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认定了是他动的手,心里很抵触听他的辩解。
“霍辰誉,你这种杀人无数的人渣早该死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师父,我肯定一刀结果了你,就算同归于尽我也无所畏惧。”
霍辰誉听的有点蒙,不敢急于表达所想,怕自己说错话导致事情变得更加严重。
前几日他押送药材被劫的事他一直觉得愧疚,因为同行的伙计被土匪杀了两个,他心里害怕,想着小竹他娘是不是被误杀了。
“小竹,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当年你做了那么多错事一走了之,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如果是别人早就找到你把你杀了。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把什么事都怪在我头上,你娘是怎么死的,你应该自己去查个清楚,不能只听别人的片面之词,我霍辰誉如果真是那么恶毒之人,早就杀你灭口了。”
小竹笑意凝固,气的身子发抖,“你说的很对,如果不是我藏的好,给自己找了一个好靠山,我现在没出走出去,估计就被灭口了。”
霍辰誉满脸黑云,一时竟有点无措,小竹那双眼睛中的恨意,只怕没有证据消除不了,他说再多也是空话。
来之前,南烟同他讲,小竹还在气头上,要想解除误会,需要了解到这其中事情的经过,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霍辰誉的确去过小竹说的那个地方,也遇到劫匪,但当时觉得那些劫匪武功不错,不像是普通的土匪,所以没有狠下杀心。
他记得当时打斗时,没有路人过来,躲还来不及,谁敢上前,根本没有像小竹他娘那样的人出现。
而且,他们商队只是将重伤了土匪绑起来,没有杀掉一个。
小竹不听霍辰誉的解释,再次跟周司源混在了一起,他这次已经亮了底牌,告诉他们周轻盈已经被自己藏了起来。
俩人的谈判不告而终,小竹多次拿周轻盈威胁,弄的霍辰誉措手不及,只能讪讪离开。
回去后,霍辰誉开始让章泽和萱草,日夜寸不不离的跟着南烟,还去外面买了两个小厮回来,让他们时刻保护着她,害怕小竹会头脑一热,做出错事,那小子武功不行,可是医术、毒术懂得不少,若用上歪门邪道,自己防不胜防。
南烟察觉到变化,默默不语,心里想着小竹不要泯灭良心,走上不归路。
萱草也还大着肚子,因为月份小,伺候南烟也没有什么不便,而且她儿子也会跟在旁边,逗南烟开心。
看到她儿子,南烟也在想,如果自己肚里是个儿子,会不会也像这个小家伙一样可爱文静,像女孩子一样。
小竹心疼周轻盈,关了她没两天就让她回来了,南烟检查了身上,确认没有看到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周轻盈这次回来,满怀心事,看到南烟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南烟狠下心,跟她说了小竹的真实身份。轻盈半信半疑,抛开这张相似的脸不说,小竹在这三年里变化太大,她有点不敢认了。
“姐姐,他如果真的是小竹,不是你徒弟吗,为什么不回来找你,还跟我爹待在一起。当年的事你们都不跟我讲,我多少也猜到一些,你说小竹认定是辰誉哥哥杀了他娘,是不是我爹怂恿他。”
南烟听后,从心底心疼她,把周轻盈抱着怀里,轻轻拍着道:“轻盈,大人们的事,你不要多管,小竹他是因为跟我们有误会,才这么做。我坚信世人本性善良。这段时间,你不要再去找小竹了,等我把这个误会解开,你再去好不好?”
周轻盈点头,随之也想到了一些事,前些天小竹问自己,在自家的药田里面,有没有发现兰草的事。
她不忍瞒下去,轻声问:“南烟姐姐,小竹前段时间回来,问了我一些事。我怀疑他一直想去我们家药田,是因为想要那个长生草。”
这些事不需周轻盈说,她和霍辰誉早知道了,怕周轻盈心中难受,所以一直瞒着她,现在她自己提出来,也没必要再瞒下去。
南烟理了理思绪,当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周轻盈,她已经十岁了,到了可以自己明辨是非的地步。
周轻盈回到房间,再不提去找小竹的事。她没想到,小竹瞒着自己这么多,接近她也是为了找长生草。
他的本意没有错,是为他娘,可是他故意欺骗自己就不对了,如果当初早点这么说,他娘也能及时得到救治,也不会出来今天这种事。
夜里,霍辰誉安顿好院里的守卫,还检查了两遍才回屋子,到了屋内见南烟在窗下看着他忙碌而发呆,忙跑过去,扶着到了床边。
“怎么又坐在窗前,不是告诉你要早点睡,这些天事多,你没有怎么休息,今晚早一定要早点睡。”
他不由分说,拉着南烟到了床边,亲自给她解去了外衣。因为睡相不好,霍辰誉晚上不敢跟南烟睡在一起。他总是陪着她,见她睡着了自己悄悄下床,把软榻搬在床边陪着。像丫环一样在亲身伺候。
随着她肚子越来越大,她睡觉变得浅眠毛病,总要熬到很久,还需要看会医术才能睡着。
“把眼睛闭上,我继续昨天的那段,讲给你听怎么样?”
