤子拧干,又穿上了,跳到石头上,打坐运功把裤子蒸干。

“好了,收拾东西回去吧”阿风刚运动完,深吸了一口气

苏心婳没有动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腿疼,走不动路了”

“那,我给你捏捏?”

这一天也没白来,虽说没有打到猎物,但是阿风似乎有了突破,他的目力堪比翱翔的飞鹰,观察力也大大提升,许多细微的事物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苏心婳乖乖地坐着,双手向后撑起,看着阿风往她腿上又是捶又是捏的,力道刚好,甚至觉得有点舒服。阿风跟她四目相对,说道“你呀,不太适合练武,身子骨太过娇弱,倒适合练——舞”

“是吗?我看是某人想要看本姑娘跳舞吧,那可得把姑奶奶伺候好了”苏心婳理直气壮地说道。

阿风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心里想到“小爷若是不伺候了,好日子不得到头了”

“哎呀人家腿疼,走不了路,风哥你背我,好不好嘛”

……

他走路的步子很稳,苏心婳就像个孩子一样,趴在他背上,安详地睡了,嘴角洋溢着甜甜的笑。迎面的残阳映照在她的脸上,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这种形影不离,是否真的能够天长地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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