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鹃儿病了,病的很严重,卧床不起。可把李大毛吓坏了,赶忙给女儿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袁嘉轶与李香芸就来到了家。
“妈″,李香芸进门换了拖鞋就往妈妈的卧室跑,一副撒娇的模样。
她旋风般进屋,又在妈妈的脸上来了一个飞吻。
何娟儿眨了一下眼晴没有理她。
“妈,我的好妈妈,我知道你在为我的事生气,什么气呢?至于吗?一些事情为什么非要蹈规蹈矩呢?是不是?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又没有改变,仍然是你的小棉袄″。
李香芸左蹦右跳,完全像一个小孩在何娟儿的眼前晃来晃去。
何娟儿侧了一下身子。
“妈,你就别生气了,我和小芸我俩会孝敬你的″,袁嘉轶进来了。
何娟儿闭目不语,眼睑好像在动。
“妈″,李香芸脱了鞋,上了床,钻进被窝搂住妈妈,在何鹃儿的耳边悄悄说:
“我的好妈妈,女儿永远爱你″。
何娟儿仍是不语,故作镇定。
李香芸看出了母亲的淡定,眼珠转了一下,马上又说:“何总监,这个月的fis完成率,各课与各元都是百分之百″。
何鹃儿睁开眼愠怒地看着女儿,审视着这位古灵精怪的女儿。
“何总监″,李香芸抚了一把母亲的脸:“别气了,这么俊的脸,折腾的不好看,你的部下又该怜香惜玉了″。
“我是不是你妈″?
“是呀,绝对是,这还有假″。
“是你妈,你还这样对我,结婚这么大的事自作主张,我把你养这么大,我容易吗,我″!
“不容易,不容易″,李香芸马上给母亲擦拭眼泪。
袁嘉轶此时端来了参汤,要亲自喂何伯母,被香芸拦下了,她要亲自喂!
袁嘉轶又去盛了一碗给李大毛,他坚决不愿吃,坐在沙发上半躺着。
“叔叔″,说出口后袁嘉轶马上感到说错了,马上改口:“不,爸爸,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有这样的狭隘心理,怎么当的人民法官″。
“你″,李大毛生气地坐起。
“你要证明你没有,那你就把它喝了″,嘉轶看着他。
李大毛二话没说喝了个精光。
袁嘉轶坐过去,竖起大拇指:“你真棒″!
李大毛瞟了他一眼,心里美滋滋的,这小子不但会做饭,心态还是很阳光的。
何鹃儿喝完汤,穿好衣服出来了,对袁嘉轶说:“今后可不准欺负我家香芸″!
嘉轶走过去搂住李香芸,对李大毛与何鹃儿说:“二老尽管放心,在我这儿不存在“欺负“二字″。
第二天的中午田小英按照女儿发的地址,导航到了庙儿台村,到了袁翀居住的两层小楼房。
差不多三千里路,田小英彻夜未停,一个人驾驶着小汽车在路上疾驰。到达泰州的时候,她趁车子加油的空档在朋友圈发了微信:袁翀找到了。
下了车,她巳是极度的疲惫,意念让她坚持到了这里。二十多年了,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前方,那种激动与渴盼的心理只有她自己知道。
莹莹快步去扶田小英:“妈,你咋开这么快,多么危险″。
田小英望向楼内,不见袁翀的身影。
袁本初也赶忙去扶田小英:“田伯母,你来了,赶快进屋休息″。
那领班站在台阶上傻傻愣愣的看着她。
田小英心如刀割:“难道他不想见我″?声音渐渐微弱,她晕倒了过去。
“妈妈,伯母,伯母″,俩人大声喊田小英。
本初的妈妈慌了神,这时袁翀从房间里很费力的跑出来,连忙用手掐田小英的人中。
“快,快,把她抬到屋里放在床上″。
田小英面色苍白,没有任何表情。袁翀快速取出一根银针,扎进田小英的人中穴。捻转几下后,她痛苦的睁开了眼。
“快去做饭,她极度虚弱,要好好休息″,说完后袁翀就要起身,被田小英一把拽住。
“你怎么那么狠心,舍得抛下我,一去就是二十多年″,田小英泪如雨下。
袁翀强忍住泪水,站着,默不作声。
本初与莹莹出了房间。
“二十多年里,我从未间断去找你,从未间断我对你的思念″,田小英哭的难以抑制。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
袁翀用手把她的手轻轻拨开:“你需要休息,你的身子太虚弱了″。
田小英抬起头,泪眼婆娑,望着他,再次握住他的手:“袁翀,我们团聚了,二十年后,我们团聚了″,不知是委屈还是悲伤,田小英全身都在颤抖,异常悲痛。
袁翀咬咬牙走出了房间,让本初与莹莹伺候好妈妈,一定要让她好好休息。
他去了庙儿台村村部。
独自坐在一间休息室里,静静的思索着这件事情。
没多久,本初的妈妈出现了,她站在门边,深情地看着他:
“这下你心头的疙瘩就要解开了,二十多年了,又相见,我都被感动了″。
“想象之内,又在意料之中,冥冥之中没有人能随意主宰自己的命运″。
多么痴情的人,等了二十多年,我,自愧不如″。
“痴情总被无情伤,人就是这样傻,知道会受苦受难,还要坚持″。
“你会随了她的心愿吗″?本初的妈妈温柔的看着他。
袁翀摇了摇头:“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本初的妈妈无可奈何,知趣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田小英醒了,发现自己睡的床是一张单人床,房间布置的很简陋,一个写字台,一个大大的书厨,扫了一眼有各种法律书籍,有各种种植书籍,还有部分医学书籍。
是袁翀的卧室,一张单人床,莫非袁翀,田小英猜测过后,马上起了床,洗漱完毕后,本初与莹莹也做好了饭。
“你爸昨晚在哪睡的″?
