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通神期的控术士高姿态露脸之后帝卒自有办法与几人沿途遇上的任何有眼生物实现视觉共享,被这些有形却近似无形的眼睛死死盯着别人倒还没什么感觉唯有同为炼术士的徐广生觉着混身上下没处自在,徐广生:“滋,讨厌的鬼地方,还遍地宝藏呢,简直就是赏着茅草拼心跳,白忙,切,都已经被人给锁定了还费神玩这纤叶伞干嘛,天居走起。”
宁妙:“有病。”
徐广生:“此话怎讲?”
无论明示暗示亦不如宁妙这眼部逼视来得直接,父仇:“主上,宁主的意思是我们知道一人并不代表此处只有帝卒一个敌人,何况他刚才那一去一回时间并不是很长。”
徐广生:“…结界,但若真有那结界无论天空、地面还是这不上不下岂不都一样。”
宁妙:“又傻了吧,暗盟刺榜排行前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往里挤的,她秀兰再不济观察力和判断力亦非我等常人能及,至少我看眼下这就没走过直线。”
于树间左绕右绕一时半会无论先行者还是跟踪者都能坚持而时间长达数日乃至十数日可就另当别论了,何况先行者手中尚多了成千上万的醒神滋补丹,甩没甩掉身后的尾巴徐广生可无需旁人提醒,徐广生:“哗…这也未免太扯了,在林子里转了十来天我们这身后不但没有树的影子海岸线更是遥遥在望,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秀兰:“猪。”
徐广生:“若你能说出个道理猪不就猪呗。”
秀兰:“怎么,说你猪你还不服气,除了对面那山四周皆能望得到海,奔流岛岂会只有这么点大,而若相信这山真是山,刚离狼巢便又入虎穴。”
徐广生:“咱俩看到的是同一场景不?”
秀兰:“比起眼睛这种事我更愿意相信直觉,暗盟中人无论刺杀还是盗宝都离不开这破阵,师傅带进门生死靠个人,但此处的秘阵即便我这刺榜第八破阵第一亦是前所未见,看规模应该是九进九出且同气连枝的必死绝阵。”
徐广生:“但不知何为同气连枝的必死绝阵?”
秀兰:“天然占九人为占一此为同气连枝,而必死绝阵,死可活而活物则令人必死,说白了这阵法即是要防来范之敌亦是为了防止里边的活物脱逃,阵无论死活我都有破的把握但受困于阵内的活物,呵呵,即便侥幸不死出来那难度亦绝对是去时的千倍万倍,要我看就在这宝山里转悠一阵便打道回府吧,有它在这山再险亦还困不住我们。”
被秀兰惦记上的启灵虽被徐广生系于身后但要使它除了拼血更得拼命,徐广生:“启灵这类神剑落到我们凡人手里可无异于随时会要主人小命的邪剑,我死倒也没什么,问题是同去的你们也得给我陪葬,要不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宁妙:“算了吧,就你别说夺宝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都成问题,要我看还是安全点的好。”
秀兰:“若有信心你以为我愿意杵这罚站呢,先不说跟这第一道门户不一样越往里选择越多,即便侥幸找上了正确的路谁又能保证几日甚至十几日之后活路不会变成断头路,到时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原路返回可就不太好说了,这就是活阵最恐怖的地方,因为运气再好亦早晚都会有用完的一刻,所谓绝阵便是我们纵能活上千年甚至万年亦注定会困死在里边,奔流岛历来都是寄希望而来的人多失望而归的人亦多,失踪的反倒是极少,为什么,或许修为越高便越是清楚何时该全力以赴何时得量力而为吧,反正修为一般的我只知道不自量力必遭横祸,其实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很纠结,在荣誉和理智之间几度徘徊我最终选择的还是后者,因为,人贵自知。”
徐广生:“意思也就是我若不遵从你的选择便是不自量力,但若是这山你真有把握?”
秀兰:“此事于我虽有难度但你身后这启灵似乎蠢蠢欲试,神兵这么高端的宝贝我虽辩不出那真假但与之类似的宝贝却没少掌那眼,见多虽未必就能识广但至少比旁人要了解得多一些,若没有别的意见我们这便出发吧,身处险地想法太多可并非什么好事,别省了,天居拿出来。”
徐广生:“十来公里至于嘛。”
秀兰:“逗,不跟你说在这眼睛并不可靠嘛,你眼里这十来公里可直能把我们大家伙身下这两条腿给跑断,而除此之外我们姐妹亦确实需要好好洗上一洗。”
即有澡可洗徐广生及父仇自亦不会错过,但因此神清气爽的秀兰看到的绝对比甲板上四人加一块还要来得多,若无那一类全新的视觉支持她又岂能驾驶着天居如识途老马一般自由穿插于这些常人看不见却能自风声中听出不一样的无形障碍,徐广生:“即有如此能耐为什么我们不去那山顶而在这山脚?”
