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眉眼弯弯笑地灿烂，他眸中神色越来越深。
唐念汐一直笑着看他，过了好一会，谈慕凡不发一言继续擦头发。
所以，她被无视了，提的要求也被拒绝。
“过来，给我擦头发。”极富磁性的男声在寂静的房中响起，带着命令的口吻。
紧接着，一条干毛巾啪地一声落在她的头上，落下的位置刚刚好，她整个脑袋都被罩住。视线被遮挡，只能看到白色毛巾，混着丝丝洗发露的清新味。
“过来擦。”催促声响起，没多久，床侧被单凹陷下去，她知道他坐下了。
唐念汐拿下毛巾，拿在手上打着圈，“谈先生，擦一次头发多少钱？”
谈慕凡眼神再次深邃，如化不开的墨，他右手撑着绵软床被，上身朝她倏地前倾。
一张俊脸在她眼前极快放大，心一抖，她马上后仰，拉开和他的距离。
大手从旁侧探来，覆在她的腰部，再也不能后仰，只能看着他渐渐逼近。
“唐念汐，你这么缺钱？”
“不缺钱，但世上没人嫌钱多。所以，越多越好。”
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眯起，道道冷光迸射而出，寒意四射。在他的冷迫盯视下，她不自觉地抿唇。
寂静许久，最后被谈慕凡一声轻笑打破，眼中冷意散去，唇角微勾，“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唐念汐，你就这么轻贱，用钱衡量自己。”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讽刺，钱是世俗的东西，用钱衡量，的确轻贱。
唐念汐闭上眼睛，隔绝掉他眼里的讽刺，等她再次睁开的时候，已是笑容满面，“一句话，给不给？不给就出去，我们之间，除了协议和金钱，还有其他关系么？”
看着她不断开合的唇，他眸色一紧，男人对付叽叽歪歪的女人，最见效的一招就是吻，强吻，狠狠吻！
唐念汐还想说的时候，腰部突然扣紧向前一提，直接撞在他的怀里。
下巴随即被抬头，她剩下的话全部憋回喉咙。
“唔唔……”唐念汐双手乱晃，突如其来的吻，带着深深力道的吻，她吃不消。
“放……”最后一个字还没溢出唇瓣，她一双手被扣在身后，紧接着，一只大手覆在她的后背上，拽着她倒了下来。
她再次被身前高大的男人压倒，刚在小房子里剧烈运动，脸上红晕没有退去。再这么折腾，她只觉地骨头散架。
房内床上，男女身体交缠，紧紧相拥，激烈热吻。
许久，只听啵地一声，四唇终于分开，唐念汐眼中一片迷惘，渐渐迷离，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谈慕凡。
这一刻，他看到了八年前的她。这样的她，才是熟悉的。傻傻地跟在他身后跑，一脸痴迷。
然而没有多久，唐念汐迷离的眼神很快清亮，她迅速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推开他。
“谈慕凡，你现在就和流氓一样。”说完，她开始拼命擦嘴。
看到她擦嘴，一股怒意从他心底升腾，他有多脏，需要用力擦？把他的气息全部擦掉？
唐念汐感觉到了他浑身的冷意，她索性转身不再看他。
擦了好一会，她才回头看他，“听好了，不准随随便便吻我。谁知道你暗地里吻过多少女人？说不定刚在医院吻了唐安暖。”
说完，她盯着谈慕凡看，不知道为什么，他周身冷意退了些，还笑了。
最后，他没说一句话，穿了内里衬衫，随即拿出一套浅蓝色西装穿上。
这是她给他买的衣服，真的很适合他。他穿衣的动作十分优雅，满身贵族气不断显露。
唐念汐静静地看着他，越来越明白，这样的人只能被仰望，被欣赏，不能接近。
“我去公司，至于钱，你列一个清单。吻，擦头发，上床，分别多少钱。你想这样做，我们就算清楚，谈夫人。”最后三个字，他说地极其轻缓。
话落，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很快，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唐念汐盯着棕色地板，脑海里全是他刚才的话。
列清单，我们算清楚。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她在他眼里，真的成了商品，还是轻贱的世俗商品。
唐念汐笑了，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算就算，拿一笔钱，挺好！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之后才去盥洗室洗漱，等出来的时候，郑叔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
