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照耀大地,西三百姓坊鞭炮齐鸣,一群外地客商买下的鼎香楼修缮完毕今日开业。
临近年关,就算在外做工的人都会回到家乡,建安城也不例外。
“各位公子大爷,老少爷们,临近年关,小店突然开业,为增加喜气,我家东家决定每桌只收五折费用,各位来宾,小店吃喝俱全,还能外送,无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是北冰国,南蛮部落,西沙国东泽岛的美食,一律俱全!”
“各位来宾里面请!本店主打酒水为九州佳酿,无论是凉州春风渡,云州醉仙境,还是大荒州的烈火烧一应俱全。”
鼎香楼二楼的五个大包间已经被订满,一楼已经坐满,一道道菜肴自厨房被端出,跑堂累的满头大汗,门口知客招揽客人说的天花乱坠。平均三桌有一个伙计专门伺候,顾客需要的东西立刻就能端过来,就算结账也是直接伙计负责,每个伙计手中都有一个小本子,他们负责的顾客自一上桌到结束所点菜肴酒水都记在本子上。
客人一走立刻清桌,下一位客人立马就座,如果你看人多,你可以在掌柜那边开单子,说出需要什么菜,有闲心的可以等上片刻,没工夫的可以留下住址,不一会鼎香楼专门有负责外送的伶俐伙计端着食盒送到家门。
在建安城开店,尤其是吃食这方面,没个五年十年功夫,你是无法做到站住脚而且宾客盈门,一方面是味道,二方面是千篇一律的模式。
鼎香楼与别的酒楼不同,除去与其他酒楼一样的知客,跑堂,大伙计之外。又配备了专门伺候顾客的伙计,一人负责三桌,做到第一时间了解顾客需求。二楼五个包间一个包间门口都有一个伙计伺候,其他酒楼根本没有外送,鼎香楼开启外送。这样就算那些不能抛头露面的女子也可以在家享受美食。
在另一方面有专门的打包器械,并且让负责外送的伙计跟随顾客送到家门口,或者送到指定的地方。
再一个有喝醉的顾客经过允许后被搀扶到后院雅舍,房间门口有专门伙计伺候。美美睡一觉醒醒酒。简直不要太舒服。
酒楼与住宿一体,可住店可打尖,后厨晨钟开火,暮鼓熄炉,夜晚住店的顾客饿了同样有夜宵服务。
早上有早点,厨子都是九州笼络来的,负责每个地域的特色。而总厨为建安人士,主做建安菜系,监督厨房。传闻这总厨是宫廷御厨门下弟子。
服务周到,菜系齐全,美味佳肴,就是价钱略贵,主打中高端美食,阵仗极大。可一样是宾客不绝,每天爆满,想要去吃还得提前预约包间或桌位。别的酒楼有的他们有。别的酒楼没有的他们也有,九州特产,风味小吃,大菜云集。
用建安城内话说,这样的酒楼,才符合他们的身份。
临近年关唐家同样为热闹非凡,唐月皎盘完总账所以最近清闲,只是处理处理公务也不用忙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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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弥漫的安国大地上。灵州徐家村同样热闹,人人喜气洋洋与忙碌。
其中有几个人例外。
一为在药房趴着的楚天狂。为什么趴着,因为他的背已经血肉模糊,烈焰炙炙把他射成了刺猬。当时他迷迷糊糊跟着神秘人来到这里,一位老者让他服下一枚蓝色药丸,冰凉刺骨的丹药缓解了烈焰炙炙,接连几天功夫下来,烈焰炙炙已经被压缩到筋脉角落,除背后外伤未好,身体已无异样。
但是楚天狂的心情很是低落,一场大战,自家班底已被打撒,想想以前同生共死的岁月,楚天狂不由红了眼眶。
吱呀门响,脚步声传来楚天狂仍未抬头,这些天有人来给他换药疗伤,对于这些事情他已经提不起兴趣。
“大哥”
三道男声让楚天狂回转,残留泪水的眼珠看到进屋的三个人,他不由愣住,眨巴眨巴眼睛,他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的出声道:“可是三位弟弟?”
