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齐父如约来了学校,班主任和他进行了一番“恳谈”,齐父全程点头,老师说什么都应承下来。
安然神秘兮兮的跑到齐继座位前:“齐齐,我在老师办公室见到你爸爸了!你爸好帅啊!”
周围同学听到八卦都凑过来,“真的吗?”“有多帅?”
安然想了想:“有点像唐国强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像张嘉译!”
“我表姐也说我爸年轻时候特别帅,比我妈年轻时候还好看些!”齐继表示赞同。
“那你长得像谁?”徐开问。
“女儿像父亲的多吧?”林溪也来凑热闹。
齐继撇了撇嘴:“我表姐说我长得对不起我爸妈。”
同学们知道她一向开得起玩笑,都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所以作为我们家最丑的人,我真不好意思说自己长得像谁。”她不在意的继续说。
蒋彦泽笑着看她,想到堂哥前些天刚夸过她漂亮,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好心安慰她:“女大十八变,你还没到十八岁呢,还是有潜力的!”
齐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口说:“我妈说了,要到二十岁以后才会变好看!”
“为什么?”大家都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个人经验吧。”她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妈妈帮你把书拿回来了吗?”她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蒋彦泽点头:“我妈好像还不知道被人拒绝的滋味。”
***
课间,几个同学围在一起八卦。
林溪突然说:“你们发现没,一班那个书呆子班长好像在追咱们齐齐?”
蒋彦泽皱眉:“他是同性恋吗?”
大家愣了一下,随即爆笑出来。
齐继杀气腾腾的从门口冲到他面前:“你说什么?”
蒋彦泽拽拽的站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俯视着眼前明显即将炸毛的小家伙,忽然换了一副无辜又惊恐的脸孔:“我说我是同性恋。”
“哈哈哈”徐开捂着肚子靠在椅背,笑的东倒西歪。
“这个可以有!”“求生欲很强!”“妙怂!”“服了!”
大家气嘴八舌的嘲笑他。
齐继刚抬起手,他立刻单手撑着桌子跳到了前排,然后跑出了教室。
齐继:“你跑什么?”
蒋彦泽:“我怕被你打死,老师进来之前我不会回来的!”
齐继:“有本事上课了你也别回来!”
他果然等到音乐老师进门才回座位。
音乐老师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女老师,姓徐,长相只能算中等,但胜在勤于保养,又爱打扮,身材气质都不错。
徐开五音不全,最不耐烦上音乐课,不是翘课就是和周围人说话。若是别的老师,看在徐开妈妈的面子上也就忍了。可这位徐老师出身不差,丈夫还在省政府身居高位,所以对徐开这个捣蛋鬼丝毫不留情面。两个学期下来,他的音乐课成绩都有些惨。
下课前徐老师宣布了下一节课的安排:“下周我们去艺术中心上表演课,我会让人把音响设备打开,学校里的各种乐器同学们也都可以使用,包括那架Steinway&sons。大家也可以带自己的乐器来,表演形式可以是唱歌,跳舞,演奏乐器,既可以自己表演,也可以组成乐队。凡是参加表演的同学,期末成绩都可以加30分,希望大家踊跃参加。我和你们班主任打过招呼了,如果时间不够用,可以让我们利用后面的自习课时间,所以——大家好好准备!”
教室里瞬间沸腾了!艺术中心被大家戏称为“小悉尼歌剧院”,不仅本校的重要庆典在那里举办,还有校外的商演借用,环境设备堪称一流。
那架Steinway&sons三角钢琴是一位归国华侨的捐赠,德国原装进口,价值七位数,吉祥物一样的存在——会弹钢琴的学生都心水已久!
几乎所有能弹几下的同学都决定那天要表演钢琴,就算对加分不感冒,也想弹一次价值百万的Steinway&sons,这种机会着实难得!
“齐齐,我们四手联弹好不好?”安然走了过来。
蒋彦泽、徐开和林溪都有些意外——没听说过齐继会弹钢琴啊。
齐继歪着头看她:“你见过我弹琴吗?”