“夫人，您可以正常上网打电话了。先生吩咐，屏蔽的信号全部恢复，但也留下一句话。”
唐念汐脚步一顿，问道，“什么话？”
“先生说了，夫人是成年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事有分寸。”
“这顶帽子，扣地真好，我知道了。告诉你们先生，他的话，我牢记在心。”说完，唐念汐朝床旁走，准备挑一件嫩色的裙子。
“夫人，先生临走之前还说，床头柜旁有药膏。您需要的话，可以用。”话落，一阵脚步声响起，郑叔下楼离开。
唐念汐正好走到床头柜边，索性弯腰打开抽屉。
一个小绿瓶进入视线，虽然没有包装也没有说明书，但看到瓶身上的药膏名后，她一下子明白。
这药膏的用途，做了那事后，哪里酸痛涂哪里，效果据说不错。
唐念汐指腹摩挲小绿瓶，她是不是该夸奖他，考虑周到细致？
啪嗒，瓶盖被拧开，微微倾斜，浅蓝色药膏倒在手上，丝丝清凉瞬间蔓延。
唐念汐张开双腿，她最酸的地方就是大腿内侧。
药膏涂抹上去后，酸意顿时削减。长长地舒口气后，她再次涂抹，将身上所有疼的地方都涂遍，包括锁骨上的道道红痕。
刚才她对着盥洗室的镜子看了，脖子上全是印记，等会下楼她要围着丝巾才好。
处理完后，唐念汐放回药膏，起身挑了件粉色裙子穿上，搭配一条粉色丝巾。
穿戴好后，她拿着手机下楼。
走在旋转楼梯上，手机突然震了一下，陌生人发来的短信，但短信内容却不陌生。
姐姐，你安全了吧？我知道你出事后，立即叫慕凡去找你。
唐念汐手指一划利索地删除短信，收了手机，朝楼下走。
真可笑，唐安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谁才是谈夫人，以一种正室的口吻说话，笑掉大牙！
“夫人，您需要去美容院调养吗？”郑叔站在楼梯角，恭敬地说道。
唐念汐摇头，“不用了，我看会电视。”说完，她朝客厅沙发旁走。
男女做那事，对女人来说就是调养。“运动”完不久，哪还需要去美容院？
唐念汐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这次，她不再看新闻，去了电视剧频道。
大陆，港片，台湾，韩剧。几个页面，她都逛了下，最后选了最狗血的韩剧。
名字很吸引她，灰姑娘的姐姐。一反常态，着重刻画恶女。
看了十几分钟后，唐念汐越来越觉得剧中的姐姐在某些方面和她差不多。所有人以为，姐姐抢妹妹的男朋友，太恶毒了！
就像南德市所有人评论她一样，这年头，明目张胆抢妹妹的男人，还做了谈夫人，好恶心！不知道谈先生怎么想的！
谈先生肯定有苦衷，唐大小姐用了手段！
这种话，她听多了，在世人眼里，她就是恶女。和灰姑娘的姐姐一样，受人嘲讽。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嗡地一声再次响了，又是一封短信。
姐姐，我身体好点了，到普通病房了。你可以来看看我吗？
唐念汐再次删掉没有回答，但是恼人的嗡嗡声紧接着传来。
姐姐，我觉地你要到医院来，就算不看我，你也要看一个人。慕凡的母亲，也在这个医院。
看到后面，唐念汐神色凝重起来，她知道谈慕凡的妈妈生病住院。这个女人，她很久前见过。一次而已，印象不深，只知道这是一个衣着华贵极有气势的女人，高贵冷艳的贵妇，周身的冷意不比谈慕凡小。
他的母亲和唐安暖在同一所医院，唐安暖特意告诉她这个，引诱她去。
在她思索的时候，郑叔的声音响起，“夫人，这是今天刚到的水果。有芒果，香蕉，苹果，也有马尔大夫空运过来的激情果。”
唐念汐看到芒果的时候，眉头皱起，“我不喜欢吃芒果，吃多上火。更何况，你这芒果是从哪里运来的？”
“夫人，不是菲律宾的。”
“郑叔，你把芒果吃了，不要浪费。”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先生的母亲谈老夫人，生病住院，到底是什么原因？”
“谈老夫人脾气不太好，肝火旺，气急攻心。这次比较严重，不过现在听说好多了，休养一段时间注意调养就好。”
唐念汐仔细回想这个只见过一次的高冷贵妇，她知道谈慕凡的父亲一场意外英年早逝，他妈妈也没有改嫁，一直守寡到现在。
也许少了男人呵护，强大的女人心灵脆弱，脾气越来越不好。
想想，也是一个可怜女人。
唐念汐握紧遥控器，看向郑叔，轻声问道，“谈家老宅，有哪些人？”
郑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难道夫人想去老宅？
这……不行，没有先生的允许，夫人不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