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人一直以来都搞错了一件事,人一生中大多数时间都处在睡眠中,少量时间清醒,人们以为的梦是现实,而现实是一场梦,可所有的人好像都搞反了,那容易被人遗忘的幻境才是人类真正的现实。
无难说,不能这么说吧,梦往往都没有什么逻辑。
他说,现实生活中本来就没有什么逻辑,有逻辑的才是梦。
无难没有反驳他,倒是想起了自己的梦,这次的梦境在一个南方城市。
又是那只猫头鹰冷漠的看着他,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似乎想跟他说些什么,又似乎不屑于跟他说话。
他伸手想要捉住猫头鹰,猫头鹰却凄厉的叫了一声倒在地上,血泊中是凌乱的羽毛,羽毛逐渐从地上浮起,飞进一个木屋,他跟着飞舞的羽毛来到木屋门口,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木屋的门,总觉得里面尘封着悲伤和痛苦,忽然,门打开了,无难还没有看见是谁开了门,忽然,梦就醒了。
“你这不扯犊子呢嘛!梦就是梦,梦如果是真的,熊猫早就是我老婆了!”无忧对酒馆里发表着对梦看法特别的顾客一阵嘲笑。
熊猫懒得理他,正因为前两天何晴化蚊的事情有些闷闷不乐。“你说对不对啊,老婆!”无忧看熊猫没搭理他,立刻蹬鼻子上面,果然熊猫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就挥了过来。“别别别!我这不是看你不高兴,想逗你开心嘛!”
“你有什么心事?”月靡看着无难的脸,这似乎却让无难又回忆起那个梦,总觉得月靡在梦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你喜欢猫头鹰吗?”月靡被无难这样没来由的一问也觉得奇怪。
“是不是总觉得你们以为的梦在暗示你们什么,其实那是现实发生过的事情,你们只不过是在梦里思索想起罢了。”男子又继续说。
无难看了看男子,他看来干净的就像是扔到污泥里也不会沾染一丁点污垢,只是他的观点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们别不信,听说过南柯一梦的故事吗?”见众人没说话,男子接着开口,“淳于棼梦至槐安国,娶公主,封南柯太守,荣华富贵,显赫一时。
后率师出征战败,公主亦死,遭国王疑忌,被遣归。醒后,在庭前槐树下掘得蚁穴,即梦中之槐安国。南柯郡为槐树南枝下另一蚁穴。后因以指梦境。亦比喻空幻。?”
“不过呢,奇妙之处就在于,我的祖先曾经见过这位梦的主人——淳于棼,他曾经是南柯太守,后因战败被贬职,最后在家中梦见南柯郡居然只是树下的蚂蚁洞,哈哈哈,你们说好不好笑!”
“打住,你是说反了吧,蚂蚁树多的是,南柯国好像真的不存在吧?”无忧又打断了男子的话。
“怎么没有?我就是南柯郡来的人啊。”
“我不信!我看看你的身份证!”
“无忧!别这么没礼貌!”无难训斥他。
男子倒也不恼,二话不说就掏出了身份证,果然清楚的写着南柯郡。看着无忧目瞪口呆的样子,男子笑眯眯的继续说到,“我知道你们的事儿,在梦中,好好享受吧,别再为了现实而苦恼。”
这句话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落到了无难身上,无难被看得一激灵,他感觉男子已经看透了他的梦。“这位先生,怎么称呼?”“不用称呼,大家萍水相逢一场,醒来就也忘了。”
无难想起自己曾经梦见的小戊叔叔,如果现实是一场梦的话,那他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猫头鹰。”男子笑着忽然说了三个字。
无难莫名一个冷颤,想想这些日子来,梦里的猫头鹰的确令人费解。“梦见猫头鹰,有什么说法吗?”“说法,哈哈哈,你心里已经知道什么了吧,你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嗯,这梦里的酒就是好喝,不像现实里的酒一点滋味都没有,好了,酒也喝够了,我该走了。”
说罢男子起身理了理衣容便走了。
“你觉得他是什么人?”一直没开口的林参问无忧。“他啊,现实和梦分不清的疯子吧,他可骗不到冰雪聪明的我!你觉得呢?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们现在在梦里吧?”无忧一脸不屑。
“我觉得?我觉得他就是来喝霸王酒的!钱还没给呢就走了,快上去追啊!”无忧一天撒腿就冲出门外追人,可短短几秒之隔,就不见人影了,路灯下来来往往的人不多,无忧跑着搜罗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抬头一看月光下,电线杆上面站着一个有些面熟的老头。
“靠!我不会真的在梦里吧。”无忧转身就大喊,“快跑啊!宇智波鼬要屠村啦!”大街上寥寥无几几个人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无忧,无忧郁闷的回到酒馆。“怎么啦?钱没要回来吧?”“嗯呐,我刚还看见电线杆上站着个老头,我现在不会真的在做梦吧?”