“村部″。
“让他回来吃饭吧″。
“打过了,他让我们先吃″。
“那怎么成,电话多少,我来打″。
电话拨通:“快回来吃饭吧,躲,能躲掉吗?躲应该不是你的风格吧″。
三人等袁翀吃饭,莹莹告诉妈妈,晚上有很多人打电话过来。怕影响休息,静音过后统一回复:妈妈在休息。
“吃了饭后再回吧″。
田小英休息一晚精神多了,心态好像又回到二十多年前的样子。红光满面,神色从容,配一套款式新颖的外衣,气质多了,美艳多了。
袁翀步履轻轻的回来了,四人落座,共同在一起吃饭。
田小英率先吃好,对还在吃的莹莹与本初说:“你们先到楼上去,我有很多话要问你们爸爸″。
倆人收拾好碗筷就上楼了,到了楼上好像在神秘的偷听。
本初的妈妈没有来,好像很知性,领着工人们在田里干活。
“说吧,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来到这个地方是不是和你高中同学张文哲有很大的关系″?
袁翀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找遍了你所有的中学同学,高中同学,没人知道你的下落。只有张文哲失去了联系,有人看见他,他出现的时候就在你失踪的前期″。
袁翀默认了。
袁本初是你儿子又是怎么回事?说吧,这些我必须知道″。
“我的确是与张文哲一道来鞍山的。他离婚过后就去了东北,在一个小工厂里打工,救了一位落水的姑娘。姑娘就非要嫁给他,并把他带回了鞍山老家。就是现在的千山镇庙儿台村。后来那姑娘怀孕了,张文哲就不得不回去办手续。街上碰到了他,让他带我走,他就答应了″。
“姑娘的爸爸现在是老支书,在村子里很有威望。我来到后开始在奶牛厂里干仓管,后来我发现牛粪很廉价,这里的水果很畅销。于是我就租了五亩地干起了农业。由于管理的好,销售非常好,效益也可观。我逐年扩大,后来注册了千山金果园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果品申请了商标认证,带领整村人发家致富。现在的规模在千山手屈一指,巳是当地农业发展的龙头企业,年营收总产值已达三千万元以上″。
“你说重点″。
“老支书非常器重我,推举我当了村长,我当了村长后修了全村的道路。你应该也看到了,路上种庄稼,田里修公路″,袁翀说起功德,有些沾沾自喜。
田小英快速扫了他一眼,心想,看把你美的。
“后来我们村被千山区评为村级观光旅游与农业高效实习基地″。
“说重点,张文哲呢″?
“在一次抗洪抢险中被洪水冲走,救上来后,虽然生命保住了,但却成了植物人″。
“那么悲惨,开始被人抛弃,现在又成植物人″。
说话“抛弃“二字时,田小英语气生硬,她观察袁翀的表情。
袁翀看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说:“没有好的办法,我坚持每日一次去给他针灸,已经坚持很多年了″。
“你很伟大,帮助他人是你的性格″,田小英夸赞他。
“毕竟他还有儿子,我希望他能站起来″。
“那他的妻子呢?这么多年都坚持在照顾他吗″?
袁翀点点头:“不离不弃″。
“呃,原来如此″,田小英直起身来,好像想说,和我一样,为爱坚持。
“那本初是你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田小英直勾勾的看着他。
袁翀避开她的眼神:“二十年前,就在创业的时候,葡萄园与住处有一段距离,有一天晚上我从果园回来,必须经过一个路口。远远听到了有婴儿的哭声,我顺着手电筒的灯光发现了一个箩筐,箩筐里放着一个小孩,肚脐眼还未脱落呢,我就把他抱回了家,把他抚养长大,取名袁本初″。
“本来的样子,本真与本善,你有智慧″,田小英又夸他。
“你,你一直都没结婚″?
袁翀摇摇头,有人等了我很多年,我始终拒绝她,老支书给我介绍,都被我推诿了″。
“为什么″?
“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为什么不坚持呢″?
“谁在等你″?
袁翀本不想说,但不说也不行,只好继续:“本初的亲妈,他本是大一的学生,误入歧途。过度相信爱情与社会上的名流鬼混,生下本初后那人就不要她并把她甩了。没办法,她就设计了这个弃婴的计划。多年后她又来找我,说出了实情,让我收留她,我没答应,后来她就在外村租了个房子。祈求我让她在果园上班。由于干的非常出色,现在是领班。中午在这吃一顿饭,坚持为我做饭已七年有余″。
“七年里,你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有″,袁翀很自信的说。
田小英站起:“你就是一个混蛋″。
“我坚持自己的人格″,袁翀坚定地说。
“我在沈阳日报,辽沈晚报,光明日报登报寻找你,你没有看到吗″?
“没有,自从我当了村长后,我们只定了参考消息和农业致富信息,其他的没有定″。
“你说你怎么补偿我?怎么还我这二十几年失去的青春″?
袁翀喝着茶不言语。
“伟大的袁翀,你今天必须说,我们的事该怎么办″?田小英开始激动起来。
无论她怎样问,袁翀都不言语,好像哑巴了。
“剑拔弩张″,莹莹与本初赶忙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