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大厨，怎么还会医术。”郭阳吃过苏棠的手艺，心知这小子本事，但这会苏棠又冒出来一个医术，只让他深感不靠谱。
“谁说一个好厨子就不能再是一个好医生。”虽然他从来没有实战经验，可医术技能好歹是二段。
但苏棠现在最多嘴上逞强一把，他身边什么都没有，想给郭阳治也没条件。
吃完早饭郭妈和郭叔就去小卖部了，就算不开店，他们也得把屋顶上的雪给扫了。
但是雪根本就扫不完，下午第二场雪又开始下了，一下就是三天。
屋子里的炉子几乎没有熄的时候，炕也开始烧起来了。
在林山村有不少人家种着大棚菜，突如其来的两场大雪毁了不少。好不容易有剩下的，都是因为一家子在大棚里熬，不停轮流出去扫棚子上的雪。而且今年气温普遍不高，对产量夜造成了影响。九月底收的粮食比去年还少一节，更别说十月的一场雪糟蹋了不少还没到时节收获的作物。
农业方面损失惨重，村里还好，至少自家还不愁吃。城里的粮价却明显涨了，只是国家宏观调控，涨得幅度还能让人接受。
郭阳和李大爷也种田，但郭阳父母开小卖部，李大爷年纪又大，家里的田只种了一少部分，剩下的让人家种了。
往年人家都是换算成钱送过来的，今年郭阳让他们直接给粮，还把地收回来了。
李大爷这边郭阳提醒了，但他最后只收粮，没收地。
三天的雪足够到人的大腿，气温不再像之前那么冷，大概保持在零下十度。可村里还是有不少人病了，尤其是孩子和老人。
李大爷对小孙子管得严，没让他走出屋里，自己却来回跑，有些着凉，精神头也蔫蔫的。苏棠知道医院里人都挤满了，去了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索性把脉后让大爷吃了药休息，自己把家里的活接了过来。
他还给大爷呈了粥，特地用糯米拿砂锅熬的神仙粥，放了生姜，本来还该放些葱头，可实在找不出绿色的葱了，只能凑活了。
大爷喝完粥，对苏棠说，“小赵啊，我打算把猪给杀了，你能不能去帮大爷找个人。”
“不是要养到过年吗？”苏棠问道。
“不光猪，连那些鸡鸭我都打算卖了，留几只母鸡养家里下蛋就行。这雪来得蹊跷，过两天再下，大爷我也没法去照顾他们，趁早卖了吧，家里头也顺便吃点好的。”
苏棠听李大爷的话，淌着雪去找杀猪人，还挨个去问有没有要猪肉。
村里馋肉的不少，过来买的人挺多。先杀的是里面最小的一头，才一百三十斤，净肉一百不到。村里人知道大爷家的情况，也不贪便宜，买得也多，一家十几斤就分完了。
林山村有五十多口人家，还有离得进的牛家屯，一百六十多户人，也有收到消息来买肉的。
三头猪，除了给两个表侄的谢礼，再给自家留的三十斤肉，剩下的全卖光了。
除了猪肉，鸡也有要的，直接让人看中哪只就抓走。最后留了两只公的和两只母的。
苏棠用一块上好的五花烧了一锅红烧肉，那味道勾的男主一家都过来蹭饭了。郭妈特意拎了一篮子菜，她家有两个大棚，平日里都是郭叔照顾的，也没想卖，就是给家里预备冬天吃的。
苏棠也不客气，接过来再做了一道茄子煲和乱炖，最简单的菜在他手里那滋味也不简单。
李大爷难得高兴，还把自己藏的老白干拿了出来，郭叔陪着他一起喝，而苏棠和郭阳则倒了一杯意思意思。
苏棠品了一口酒，笑着说：“我其实也学过酿酒，可惜一直没机会试试。”
“小赵的本事还挺多的，改天给大爷我酿些尝尝。”李大爷说。
旁边的郭叔也搭腔道：“也别忘了郭叔的一份。”
郭妈专心地给星星夹菜，而郭阳则埋头吃饭。
聊着聊着，话题也变得有些沉重。
“我看新闻，连南边都开始下雪了，只是没我们这边冷。”大爷叹气说。
郭叔：“可那边没有炉子和暖气，估计比我们这遭罪。”
郭妈回了句：“不是说南方人一般比我们北方人抗冻的？”
“在抗冻，零下也抗不来。”郭叔说。
郭妈：“可以开空调啊。”
李大爷看他们两口子说话直乐，郭阳则是一脸沉思，突然说到：“他们下雪没经验，遭灾更严重。”
“也是，像我们家这种天大不了什么都不干，有吃有喝地猫家里，日子好了开店，生意反倒更好，可那些在城里有工作的，就遭罪了。”郭叔感概道。
李大爷问苏棠：“小赵，你家也是南边的吧。”
“嗯，但家里早没人了，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苏棠道。
这话一出，除了星星没懂，几个大人都明白了，不由自主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倒是苏棠表现出一副早已看开的模样，让众人不要太在意。
饭吃完后，郭妈拦住了苏棠和李大爷，抢先把饭桌给收拾了。
几个男人接着聊天，郭叔从口袋掏出来一盒烟，可除了他剩下的人都不抽，只能又放回去了。
李大爷早年是个老烟枪，但老伴生病时就把烟给戒了，以后再也不没抽过。郭阳也是，胳膊伤了就不抽烟，苏棠在现实里抽过几次，可到了游戏都忘了抽烟的感觉。
“全子，我想给家里安个玻璃温室，现在能不能弄。”郭全，郭叔的名字。以前一到冬天郭妈妈就给李大爷家送菜，给钱也不要，最后老人家要强，郭妈还是意思意思收了点。这一年李大爷家的债清得差不多了，手上也有余钱，想弄个棚子，不占郭家便宜。
“叔，恐怕至少要等以后雪化了才行。再说大棚塑料的也能用，玻璃温室成本有些大。”郭全说。
李大爷叹了口气，“既然造就造个好的，我年纪大了，玻璃的比塑料大棚承重性好，以后下雪，能少点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