“来挨姐一拳头,不疼就是在梦里。”熊猫翻了他一个白眼。“你打我我怎么会疼呢,打在我身,痛在你心,要疼也是你疼,我才舍不得呢。”窝在一起大家都被无忧恶心散开了。
“无难,猫头鹰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月靡问他。
“只是让我感到费解......你可能会觉得荒唐,我总觉得,梦里有只猫头鹰想告诉我什么。”
月靡垂下眼睑,“你想要它告诉你什么呢?你最近,有什么一直在想的心事吗?”
“没有,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那就好~”月靡想拿到满分的小孩子笑了笑,可他第六感本来就很强,总觉得梦里的事和月靡有些联系,总觉得在梦里,月靡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女子。
熊猫忽然走了过来猛地一锤桌子,“无难,这事我还是从心里过不去!我要把背后黑手找出来问个明白,为什么下手这么狠毒!”
“好啊,揪出他以后呢?“
“不知道!反正我想先揍他两拳!“
“怎么向来本着薄情寡义才能无忧无虑的熊猫也操心起别人的事儿来了。“月靡挑挑眉毛问熊猫。
“不是!这种女人虽然人不咋地!但是先是折磨她几天然后让她化蚊也太惨了吧!实在不行罚她孤独终老永远吃感情的苦也可以呀。“熊猫依然愤愤不平。
“说不定人家在孤独一辈子永远吃感情的苦之间宁愿选择痛痛快快的死去呢。“林参插嘴到。
“算了算了!跟你们这些铁石心肠的人就说不通!“熊猫不高兴的双手交差靠在沙发上。
“我们去看看吧,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被害的可不止何晴一个,这诅咒,太过蹊跷。“无难开口了。
今天酒馆正好不忙,无难、月靡、熊猫、无忧就一起去了那个小区,林参看店儿,果然已经是入冬的时候了,小区外蚊子依然嗡嗡个不停。
熊猫极其焦躁的用手挥蚊子,无忧在熊猫身边上窜下跳的也帮忙挥蚊子。
“你还真是厉害啊,蚊子都不敢靠近你。“无难看着气定神闲,没有一只蚊子敢靠近的月靡,由衷的发出羡慕的感叹。
“你们老说嗡嗡嗡的,我都听不到。“月靡有些小得意。
忽然,无难徒手抓住一只蚊子,口中念了一段生僻的咒,闭眼用剑指放在眉心处似乎想感应什么,就在这霎那间,远处似乎传来一阵聒噪声。
大家都感觉这声音是蹦着他们来的,很快,就看着一片密密麻麻的灰色飞快靠近了过来。
“跑?“
“那是什么!?“
“老……老鼠!“
果然,上百只大灰老鼠火速向他们奔来,像一个军团,嘴里都发出着吱吱的叫声。
“啊啊啊!那是什么啊!“月靡吓的立马跳到了无难身上,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生物,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
无难抱着她就朝小区外跑去,熊猫和无忧也一口气跑出了小区。
“那些东西还有没有了?“月靡头埋在无难肩膀上呜呜的说。
“没了没了,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啊?哈哈哈“无难宠溺的摸了摸月靡的头,轻轻的放她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她那个怂样子!连老鼠都怕啊!“不知道是跑的累的还是笑月靡笑的,熊猫是上气不接下气。
一回头却发现无忧才吓得够呛,紧紧的抱着一棵树,说什么也不松开。
熊猫懒得理他,问无难,“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对方狡猾的很,发现我在试探他,整出这样的阴招,不过,我也不是好打发的,果然找出了一手。“
“你们看地上。“月靡指着跑来的路上地上出来的一封信,这似乎是鼠群追来的那条路上出现的,只是他们一出了小区,鼠群就撤退了。
无难上前拿起信封,打开了信纸,上面仅仅写了四个字——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