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门端来说,慕容尘风这种铺天盖地的搜索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这幅找不到人不罢休的姿态,让西门端不得不在周围不停的移动以期甩掉慕容尘风那些在京城中如同鬼魅一样的暗卫。但是这显然对于长途跋涉的西门端以及手下一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也并不容易做到。对于西门端来说,现在最需要的可能就是好好休息一番,一开始从西江国长途跋涉带回来的疲劳,现在都还没有消失。但是慕容尘风的人却又在身后虎视眈眈,若是西门端现在停下来的话,想必明天等着他的就是大晋那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的天牢了。
一想到那么多的手下为了救自己牺牲在了天牢里,西门端的心理不免的觉得有些复杂。对于西门端来说,那些人他或许一个也记不住,但是这些手下却是自己最为坚实的后盾,毕竟对于西门端来说,他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些人了。不论做什么,他绝对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现在因为慕容尘风的搜捕真的死在了大晋的话,最后的最后,他也不能够作为西江国的皇子死去,否则自然会给了大晋复仇的机会。
宰相说的那些话,西门端是听见了的,但是人之将死,西门端到底还是宽容了他和他的儿子,到底是为西江国出力了一辈子的人,西门端对宰相还是怀着几分尊重的。他也不是不明白宰相的话,其实是没有错的。
“良禽择木而栖。”
他西门端对于现在西江国的那些谋士和大臣来说,并不是良木啊。
“大人?”一边的侍从见到自家的大人沉着脸,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斗胆叫了一声,这才把西门端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现在。
“无事,之前安排的事情现在如何了?”西门端这么问到,手下的侍卫点了点头。
“已经按照大人所说的,将我们手下的人暂时都分散开了,可是大人,属下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这种时候属下不是应该紧跟在大人的身边,随时保护大人么!”西门端的下属看上去有些激动的模样,西门端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说道。
“现在慕容尘风搜捕的很紧,他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你也应该是知道的。若是我们这么多人还是在一起行动的话,想必也会引来慕容尘风的注意,反倒是更加的不安全了,倒不如暂时先分开比较好。你们都是西江国的精锐,若是在这里丢了性命的话,实在是有些可惜。现在分散一些的话,慕容尘风定然也不会马上就找到所有人的踪迹,到时候也可以互相配合。”
属下这么听完,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消失在了西门端的面前。西门端也没有继续说话,这些手下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自然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二心的,属下说了想要保护自己,那便就是真的有这种念头,但是西门端还是觉得,这些西江国的精锐,是断然不能够葬在大晋的。这些人大都是那时候屠城的受害者,他们对大晋都怀着极大的怨恨,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们都和西门端一样,想要手刃仇人,但是眼下的情况并不乐观。
当初若是没有冒着风险杀了锡来国的皇子,最后被慕容尘风找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的话,西门端现在应该还在西江国吧,但是现在不同了,西门端现在已经被大晋的人察觉到了真正的身份,慕容尘风是断然不会放过自己的,当初走错了一步棋,现在让自己如此的被动,西门端未免的有些后悔。更让西门端感觉到有些异样的就是朝阳当初的那个孩子,西门端甚至觉得有些慌乱,只是西门端慌乱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朝阳怀了自己额孩子,而是因为自己身为西江国的皇子,居然和大晋的公主有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留着自己最为痛恨的大晋的皇室血脉。
但是好在朝阳最后是打掉了这个孩子,西门端倒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朝阳从始至终都是被西门端利用的一个点,不管是什么时候,西门端对朝阳都没有产生过感情。他曾经有过一个孩童时期的未过门的妻子,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了,死在了十年前的那场灾难里。
西门端不可能忘记那件事情,直到现在,或许已经记不得自己父皇的脸了,记不得自己母后的脸了,自己的玩伴,侍从的脸西门端一个都不记得了,但是却记得那种恐惧,记得那种绝望,记得那发现了除了自己以外所有宫中的人都死了的悲痛。
他这次来只有一个墓地,他一定要报仇,否则根本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那些相信自己的臣子。
就算西门端自己也明白,自己就像是丞相说的那样,真的不是一个良木,根本不值得那些人栖息。
几个人伪装成普通的大晋平民的模样,在一个村庄的街头走着。这里还算是比较偏僻,但是被发现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这里离皇城很近很近了,前段时间西门端有尝试着深入皇城,但是却马上就被发现了,慕容尘风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西门端的踪迹,西门端险些直接被慕容尘风带走。
“西门端的踪迹察觉不到,这让我总觉的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西门端倒也是一个精明的人,而且西江国虽说国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但是却还是有一批精锐部队的,西门端想必也带来了。”慕容尘风也在因为找不到西门端的踪迹而皱眉。
一天找不到西门端的话,慕容尘风就一天觉得安心不下来,毕竟西门端之前给宫里的人都带来了不少的惊吓,虽然皇上不说,但是却也对西门端十分的忌惮,甚至忌惮到了暂时放下了对慕容尘风的怀疑和戒备,让慕容尘风带着自己的人全力的搜捕西门端,免得西门端再次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