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蒙蒙是倒影,徒步而去,徒步而归,留下足迹,以证明我来过,风雪依旧,现如今,茫茫大雪之中方向又在何方……
几天之后,一人一马走在荒芜人烟的深山之中,周边都是一些崖壁和几棵雪松,偶尔间可以看见一两棵叶子完全落完的树,上面挂着几个果实……
雪如鹅毛般越下越大,寒风凛冽,周围可以听见大雪落下的声音,雪下得很深。
“咯吱……”
一声声刺耳声从脚底响起,顾言抬头看着前方茫茫大雪,伸出一手挡在额前,心中暗想:“翻过这座山,就是夜国和领国的交界处‘子阳村’,按照现状下午时分就能到达吧!”
寒风刺骨,大雪依旧,慢慢的顾言和黑马的身影消失在雪中,只留下一行行足迹,来证明有人走过,不过可惜留下的足迹不到几分钟又被新雪淹没。
半小时后,一道黑影出现在深山中,她一袭白衣,头戴斗笠,身法矫健,不一会儿也消失在雪中。
“哎!前面的老伯,麻烦等一下……”
响午时分,顾言手牵小马驹来到一处平缓地带,前方出现一个弓腰驼背的老人,他头戴斗笠背上背上一捆木材,上面有着许多积雪手中拿着一把斧子。
顾言的喊声并没有让老伯停下步伐,反而是自顾自的走着,不过脚步倒有些加快,想必是想要赶快回到家中取暖吧!
“哎!老伯……”
顾言追上老伯,牵着小马驹来到他身旁和他同行:“这位老伯,麻烦请教一下前面是不是‘子阳村’。”
应声,老伯停下脚步,缓头看着面前的顾言,被岁月摧残的脸庞上带着惊讶:“哎哟,这位公子是要到‘子阳村’吗?那里现在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去不得,去不得……”
老伯闻声,对着顾言摆了摆手,声音当中带着一点激动。
故此,顾言也看清了老伯的长相,一张圆脸上带着一些斑点,眉毛已经雪白,嘴上的胡须很长……
“老伯,为何这么说……”这下,顾言疑惑,眉头轻微蹙起,俊脸上带着不解,为何这老伯会说去不得?
“你是外地人吧!”说完这句话老伯继续迈开脚步前行,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几个月前‘子阳村’本来是一个和谐幸福的村庄,可有一天村长的女儿救了一个男子,从此麻烦事就发生了……”
“老伯,我帮您背吧!”听闻老伯的话,顾言驻足想要去把老伯背上的木材拿下,却被阻止了。
“不用,这位公子,我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还是很硬朗,不然就不会来山上砍一些木材了!”老伯见顾言要帮自己,连忙拒绝。
“公子到‘子阳村’是……”见顾言停止了要帮自己的打算,老伯和顾言边走便聊……
上至一处山坡上,一眼便看见远方零零散散的小户人家,烟窗口还冒着浓烟……
“探亲!”顾言独自呢喃,站在山坡上,看着远方的房屋心情一阵沉闷。
他哪里有什么亲戚,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只身一人来这大千世界闯荡江湖。
“对了,老伯你刚刚说的‘子阳村’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去不得……”
顾言想起之前老伯对着自己说的话,忽然问到,语气中带着疑惑。
“哎!此事说来话长,看见了吧!远方的那里就是‘子夜村’,我们边走边说吧!”闻声,老伯叹气,一双浑浊的双目眺望着远方,旋即低头摇头,迈步向着前方行去。
约摸十几分钟,与此同时,一道黑影立于刚刚的山坡上,目光落在已经成一个黑点的顾言身上,美目流盼,一声叹息声从她嘴中发出:“终究还是放不下你……”
期间,老伯也向顾言说出了‘子夜村’几个月前发生的一切。
原来是村长的女儿在河流边上捡回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几天的时间里村长女儿请了村中有名的大夫为他治疗,男子醒了,见村长女儿漂亮,于是想报恩,就提出想要娶村长女儿为妻的想法,男子话一出,就被村长当场给拒绝掉。
原因是村长的女儿紫嫣已经有爱慕的对象,是村西部刘梦家的儿子刘刚,两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都对对方有爱慕之意,也早就有了婚约。
被拒的男子没有立马生气,而是在紫嫣家又住了几天,在这几天中早起帮忙做家务,什么挑水砍材都是他来完成,没有任何怨言。
