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脸露黑云,心里在想着,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可是看他的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又不像是普通人。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有一个人影急匆匆的冲过来,直接拉开两个人的手腕甩到一边。
南烟一脸欣喜,是她相公霍辰誉来了。
霍辰誉大咧咧的站在南烟身旁,揽过她的肩膀,“你是哪里来的混蛋,敢对我家娘子揪着不放,你可知她是谁,信不信我废了你。”
“姓褚名南烟,年方二十四,是褚安堂的大夫。”
霍辰誉吃醋的笑了起来,“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敢对人不规矩,谁给你当胆子,莫不是活腻了。”
男人又笑了起来,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量。
霍辰誉骂了两句,拳头已经挥了过去,这个男人太嚣张了,他已经多次警告,这个人还不知收敛。
这俩人没骂两句,就打了起来。
南烟摇头叹气,这事她不想掺合,也不想去劝架,嘴这么欠的男人,本该受点惩罚。
摘好药材准备回头时,南烟突然暴怒,这俩人打架就打架吧,还把自己药田的一处,弄的一片狼藉,毁了不少药材。这里的每一株药材都是她的宝贝,磕碰不得
“霍辰誉,你们想打架,就到一旁的空地去,不要踩到了我的药。”
那中年男子指着南烟调笑道:“你这女人挺傻的,你男人跟人打起来了,不想着劝架,居然还让我们找个空地打,你该不会是指望我把他打死,然后你再来巴结我嫁给我吧,告诉你,你这种女人爷可看不上。”
他嘴嘴上逞能话才刚说完,脸上就给了霍辰誉重重的一拳,“你个王八犊子,我家娘子是天上地上仅有的一个,我疼爱还来不及呢,被你这么侮辱,你信不信我一拳,打的你满地找牙。”
中年男人说话这么难听,还奚落自己,南烟更不想管了,看着他们在那里打起来,自己还绕到一旁的小茶馆,斟了一杯坐在那里细细品尝,看着眼前的两人,像看戏一样悠闲。
那人更是觉得憋屈的很,他和霍辰誉的武功不相上下,打了半天谁也赢不了,最后以那个人的战败消失而告终。
霍辰誉累极了,在一旁喘着粗气,“这人就是你上午说的那人吗?”
南烟点点头,“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是看身材和声音很像。”
霍辰誉坐下,满脸嫌弃的道:“这人武功不错,我们不要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南烟发现霍辰誉手上青了几块,胳膊上也有肿块,还有唇角那里应该是挨了两拳,嘴角和眼窝也青了好几块。
“你受伤了,回去我给你擦点药抹抹,下午你就不要去药堂了,在家多休息一下。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记得别随便跟人打架了。”
霍辰誉气恼的站了起来,把一旁的茶水也给撞翻了,“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药堂,我这点小伤又不碍事。”
说着,刚走了两步,腿上的伤已经一步疼得他咧起了嘴,没想到那个混蛋那么狠,一点情面不留。
南烟抿嘴笑,“好了,别逞能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霍辰誉这次回去,身子一直不爽快。南烟给他涂了药之后,他浑身无力,渐渐昏睡过去。南烟还以为他是困了就也没多管他,伺候他睡下,才收拾了自己的药箱离开,打算去褚安堂坐堂。
药堂里面的大夫,除了严大夫以外,还有轻盈和一个学徒在。看到她来,轻盈还慌忙的找来靠垫和坐垫,争取不会咯到南烟。
“褚大夫来了,今天霍大夫不来了吗?”严大夫走过来,同南烟打着招呼。
“是呀,他不来了,他受了点伤,要在家休养两天,这几天生意忙不忙?”