南烟听话把眼睛闭上,烦心事太多,没有解压的办法,也只能闭上眼睛聆听。
霍辰誉找到那本医书,那是南烟按照药王医经,重新写出来的,如今她的医术厉害,就差毒术。所以这段时间,总会听一些关于毒的医书来听。两人都有私心,想着这样耳熏目染之下,肚里的孩子会不会也能带着天赋出生。
霍辰誉念了一会儿,嗓子有些干涩发哑,见南烟没有动静,悄然把书合上,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他以为南烟已经睡着了,于是跑去一边拿了蒲扇过来为她驱蚊,成亲后,他才发现了南烟身上的种种优点,总也觉得看不够。
以前总觉得像方南星那样的才是美人,现在看到南烟越发觉得移不开视线,她的美是那种温婉动人、散发着光辉,但别是孕后,那目光更是比以前柔和。
想当初两个人刚认识时,还总觉得有点怕她,像个冷美人。看到她得到那么多赞誉,心里不服气,还总会找她比试。
两人兜兜转转,他初心不变,对她的喜欢刻入脑海。
他看得久了,还把头伸过去,又忍不住在南烟脸上亲了一下。
南烟失神,突然睁开眼睛,他的唇本能的从脸颊上,突然落到了唇上,南烟的脸羞红了一片,嗔怪道:“你干嘛呢,还让不让我睡觉,再闹会吵到孩子的。”
霍辰誉嘿嘿笑着:“不怕,吵醒了他,我就再讲故事哄他睡觉,当娘的这么辛苦,等将来这个小子出生了,我就独揽照顾他的活。”
“难道你不喜欢女儿?”她锁着眉头,佯装要生气的样子。
霍辰誉瞬间大笑,“怎么会,都喜欢。不过我有预感,这肯定会是小子。自从你孕后,也不跟我亲密了,还总捧着肚子说话,脸色也如以往好了……”
他话讲了一半,害怕南烟生气,不敢再说下去,偷偷打量她的神采,见她脸色微变,末了又嘻笑起来,“好了,都是我不好,你放心不管你脸上长了什么,我也有办法给它去掉,你夫君现在医术可是外科能手!”
南烟听到她吹牛,微微笑了起来,“就你嘴甜,快些睡吧,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忙。”
霍辰誉想到小竹,突然叹了气看着南烟,他知道南烟不放心小竹,对他是那种又受又恨的感觉,小竹本性也不坏,就是性子急端,容易被人利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霍辰誉躺在床上仍无睡意,望着漆黑的屋顶发呆,他听到南烟的呼吸声并不平静,想着她肯定也没有睡着。
叹气后,他翻身上床,躺到里面去拥着她,手也不规矩起来,搭在她腰间。
南烟很敏感,突地睁开眼睛,睨了他一眼,“别乱动。”
他听话了事,把南烟的头扳到自己肩上,“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不如说会话吧。今天这事你也看到了,小竹很极端,认定了是我干的,对我还有杀心。我不知道是不是周司源利用他,但这事小竹不会就这么放任不管,你以后先别出门了,府里也很大,够你种花养草的,需要什么就让萱草上街上去买。”
南烟点头,突然觉得脚踝处似乎有点痒,不知道是不是蚊子咬的。她的手够不着只能用另外一只脚去蹭。
霍辰誉看到她的动静弯腰起身,坐在她的一头,用手在她的指引去挠痒。还下床拿了一些驱蚊的药给她擦了擦。
“不管如何,不要伤害小竹。他已经没亲人了。”南烟这样劝霍辰誉,心里害怕霍辰誉会生气小竹的作为,直接伤了他。这是自己对他最后的放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你放心,我又不是烂杀无辜的坏蛋,只要小竹不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不来伤害你,他可以放过他。他不就是想要长生草吗,其实最初如果他直接讲明目的, 我们把长生草给他一株,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