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磨人的声音，凌倾直直地坐起来，僵硬地侧过头，“回去睡觉，乖。”
林白说得没错，男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打不得，骂不得，一言不合就黑化。
她现在浑身疼，脖子动都动不得。
她的脸上有淤青，但是最明显的还是鼻子上的那一块淤青，她的脖颈后面贴着药膏，看得出来，手法很生疏，还有一大块受伤的地方没有覆盖到。
程染唇动了动，有些话到了嘴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走了过去，缓缓地伸出手，还没有碰到她的额头，凌倾截住他伸过来的手，目露凶光：“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被她戒备伤到，程染的心不知不觉瑟缩了一下，“这些伤，怎么来的？”
“还不是因为你。”凌倾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你最近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程染看着她身上的伤，又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已经十分确定她身上的伤是自己弄的，可是他并没有和她动手的这段记忆。
他到底怎么了？
更奇怪的是，她身上伤到的那些部位，他竟然也有些隐隐的痛，若不是他出来的时候看了一下镜子，确定自己的身上没有伤，不然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鬼了。
程染想不明白，也不想去多想。
他走到柜子旁，拿出了医药箱，半跪在沙发上，用棉签沾了消毒水，然后靠近她。
凌倾看到他手中的东西，默许了他的举动。
脸上传来一阵刺痛，皮肤被灼伤的那种刺痛，是消毒水清洗伤口的感觉，她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有些辣，你忍着。”
凌倾：“……”
洗干净了伤口，程染开始给她上药，上完药之后贴好了纱布，“我会定时给你换药，你自己不要瞎折腾，免得留下疤痕。”
疤痕，是英雄的象征，谁还没有几块疤痕，凌倾一点不担心会在脸上留下疤痕。
等她回到妖界，一个小法术，去疤无忧。
程染帮她处理完伤口，没有离开，而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凌倾问和平号：男主的眼神不对，怎么了？
和平号：鬼知道。
凌倾自言自语：难道又要作妖了？
和平号：“……”
“凌倾，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了。如果遇险的人是我，你也会像救她一样奋不顾身？”程染觉得可笑，她竟然为了一个曾经企图害她的女人能够做到那个地步。
我这身伤到底是为了谁！还有脸问！
小妖精能够帮我获取和平积点，你能帮我获取什么？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有？
你有什么脸和人家小妖精比？
和平号提醒：小姐姐，管好你的嘴！
凌倾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阴森森地看着程染，不想说话，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的沉默，在程染的眼里要么就是默认她不会去，要么就是懒得理会他。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会如此漠视他的存在，漠视他的处境。
程染的目光暗了暗，将手中的棉签丢进了垃圾桶，收好东西，起身上楼，走到楼梯口时，他回头叮嘱还坐在沙发上的凌倾：“早点休息，别熬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