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调兵“可谓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词,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叛变,逼宫一类,尤其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提出来,而当事人还是一个从别国嫁进来的公主,很难不让人往别处想!
那些老古板的文臣咬文嚼字起来,她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派胡言!本宫何时私自调过兵?”
那沈大人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语气阴阳怪调:“本官的人瞧得一清二楚,有人拿了王爷的令牌从城郊驻守的军营里调了一队人马,王妃还想抵赖不成?”
长宁怒极反笑,“沈大人这歪解事实的能力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府中侍卫不得力,难道本宫还不能调几个人来护卫王府吗?况且本宫所调之人皆为王爷亲兵,有何不妥?”幸亏她当时疑心重,非萧歅身边亲近之人不用,倘若当时真随便让寒夜调来了几个人,她今天就是百口也莫辩了!
“你——”那位沈大人明显功课还没做足,没意识到她调的人是萧歅的亲兵护卫,“那你封了王府又作何解释?”
“那几日府中平白无故丢了好些稀世珍宝,本宫担心王府安全,这才下令封了府严查府中的下人侍婢,看看可否是出了家贼。思来想去,觉得归根结底是因为府中的侍卫惫懒,这才导致了丢东西,所以本宫让人从城外调了人来,沈大人可还满意本宫的回答?”长宁冷冷地说道。
“你……你……”对面之人用手指着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连景城把手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沈卿,这么看来此事完全是误会一场,就此算了吧!”长宁心里讶异,仅仅过了一年多,当年那个单听到“东阳王”三个字都会颤抖惧怕的孩子竟然成长得如此之快!听说谢恒这一年来基本上三天两头往宫里跑,如果不是熟知谢恒轻佻放荡的本性,她差点都要以为这是他的功劳了呢!
“慢着!”最开始挑起这场口舌之争,又默默听了全程的太后终于开口了,“景城,此事是不是误会还尚待考究。刚才章善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咱们现在所有人听到的都不过是王妃的一面之词,谁也无法判断是真是假!”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长宁一眼。
她就知道太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刚才的沈大人不过是一个马前卒,先来探探她底细的
罢了,真正厉害的都在后面等着她呢!
连景城看向太后,神色疑惑,“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微微一笑,那笑却不达眼底,眼里充满了算计,“依哀家看,干脆把东阳王宣进宫来,当着面一问,不就什么都揭晓了吗?”
连景城点头,”母后说的是,来人——“
长宁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我家王爷风寒未愈,实在不能出门,还请陛下体谅!”
她的话落在旁人耳中就是另一层意思了,如此推脱着,难道真有蹊跷?众人看向长宁的目光不觉多了一层怀疑。
魏敬之不高兴地看着她,“王妃一直推三阻四,说了这么多理由,不过都是不让我们见到王爷!”
“魏大人说的是,既是清清白白,为何又要这般遮掩?”有人站了出来质疑。
“我——”长宁刚想辩解,又有人站了出来,“今日若是见不到王爷,我等是绝不会罢休的!”
一个人,两个人,渐渐地,武官倒还都冷静有为她说话的,但文官已经哗啦啦站了一大片都在请命,长宁听他们的话,倒是听出几分萧歅如今是死是活都不能确定,他们这群忠志之士怎能什么袖手旁观的意思。
更有过分者,仗着人多势众,直接声讨她,“陛下、太后娘娘,东阳王妃居心叵测,想来王爷已遭了她的毒手!异国之人,岂能同我西楚子民一般一片赤诚之心!依臣只见,此女多半是敌国奸细,应移交大理寺,听候审查!”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长这么大,被人诬陷是第一次,这被人叫嚷着要押入大理寺也是第一次!她一个堂堂的秦昭嫡公主如今竟还成了奸细!
太后见势,顺着他们的意说道:“既然众位卿家坚持,来人,将东阳王妃——”
“今日的大殿真是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