秀兰:“和你们这些事事追求平衡的炼术士不一样,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杂鱼烂虾则擅于发现并利用其薄弱之处,动手吧,就这。”
徐广生:“这…虽说启灵是如假包换的神剑但正因为它是噬血如命的神剑,呵呵,开山破石这种事要不还是交给仇兄身后的专用工具吧。”
秀兰:“你以为眼前这禁制能用常理来解释,累死十个他亦不过是自以为前进的原地打转,若那样我们还不如再花个两天直接往回赶呢。”
徐广生:“…姐们,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这启灵过于邪门,即便是服下快速回血的药动不动亦会被它抽到半瘫,诶,身后来个人,我可不想啪的一下摔不死却成了傻子。”
宁妙:“想不明白我在这你还有什么好怕,干就是了,别有顾虑。”
有宁妙这天尊一级的风术士在徐广生确无需操心那摔伤问题,但他虽事前便已料定此类情况使用启灵会令自己大出血却没料到会是瞬晕,而好不容易得回意识睁眼一看却并非徐广生想像中的青山绿水,即便此处原先是青山绿水经宁妙弄出的狂风一糟蹋亦只会是黑山恶水,奇怪的是她如此作为居然无人阻拦,即不知根亦不知底自也不好以炼心之术去阻止,徐广生:“叶子,什么情况?”
柳叶:“不知道、不知道,之前你那一剑劈下去除劈开了禁制还弄死了里边不少我巴掌般大小的…这么小绝对不能算是人,或许这里的禁制想困住的便是它们这类邪崇,不管它们是什么开始只是三俩成群远远看着随后亦不知是鸟鸣还是哨声它们便疯了一样冲我们扑来,那简直就是一支缩版的恶魔大军,除了尖牙利齿它们还有长矛和盾牌,且别看它们只有巴掌那么点大千米距离亦不过是蹦达几下,一步下来不但远而且速度还奇快,说它们是离弦利箭亦毫不为过,妙姐这即便拼尽全力亦只能将它们暂时挡在外边,既然醒了拜托你就别磨蹭了,赶紧再劈一剑让我们离开这鬼地方!”
秀兰:“想法不错,但问题是我们没可能在这苦撑几年,唯今之计我们能指望的只有启灵,握你手上的启灵,无需发力无需借力,如把玩一般握着便好。”
宁妙:“别废话,我快撑不住了,就算注定唯有一死我也希望自己能死得像个人而非那种连自己是谁都不清不楚的失心疯。”
徐广生:“剑我老早已握在手上,但,至少我是没看出什么变化。”
秀兰:“妙姐,停吧,都这份上我们亦只能尽人事安天命,早死晚死对我们而言区别并不是很大,相信我,只要他能始终高举手中的启灵我们生还的机率便能各半。”
徐广生:“呼…来就来,谁怕谁呢!”
自摊上这霉事徐广生这手还是头回伸得如此之直,而宁妙风劲一撤立马便喘着气缩到了徐广生身后,这种时候谁更靠谱自得看身先士卒充当人肉铠甲的是谁,徐广生:“仇兄,让让,你这块头启灵无法正常发挥。”
秀兰:“没事,那些长矛不想也知道其上涂有剧毒,此类剧毒对我们这些事先服下解毒药剂的人虽还不足矣致命但一时的麻痹则在所难免,放心,妙姐虽有些疲乏但护住我们几个的力气还是有的,在危机解除之前谁都可以有事独你不行,别忘了启灵除了你谁都不认,而且它只认清醒状态的你,奔流岛之所以成现在这样以我女人的直觉多半和启灵的主人脱不了干系,滋,瞧见没,那黑压压的老大一片全是,千万别掉以轻心,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徐广生:“…它们穿得可真…花哨,呵呵,有点像老大一群头上套着孔雀毛的小麻雀,浑身者是毛的鸟人?讨厌,怎么还没动静?”
秀兰:“因为它们训练有素,因为它们只是唯令是从的士兵,我想出的第二套作战方案针对的便是那藏身于暗处发号施令的幕后黑手,倒不是我早没这意思,其一由于是事情来得太忽然全没给人准备的时间,其二,妙姐闹出的动静太大我即便有心亦是无力,而眼下这入夜前的霞光暮色,机不可失、失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