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你个鬼!”周廷皓脱口而出,他对叶泌甜的思维方式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个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是吗……?”叶泌甜凑过来,近距离地打量着他,眼睛隐含的狡黠闪闪发光,看得周廷皓都觉得心虚。
他是没暗恋过谁,但这些话他都是看那种小杂志学习而来,俗称没营养书籍……要是叶泌甜知道的话,定是当做笑柄日日夜夜谈论。
“干……干嘛?”面对着叶泌甜的打量,周廷皓瞬间没了底气,叶泌甜靠近了他,他更加觉得难以对付,“你别过来,我对猪过敏。”
叶泌甜眯着双眼,周廷皓的心虚让她更是增添了几分好奇心,她便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周廷皓就一步一步后退着。最后周廷皓实在忍不住,撒腿就跑。
“你跑什么啊你?”叶泌甜提高分贝,随机马上跟了过去,生怕周廷皓从她眼中消失不见,还一边说:“别跑!回来说清楚。”
……
……
却说余茴迅速回到了宿舍,她打理好一切之后,静心呆着宿舍学习,丝毫没有想提前回到班级的意思。
而樊晴晴看在眼里,心中疑惑重重。
“你不回到班里吗?”樊晴晴一边在衣柜里找棉袄,一边问道。樊晴晴向来速度都比余茴慢几分。余茴起床时,自己还在睡眠当中。余茴梳理好自己的一切准备出门时,自己还在第一个步骤,慢吞吞的。
其实樊晴晴的速度也不是非常慢,理应是正常作息规律,然而与她深居内院的余茴太过勤奋,便显得樊晴晴慵懒散漫。
“嗯,”余茴两手压住书本,两边的发缕遮住了她的面颊,但她的容颜,却不知为何使人看着很舒适,“可能我都会在宿舍学习了。”
“你以前不是都喜欢在教室里学习吗?怎么突然就想在宿舍学了?”樊晴晴奇怪地说,印象中余茴本是将大部分时间逗留在教室当中的。这三连状元之位,与她朝夕沉迷书海密切相关。
“嗯……”余茴思忖片刻,她说:“换个环境也好呢。”
她其实是想躲着廖思棋,但这些话还是不敢随便说出口。中午她毅然把潘多拉手链还回去给他,廖思棋有没有大发雷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彻底拒绝他,这也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哦,”樊晴晴总算翻出来棉袄,她摊开了衣裳,放在椅子上,而后盘起头发,带着冬季校服裤与毛衣,往洗手间走去,“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学习了。”
于是,翻书声与潺潺流水声从308号宿舍传出。
……
……
离晚读还剩二十分钟,樊晴晴一切都准备就妥,头一回与余茴一起走在路上,两人边走边谈,漫步于小路当中。
今夜处小雪,柳絮纷飞,雪没有铺盖路面,但也染白了褐色的地。她俩任由雪落在她们的头上,路灯集中在她们身上时,很唯美。
走到教学楼之下时,眼前的一幕令余茴神色不安。
灯火虽然阑珊,夜色虽然深浓,天气虽然寒冷,天空虽然降雪,而廖思棋,他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在苦苦等待着谁。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看起来是把一切的惊涛飓浪搅在心里翻滚着。
樊晴晴刚刚还在说说笑笑着,发现余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她也顺势看向余茴所观之处。
原来是廖思棋。
他坐那边干什么?
樊晴晴原本心中毫无想法,她的脚步也没有停止,然而她多走几步之后,发现余茴还是停留在原地。
“怎么了?”樊晴晴问。
“我……”余茴看着廖思棋起身走了过来,冬季昼短夜长,天空早已黑云压城,还下着雪,视觉早已模糊不清,但余茴完全感知到对方那个人是廖思棋,“我们走吧。”
假装没看见他吧,把头低下,今晚这种光线,很难有所察觉的。于是余茴扣上了她的衣裳帽,夜本深、雪在下,光线如此微弱,余茴还刻意此举,更难令人看清她的脸颊。
她俩往教学楼的方向走着,廖思棋朝着她们而来,擦肩那一刹那,他就抓住了余茴的手。
“……”余茴闭口不言,他的力度很大,她深知自己是不能挣脱得了他。尽管她的衣袖很厚重,而她的手仍然感到疼痛,倘若要是夏季服装,便不知道该有怎么样钻心的痛了。
“怎么了?”余茴原本牵着樊晴晴的手,但因为她的滞后使樊晴晴无法向前,“怎么不走了?”
“你先回去吧。”余茴轻声地说。
樊晴晴这下看到余茴旁边的廖思棋,便大略知道一二,他俩还靠得那么近,这很容易产生感情啊……
“好,”樊晴晴没有看出廖思棋牵着余茴的手,只在心里想到他们如今所处的距离,“那我先回去了。”
樊晴晴说完,便走上了台阶,她觉得自己是不能充当电灯泡了……余茴说过她自己不会早恋,现在怎么就口不随心了呢?
樊晴晴一边走,一边在胡思乱想。上了楼梯的转弯处时,还刻意回首望了一眼。在樊晴晴的眼中呈现的,依旧是两个黑影紧紧靠在一块。
……
……
“廖思棋,”余茴朝他温柔地笑了笑,“怎么了吗?”
“怎么了?还挺会装傻的嘛。”廖思棋轻蔑一声,今天下午不停地寻找着余茴,找到他都走火几次,气得踢了一棵苍天大树。
可还是找不到余茴,他不甘心,便坐在了教学楼下面,心想,无论她再怎么躲着他,这个地方她一定会经过的,于是,廖思棋足足等了她半个小时。
她终于来了,雪在下,光线也挺模糊,廖思棋看着余茴停顿的身影,后面将帽子扣在了头顶上。廖思棋冷哼一声,心里嘲笑余茴的乔装打扮,就算她是化成骨灰,他也一定认得出她。
“可以别吵架吗……?”
“我从不想跟你吵架,”廖思棋语气加重,余茴的话却燃起了他的一腔怒火,“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