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承不气也不恼,定定地瞧着我,不疾不徐地说道:“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我赌气回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解不了就是解不了!”
他道:“本王向你保证,往后她再也不敢前来烦扰你。”
我固执地说:“我说解不了就是解不了!”
他突然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喊道:“来人,给王妃更衣。”
话音刚落,便见一老妇突然闯入,大步流星径直朝我走来,瞬息之间便已行至我的床前……
我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颤着嗓音问道:“你想干嘛?”
她厉声回道:“干嘛?替老祖宗说教说教王妃!”说着伸手就来扯我的被子。
我急道:“王爷,您看她……”
李世承却是背过身去不再看我,任由那老妇欺负凌虐蹂躏于我!
“夭夭,夭夭……”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那老妇一脸凶相,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叫什么叫,我又不会吃了你!老奴此番前来只是想提醒王妃一句,做为王爷的女人要有容人之量,漫说是风寻姑娘这样的民间女子,便是王爷迎娶的是权臣之女,您也得受着。”
轰一下子,我的脑袋炸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老妇人的意思是,风寻那贱丫头也是李世承的女人!
我瞪大了眼睛问她:“你是说,风寻也是王爷的女人?”
“没错,风寻姑娘正是王爷未过门的……咳……”那老妇人呛咳了一声,复又恢复了凌人气势,“未过门的妾室。”
呵呵,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府上的下人,一个两个的都不敢招惹风寻,原来她竟是李世承的小妾……
可我这人偏生就爱记仇,她越是想嫁给李世承,我越是不能如了她的意,于是对李世承道:“救,我救!”
李世承仍是背对着我,加重了语调回道:“把衣服穿好,本王在花厅等你。”说完,阔步离去。
我来到花厅时,李世承正悠哉悠哉地品茗,我大剌剌往他旁边一坐,开始了讨价还价:“人可以救,不过……”
“不过什么?”李世承放下手中的茶盏,亦摆出了一副讨价还价的架势。
我道:“只要你不娶风寻,我便答应救她。”
“这?”李世承似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终叹了口气,“风隐,你意下如何?”
话音未落,便见风隐破门而入,分风劈流好一派壮语豪言:“属下鞍前马后追随王爷二十余载,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家妹自幼便长在府上,她对王爷生得什么心思,我想王爷比谁都清楚。”说着便是一个抱拳,“属下别无他求,惟愿风寻能觅得一个好归宿。”
李世承却道:“他日成就大业,汝等披肝沥胆之士必将封侯拜将,到时最不缺得便是好儿郎,还怕寻不得好归宿?”
“王爷!”风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李世承摆了摆手,似是有些心累:“好了,就这么定了。”
我没事人似的稳坐在一旁,掰着手指头玩了半天,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里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呀!
我这一高兴,便多给了李世承两颗丹丸,笑嘻嘻地对他说:“灼华素来诚实守信,说出去的话自然是算得了数的,余下的两颗,拿去救桃叶和柳叶吧!”
李世承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本王都不想再看到下一次!”说完,拂袖转身。
见他欲走,我赶紧追上:“王爷,灼华就要离开承王府了,在此先给您知会一声,就当是告别了。”
“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去找吴伯,他会安排人送你去广济寺的。”李世承停都没停,话音尚未落下便已没了踪影。
呵呵,急着去救他的小妾了,可我就是要活生生地拆散他们,谁让他们欺负我来着。
“公主,您醒了?”夭夭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方才想起一上午没见着她了,正待问她这是躲去哪里了,抬眼便瞧见她与两个姑娘正一前一后迈入花厅,不由问道:“她们是……?”
夭夭笑道:“吴伯遣人送来的,用来补桃叶和柳叶的缺,适才夭夭带着她们去灶房里熟悉了一下,喏,这些茶点便是她们煮的,公主要不要品尝一下?”说着将盛满各色茶点的托盘堆在了我的面前。
我今日心情大好,便夹了各样尝了尝,待填满肚子后问夭夭:“咱们什么时候去广济寺?”
夭夭道:“下午咱们就去汗京城里采购,明日一早便启程赶往广济寺,如何?”
我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不买不知道,这一买才晓得根本就收不住手,我和夭夭手拎大包小包,将车厢塞了个满满当当,赶车的小厮目瞪口呆地瞧着我俩,口中直道:“女人……女人太可怕了!”
因着明日还要起早赶路,我匆匆用过晚膳后,早早歇在了床上,忙活了一天也确实有些累了,一阵呵欠过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夭夭将我从床上拎起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星星眨呀眨的尚未隐去,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简简单单梳洗了一番,便匆匆赶去了吴伯那里。
管家吴伯按照李世承的吩咐,派了不少高手给我,让他们护送我去广济寺。此外,我还向吴伯多要了一辆马车,将大小行囊搬进了车厢里。
乘上马车,我和夭夭欢欢喜喜地离开了承王府。
两辆马车沿着驰道缓缓而行,前面一辆载人,后面一辆载货。
我和夭夭自然坐在了前一辆马车里,同乘一辇的还有新来的两个丫鬟,听夭夭说,她们一个叫幼薇,一个叫幼兰。
我不明白夭夭为何要带上她俩,听说广济寺里管吃管喝,为啥还要带上两个吃闲饭的。夭夭却说常吃斋菜难免会有吃腻的时候,带上她俩便可时不时地改善一下伙食,况且浣衣洒扫什么的也离不了人。
哦~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夭夭这是骗人家来替自己做苦力的,哎呀呀,这个懒女人,果然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