“大哥!”
陈遗策快步到床前跪下握住了楚天狂的手,他眼眶通红看着大哥,楚天狂多日以来的郁闷之气此时一散而空,他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冯千里与孙地留也不由抹泪,铁铮铮的汉子们一时无言。
吱呀门响。来了两个黑衣暗卫,一人道:“三位当家,我们家主有事与你们商议,请随我来。”
陈遗策对楚天狂道:“大哥好好养伤,我和弟弟们前去见见本地家主等回来再与哥哥说话。”
楚天狂一时愁,一时喜,心神不定之下疲惫传来,等他们三人走后也沉沉睡去。
徐家村的会客厅中,徐远之笑道:“陈先生可曾见到楚魁首?”
陈遗策做大礼拜道:“遗策拜谢徐家主,以九幽丹救我兄长性命。我等落草之人无以为报。”
“哎,陈先生哪里话,楚魁首为天下豪杰,我徐远之亦敬佩,只是神往已久,可惜却无相见之时,此事我徐家上下责无旁贷。九幽丹虽贵,却值得。”
“不知徐家主今日找我等三人有何吩咐。”
四人在厅,门口暗卫守护,徐远之道:“帝都之事我已知晓,不知各位做何打算?”
陈遗策三人对望一眼,陈遗策开口抱拳道:“承蒙徐家主厚爱,还为我等疗伤,帝都事发,官府肯定会各州巡捕,我等在留下有害无益,我等这就告辞,不能连累徐家。”
徐远之摆手笑道:“哪有连累之说,我徐家若要因此事,我还不如当初不救你们。先生放心,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陈遗策有些迷惑,他抱拳道:“在下愿闻其详。”
“我儿言归现在帝都,其身边缺少帮手,不知先生可愿辅佐?”
陈遗策笑道:“我等弟兄如今无家可归,承蒙家主不弃能看上小可,小可无以为报,愿辅佐公子!”
稍等一会冯千里与孙地留出门之后,徐远之笑道:“观先生言谈有序,有名家之风,不知先生师承何处?”
陈遗策苦笑摇头:“我一落草之人,何谈名家之风。不知家主可知安国第一楼?”
“哦!大荒州天机楼,这个远之当然知晓。”
“遗策为上任天机楼二弟子。此代天机楼主为遗策师兄。”
徐远之愣住,他没想到陈遗策来历如此惊人,更没想到他的经历如此复杂。
复杂的眼神让陈遗策苦笑:“师兄为天机子,我师弟为安国血衣侯卜春。”
血衣侯卜春为次卫将军,作为武将之中大将军之下与九卿平等,以战功封侯,位列文武街最后一位。徐远之没想到他居然是师承天机楼更没想到陈遗策此人能和他们有关系。
“遗策出来行走,当今陛下还未登基,当时呼声最高的为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宗正永安王公孙鹏,遗策师承天机楼本学扶龙术,可惜永安王志不在大宝,一身所学无法施展,后师弟出山辅佐当今陛下,遗策后观十年永安王无望大宝,于是挂官而去,后遇楚天狂,才走到如今地步。”
徐远之点头道:“如今先生可再展所学,犬子顽劣,望先生勿怪。”
陈遗策笑道:“沉浮数载,遗策已然如当初不同,今有安身立命之处足矣,其他几位兄弟望家主莫要嫌弃。”
徐远之起身抱拳道:“不会嫌弃,先生几人大才。日后待楚魁首身体康复,先生你与孙地留冯千里一起去帝都,鉴于帝都官府那边,只能让先生几人隐于暗中,倒是委屈先生了。”
“家主仁义,我等不觉委屈。”
两人说完陈遗策告辞出门,徐远之喃喃道:“此事在于楚天狂,楚天狂不宜进都,如此,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