安然眨眨眼:“你家有钢琴啊!”这个推测应该是很合理的吧。
“现在都是母上大人在弹。”齐继苦笑。
“女皇陛下果然优秀!”徐开感叹!
“蒋彦泽要参加吗?咱们可以一起排个节目。”刘婧问道。
“我就不参加了。”每年校庆、联欢几乎都有他的节目,他无意再抢同班同学的风头,对那架价值百万的钢琴也没有太大兴趣。
安然的提议倒是启发了徐开:“阿泽,你救救我好不好?咱们四手联弹一曲吧,这样我这学期音乐课成绩就不用在及格线上挣扎了!”四手联弹他们小时候玩过。
蒋彦泽想了想:“还是那首曲子?”
徐开点头:“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好,就当日行一善了。”
“耶!”徐开兴奋的大叫。
同学们第一次这么重视一节音乐课,一周的时间总算在大家紧张的准备和殷切的期盼中过去。到音乐课这天自己带乐器的学生真不少,吉他、大小提琴、手风琴、甚至还有二胡,果然是文艺汇演的架势。
齐继一看就知道今天的音乐课不是40分钟就能结束的,于是特意多带了两本练习册。
“你不打算弹吉他?”她知道蒋彦泽最喜欢的乐器其实是吉他。
“今天照顾徐·老弱病残·开,和他一起弹钢琴。”
“弹什么曲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神秘的一笑。
到了艺术中心,齐继特意找了靠后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戴上降噪耳机开始刷题。徐开和蒋彦泽坐在她前面两排的位置。
“齐齐又溜到后排刷题去了?多难得的机会,不好好看我们表演!”徐开抱怨。
蒋彦泽笑笑没有说话。
今天果然弹钢琴的同学最多,简直能开一场钢琴演奏会,《卡门》《少女的祈祷》《水边的阿狄丽娜》《土耳其进行曲》《蓝色的多瑙河》……堪称世界名曲大全!
轮到徐开和蒋彦泽时,蒋彦泽起身前丢了一个纸团到齐继桌上,她惊得抬起了头。
两个人走到台上在钢琴前坐好,摆好琴谱,开始演奏。熟悉的旋律在他们指尖响起,同学们不约而同的大笑着鼓掌——是《西游记》的片头曲!虽然几乎没有人说得出曲名,却没有人不熟悉!
两人默契十足,配合算得上珠联璧合,把这首神曲弹奏的非常带感。特别是后面电子音的部分,用钢琴的声音奏出了俏皮活泼的感觉,加上两位帅哥俊俏的外表,真的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连音乐老师都微笑着连连拍手。
欣赏完了蒋彦泽和徐开的表演,齐继便戴上耳机继续埋头刷题。在书山题海中鏖战得天昏地暗之际,坐在前排的刘婧突然回头拍她的桌子。她诧异的抬起头,发现不只刘婧,坐在前面的同学好像都在看她,包括蒋彦泽和徐开。
她摘下耳机,听到刘婧低声说:“老师问你能不能为大家演奏一首曲子呢,叫了你好几声了!”
她才理解蒋彦泽方才担忧的眼神,有点心虚的站起身:“徐老师,我没有准备。”
“没关系,哪怕不是完整的曲子,只是一小段也可以,或者唱首歌也行,可以找一位同学给你伴奏。”徐老师看着她说。
齐继明白是自己躲在后排刷题的行为惹恼了音乐老师……
蒋彦泽刚要起身帮她解围,不料旁边的蔡珩伸手拦住了他。
蔡珩目不斜视:“她能应付。”
他看着蔡珩,略显吃惊,而后者显然没有为他答疑解惑的打算。
齐继低头思索了片刻:“我——没有准备乐谱。”
“你想弹哪首曲子?如果我这里找不到乐谱,你今天可以不表演。”徐老师步步紧逼。
蒋彦泽没有再回头,虽然看不到齐继的神色,也猜得到她此刻的尴尬和为难。
他又想起身,蔡珩的胳膊又挡住了他:“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齐继。”
他不明白蔡珩为什么有这般笃定——不过他们是小学同学,认识的时间确实比自己早了许多,对齐继的了解恐怕也比他多,而且蔡珩应该不会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