三天前,男子去山上砍材的时候撞见了紫嫣和刘刚偷情,当场暴怒,也露出了他原来的本性,原来他就是村边的一些强盗,当晚伙同几个人威胁刘刚远离紫嫣,不然就对他的父母和村里的人下手。
而面对男子的威胁,刘刚又不得不远离紫嫣,甚至还提出解除婚约的说法。
紫嫣不明所以,一度认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无论她怎么样询问都没有答案!当晚紫嫣哭成泪人。
就在昨晚,一群强盗围村,他把村里的男男女女全都叫到一起,目的就是查查女人有多少,未婚的有多少,够不够分配。
而青壮一点的男性全部被他们抓起来关在一起,独留一些妇女和上了年纪的老人留在村中,而紫嫣也被男子威胁,要她在这几天之内想好,嫁给他,否则村里的村民就得死。
而老伯之所以能上山来砍材,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所以就无视了他的动作。
一路山路并不是好走,特别是一些上坡的地带,因为下了雪比较滑的缘故,顾言一手牵着小马驹,一手扶着老伯。
“好了,这位公子,就到这里吧!再往前走就是‘子阳村’了,那里强盗很多。”经过一片果林旁的岔路口,老伯停下脚步,偏头看着顾言,阻止他去子阳村。
“你从这条路走吧!再走十多公里就是‘沟头镇’,那里比这里安全多了……”老伯又迅速指着旁边的道路,为顾言这个外乡人指路。
“老伯,你是不是忘了我过说什么了,我是来探亲的,既然我的亲友有难我怎能不管,放心吧!老伯我自有办法,兴许还能救一救‘子阳村’。”
顾言语气带着无奈,他既然选择出来闯荡江湖,如果遇到几个强盗就退缩那他还怎么名扬天下。
“这……”老伯语气一顿,不明白顾言为何如此。
“老伯,实话和你说吧!我不是来探亲的,我是纯阳宫的弟子,由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出师了,现在是要闯荡江湖,名扬天下而已……”
“现在遇到这种事,我怎么能不管……”
见老伯还是有些犹豫,顾言索性直接报出自己的来意。
“你是纯阳宫的侠士?”这下老伯很吃惊,一双眼眸在顾言身上来回打量,时而惊喜时而摇头。
“恩,老伯为何摇头……”顾言不解,老伯为什么摇头,下意识的直接问到。
“不行,不行啊!纵然少侠是纯阳宫的修士,但双手难敌四拳,强盗有着一百多人,个个镖头大汉手持砍刀,而且会武功。”老伯最后摇头,想起那些强盗的身手,刚刚的惊喜立马消失。
“没事的老伯,你要相信我,那些强盗我还不放在心上。”
“走吧!我们去子‘阳村’。”
顾言笑着说到,根据老伯的话他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动起手来那些强盗禁不禁打。
“这……”
“哎!好吧!如果当真如少侠说的那番老夫就多谢少侠了……”
老伯的家在‘子阳村’东面,是一处偏僻的地带,根本比不上村中心。
期间顾言也向老板了解了一下家里情况,家中只有老伯一人居住,老伴几年前就去世了,唯独一个儿子在偏远的城镇打工,很少回来。屋外一棵木桩上拴着一头黄牛,旁边是一座简陋的牛棚,它和老伯相依为命。
屋子中也很简陋,一张木床靠北边顺墙摆放,堂屋中央就是一张木桌和三个木凳,上面摆放着茶壶和四个茶杯。隔壁还有着一间房子,那是厨房!
而顾言也向老板询问了名字,叫陈根生,当然顾言也把自己的名字和老伯说了。
“少侠你先坐,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唯独这几个油饼!”老伯从一旁的厨房中端着几个用灰面做的油饼,来到木桌旁,示意他坐。
“少侠不嫌弃的话请慢用,我去把刚刚砍的木材给劈一下……”旋即,老伯指着屋外对着顾言说到。
屋外,雪不知何时已经变小了!一棵枯树下,顾言的小马驹直接趴在雪堆上,在上面打滚,好像它很喜欢这样。
“老伯……”
顾言看着老伯出去的身影,一时间竟响起了以前小时候,自己有家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么说的。
“小言乖啊!母亲去把屋外的木材给劈一下,小言就在屋里……”
母亲的话犹如现在就在耳边,顾言默默注视着屋外的一切,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楚!
以往的事,就让它随风飘荡吧!现在,自己要活出一个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