严大夫笑了起来,“还好,有轻盈丫头帮忙,省了很多事,而且这个丫头最近越发厉害了。”
周轻盈被夸的害羞起来,正站在南烟身后一言不发,她喜欢学医,一直想好好的报答南烟,所以学起医术,一直刻苦耐劳。
聊着天功夫,门外又走进来一人,见了面就指着南烟让给他瞧病,南烟观察了这个人的气色,回头对周轻盈道:“轻盈,这个人的病你去诊治吧,学了这么久,让我看看你进步没有。”
周轻盈吃惊,搓着手不敢前往,以往她在药堂都是学徒身份,还没资格为病人号脉,今天南烟突然这么说,她心中惊喜万分。
“去吧,今天不是有我在吗,我替你看着,如果医术过关,以后我可以给你挂牌。”
轻盈感动极了,差点要对南烟跪下去,能挂牌诊病,这可是所有大夫莫大的荣耀,也是她一生所求,没想到今天居然实现了。
那个病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识得周轻盈,也很喜欢这个乖巧的丫头,见她害怕不敢前往,鼓励的望着她,还递了手腕过去。
在号脉时,南烟在一旁仔细看着,这人从进门来她就看出没有大病。
轻盈号脉的结果惊呆了所有人,才十一岁的孩子,居然能诊出这个人患了消渴症,而且还能对症下药开出方子,可谓天赋异禀。
这人的病还在初期症状不明显,轻盈还懂得挑轻减重,将他的病大事化小,不让病人心理上紧张,此举引得南烟很欣慰。
且,小丫头开的方子一步未错,用量也很精确,最后南烟在药方的最后写下自己名字,又留下了一个小位置给她,让她也提了名字上去。
送别了这个患者,周轻盈突然陷入沉思当中,握着一个东西发呆,南烟认出来是从前小竹送给她的,跟着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小竹的事心里不开心呢?”
周轻盈点头,在南烟这里,她从来不隐瞒,有什么说什么。
南烟安慰她,揽了她在怀里,“不用担心,小竹和你爹,虽然两人不对付,但是这一次,你爹肯带上他,肯定是有可利用之处,就不会要了他的命,小竹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了,吴大人吴夫人对他那么好,他不会抛弃他们不管。”
周轻盈听到男人的安慰,总算放宽心,俏丽的脸上又带着微笑,小丫头这些年本就变得开朗,敢爱敢恨,被南烟开解了几句,又活蹦乱跳的,像个小兔子一样到处给人帮忙,一刻也闲不下来。
南烟在药堂待了半日,忙碌且充实,比起在家里无聊的看医书,她还是更喜欢在药堂的日子。
黄昏后,南烟携了周轻盈一起回府,以为等待自己的是萱草做的美食,可刚回去就看到黑着脸的霍辰誉。
“谁又招惹你了,怎么是这副表情?”南烟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就转头去逗女儿。
霍辰誉生着闷气,把南烟拽了过去,按坐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她一旁,“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要到药堂去,他们明明能忙过来,你在家照顾女儿就行了。”
南烟气恼的看着他,嘟囔着,“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把我当作金丝雀这样来养吗?霍辰誉我告诉你,我可以做贤妻良母,但同时也是一名大夫,我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一个孩子身上,我要对我那些病人负责任。”
霍辰誉见她转过头去,还以为她生气了,一把抱着她,声音中带着撒娇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我这么做不还是怕你累着吗,要照顾女儿还要忙那么多的事,我不是心疼你吗。”
南烟盯着他看了两眼,摸上他疲惫的眼神,“你这是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吗?”
“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感觉这头一阵一阵的痛,就像要炸开了一样,难道是因为我经常做噩梦的缘故?”
南烟不等他说完,把手扣在他的腕上,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他就是对自己太放心了,所以身子出了状况,也不加理会。
“头疼就在家里待着,这些日子你别再出门,可能是太忙碌了,先在家里休息两天,等身子好些了,你再去药堂替换我。”
霍辰誉想拒绝,可又一阵头疼袭来,堵的他的话说不上来,只能咬牙切齿的躺床上装死。
南烟晚上被折腾了一宿,第二天起晚了,到了药堂已经是日上三竿,她心想这可能是霍辰誉对自己的报复吧。
在他们药堂里面,有一个雅间是专门为那些,不方便让外人看到自己病情的人准备的,这天南烟刚到药堂,就看到一个打扮怪异的人走进来,盯着南烟看了一眼,直接走去那间屋。
南烟觉得这个眼神很熟悉,这个戴面罩的男人不正是前两天在他们家药田求药的那个吗。她不想去应付,给严大夫使了一个颜色,让他去诊治,不过严大夫刚进去,就被那人轰了出来,点名要见南烟。
“褚大夫,这个人有点奇怪,点名非要见你,说之前他的病就是你给看的,可是你都好久不来药堂了,你说这人不是找茬吗?”
南烟挥挥手,“严大夫,你先去忙你的,我过去看看。”
南烟拿了药箱,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周轻盈怕真的是有麻烦,就躲在门旁偷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