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晴晴回想起昨晚廖思棋突然一吼。这个突如其来的巨声让她惊吓不已,正当她神情厌恶地往声音出处的地方望去,只见走廊上狼狈逃窜的人,并且她发现廖思棋面目狰狞的表情,心想八九不离十定是他的怒吼。
但让她意料之外的是,余茴站在他面前低头颤抖。
原本樊晴晴就一肚子疑水,看见后面余茴也颤巍巍地走回了教室。她们座位相隔的距离有点远,原本想走过去问个清楚,但看见余茴与周边人正说得火热,也不好过去打搅。
只不过就是,余茴的闲言在她附近传得非常难听,他们都用尽了难听的贬义词,一向就讨厌余茴的江舞悠更是煽风点火。
这些话,还是别说给余茴算了,没什么益处,还可能让余茴伤心苦闷。
“哦……”余茴听见樊晴晴这么一问,就明白她其实只是对昨晚廖思棋给她送零食那么一出有所疑惑,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这个说来话长。”
“怎么了?他怎么就对你生气了?”樊晴晴好奇地问,虽然她周围人都是说余茴怎么不好,但她始终认为她是一个很会自律的人。
“他不是对我生气……”余茴解释道,“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余茴这两天都愁绪如麻,要如何面对廖思棋感情的问题,比许多压轴题目难上一千遍。况且,廖思棋这么高调的做法,引得她成为众矢之的。
樊晴晴看到余茴垂头丧气的样子,她觉得昨晚的事情与余茴的话,只能用一件事情来解释得通。况且身边的人也都像侦探一样揣测他们的关系,多少左右了她的思维。
“我能不能问你……”樊晴晴小心翼翼地说,生怕接下来的字眼太敏感,让余茴无地自容,“你是不是跟廖思棋在一起了?”
余茴抬起双目,望着她,秋水连波。她苦涩地轻笑,让樊晴晴这样误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没有,”余茴声音暗沉,沙哑的样子与她舞台上宛转的歌喉截然不同,“我怎么可能早恋呢……”
“我知道,”樊晴晴点点头,她看到余茴失望的容态,明白知道说错话了,连忙安慰道:“你一看就是只对学习感兴趣的人,真的。这些都是她们乱……啊,不是不是,是我随口问问的,别当真。”
“没事,”余茴看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为了安慰她那样紧张兮兮,单是这样她都感到一丝的温暖。她说:
“这件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说,你先去洗漱吧。”
“呼……”看见余茴脸色好转,樊晴晴悬下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好的,你先去学习吧。”
谈话结束后,余茴抱着几本书籍,她看了看手表,刚刚谈话花了不少时间。她得回到班里早点,才能在早读前多看几分钟的书籍,因此,她的脚步加快了不少。
食过早餐之后,余茴往初一十三班的方向走去。
一回到班级,一如既往,她还是第一个抵达班级的人。正当她走回自己的座位之后,她发现桌面放着一个白色礼盒以及一封信,她放下书本之后,正纳闷是谁把它放到她的桌面。
是谁不小心放错了地方吗?
她正对着它们不知所措时,余光一扫看到信封表面的几个大字——“余茴收”。
给她的?
余茴这下更是疑惑不解,但隐约感知到这个东西是那个人放到她的桌面的,她先拆开信封,只见信笺内容写着:
你也如同深海色的梦,早安。
她又打开了这个白色礼盒,里面放着的,正是她魂牵梦绕的潘多拉手链。
只见雪花形状的吊坠晶莹剔透,如同将冬天凝缩成一个深入骨髓的形状。主将蛇骨如冠冕般高贵耀眼,令人不禁为之臣服。深蓝色的珠石斑斓鲜明,闪烁着辉煌的光芒。
真美,让人过目不忘。
它的价格,绝对是学生时代的她望尘莫及。
只一眼,不曾拿起端详,余茴立即盖住了这个礼盒,将信封与它揣着手中,起身迅速走下了楼梯。
她相信,他现在就在楼下。所幸现在人烟稀少,还给他时不会过于招摇。
她走到了初一十六班的后门,将头探入几分钟,环扫周围,发现只有廖思棋一人坐在最后面,她才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廖思棋……”余茴走在了廖思棋的跟前,他正看着认真看着课本,没有察觉余茴的到来,“这个,还给你。”
廖思棋一听见熟悉的音色,猛地抬起头,欣喜若狂。一大早能见到他最想见的人,可以让他一天拥有一个好心情。
他正对着她乐呵呵地笑,刚刚她说的话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廖思棋站了起来,与她对视。
昨晚有些不愉快,不过他也算是想通了,女孩子是要被追求的。反思自己生气起来便一脑子糊涂,神经大条。他决定要让她完完全全地喜欢上他。
他今天刻意起得早早的,准备好这一切便回到班级里等待就绪,这个手链,她一定会喜欢的。
“那天你在街上看着它双眼放星,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它,所以隔天我又刻意去那家店买了回来。”廖思棋说道。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但是一直想不出该写什么句子给你,所以才慢了两天给了你。早餐阳光明媚,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时辰。”
廖思棋深情款款地说,眼睛像是深海一样储蓄了江河溪流,含情脉脉。余茴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他的好意。
无论她说什么,都一定会伤害他。余茴负罪感重重,于心不忍。
“这个其实我也不喜欢它。”余茴在脑海里想了很久,终究觉得昨天的谎在今天同样适用,既可以不用伤害他,也可以让他接受她间接的拒绝。
“什么?”廖思棋不明白余茴的话,“你那天那样子盯着它看,你跟我说你不喜欢它?”
廖思棋质问道,有些不可思议。
“对……”毕竟是说谎,被廖思棋这样一问,余茴情绪开始紧张,不敢直视廖思棋,“我其实并不觉得它好看,它那么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