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不是得了实验室恐惧症呢?还是说我,心理对实验室,已经产生了一种不可磨灭的阴影呢?我好害怕啊!真的好害怕!
看见蓝梦心的全身都在颤抖,刘晓伟还真就纳闷了。她忍不住地就拍了拍蓝梦心的肩膀一下:“嗨!你咋了?”
“我,我紧张,我害怕啊!”
那一刹那,豆大的汗珠,完全不听使唤地就从蓝梦心的额头上坠落下来。
“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害怕呢?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到底怎么了?做个实验而已,又不是考试。”
不行不行!
蓝梦心前脚刚刚迈进实验室的大门,后脚立刻就退了回去。
“不可以!我害怕!我不敢进实验室!”
不得不说,在b市实验中学做实验的那段恐怖日子里,给蓝梦心带来的心里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这个时候,为了防止别人对蓝梦心说闲话,刘晓伟立刻就跟着蓝梦心出去了。她对老师说:“老师,我朋友她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果真就是有些人喜欢说闲话,在刘晓伟和蓝梦心走出去的时候,很快就有一些“苍蝇蚊子”在那里议论纷纷起来。
只见蓝梦心蹲在一边,她抱头,什么话也不说。
“亲爱的梦梦,你怎么了?”
蓝梦心摇摇头,她不想说。那个在实验室里被马史玉和杨远群夫妇暴打的场景,蓝梦心迄今为止,仍旧是忘不了。
“我,我怕。”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怕吗?”
“我.....”
蓝梦心不想说,她也不敢去回忆。
刘晓伟慢慢地蹲下来,她心疼地看着蓝梦心。那一刻的蓝梦心,给刘晓伟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在街头,被遗弃的可怜孩子。她充满了心塞,充满了孤独。
“梦梦,你不是一向挺乐观的嘛!你看,这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要再去想它呢?生活就是这样的,其实有的时候我们都太过于计较。但是后来想想,真的没什么。生活都是有挫折的,何必要去因为那些,嗯……用你的话来说就是畜生,何必要因为那些畜生,去惹得你心情不好呢?”
刘晓伟的劝说,终于也还是有效的。蓝梦心,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动摇。她,开始微微地抬起头,露出了自己充满恐惧的双眸。
“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敢进实验室。”
刘晓伟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也没什么闲杂人等,于是继续开导蓝梦心:“我跟你说啊,你不用这样的。你看,我们都是b市实验中学出来的学生,我也受过b市实验中学老师的谩骂。他们在做实验的时候,都是一个样的。虽然我知道,我受的那些痛苦,跟你比起来,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是现在今时不同于往日啊!b市实验中学你受了很多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你现在来了b市二中,全b市最好的高中,里面的老师都是高素质的,肯定不会再像b市实验中学那样了啊!所以,你可以不用这样,开心一点,OK?”
说着说着,刘晓伟就对蓝梦心做了一个鬼脸。
从蓝梦心认识刘晓伟的那一刻起,蓝梦心的心中就已经认定,刘晓伟,注定是自己高中三年的开心果。以前的阴影,都是刘晓伟给抹去的。自己那受伤心灵的第一缕阳光,也正是刘晓伟带给自己的。
“晓伟!你真好!”
蓝梦心擦擦眼泪,立马就扑到了刘晓伟的怀里。
“好了不哭了!你看你在家里还是个大姐呢,怎么能遇到点困难就哭鼻子呢对不对哈哈!”
接着,蓝梦心在刘晓伟的搀扶之下,再次踏进了实验室。
可是刚一进门,实验室里就开始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底下议论纷纷的。其实蓝梦心压根就不用想,这些人议论的话题,肯定都是关于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实验室的。
“老师是这样的,刚刚她肚子疼不舒服,去厕所了,她有点拉肚子。本来我想陪她去校医务室的,可她拉完之后就好了也就没去了。”
生物老师点点头,也就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她只是敷衍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样了?”
虽然蓝梦心眼角的泪痕还没有残留,但为了掩饰,帮助刘晓伟圆谎,蓝梦心只能勉强地笑着:“哦没事的老师,我现在好多了。”
随后,班上的同学也没人继续问下去,只是各干各的事情,做着自己的实验了。蓝梦心和刘晓伟也回到座位上,继续她们的实验。
蓝梦心用余光看见,周郑龙,在跟张舵坐在一起。
太好了!
蓝梦心果断地放心了,只要周郑龙不是和女生坐在一起,那就完全没事。
做到需要豆浆的时候,结果粗心的蓝梦心一不小心就把杯子里面的豆浆给全部倒掉了。
“哎呀糟了!”
蓝梦心忍不住地有些自责,怎么自己那么粗心?连实验最基本所需要的原料都能被自己给毁了。
“对不起啊!”
蓝梦心赶紧给刘晓伟道歉,同时也在焦急的等待想着办法。
“没事没事。我再去问老师要一杯就行。”
刘晓伟二话不说地就跑到了了老师那里,可不巧的是,老师也没有多余的豆浆了。
“这样吧,你去问其他同学借一点吧。”
“嗯好的,谢谢老师。”
刘晓伟是个比较有礼貌的女孩,她几乎每句话每个字,都会带着谢谢。
可是,难题来了。刘晓伟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人有多余的豆浆!几乎每个人的器材里面,都是空空的玻璃瓶,哪里会有什么多余的豆浆。
这下,倒是彻底地难住了刘晓伟和蓝梦心。
完了完了!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这样放着不做了吗?
其实这无疑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就是在每个人打开电脑要忙事情的时候,突然电脑黑屏了。在每个人做实验做的津津有味沉浸在其中的时候,突然发现实验原料没了。那种懊恼,简直就是一万个烦字都无法取代的。
这时候,刘晓伟突然回头看见了正在做实验的齐永上和孔令萌两个人。他们的杯子里,还有多余的豆浆!
要不,问他们两个借借?
刘晓伟突然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但是又怕这两个人跟自己不熟,万一严词拒绝了,不借怎么办?那样岂不是,很尴尬吗?
可是,为了实验,刘晓伟还是选择了去借。
“哈喽你们好,想问下你们有多余的豆浆吗?可以借我们一点吗?”
刘晓伟很礼貌,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是完全不想打扰孔令萌和齐永上的二人世界的。同时,刘晓伟也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若是他们两个不同意借的话,那么自己立马就扭头,毫不犹豫。
谁知道,接下来,齐永上特别潇洒地对刘晓伟和蓝梦心点点头:“来,爷赏你们一点!”
说完,齐永上便把玻璃杯里面的豆浆递给刘晓伟。
然而接下来,狗粮满满的一幕却出现了。
谁知道孔令萌居然撒娇般地撅起嘴来:“啊哼哼!什么叫你给她们一点,你就是我的。”
“切!小样!哼!”
齐永上一边递给她们豆浆,一边刮了刮孔令萌的鼻子。
“谢谢。”
刘晓伟硬是硬着头皮接过豆浆,没有再继续说话了。这一波狗粮,吃得可谓是饱饱的。
就这样,蓝梦心和刘晓伟靠着借来的豆浆,做完了整个实验。
在回去的时候,蓝梦心和刘晓伟由于是后来才借到的豆浆,所以做得自然就比别人慢了些,于是也是比较靠后走的。但是离开之际,她们却看见了孔令萌和齐永上,在那里打情骂俏。
“嗨哈哈哈!”
齐永上一边把笔放在孔令萌的衣服里,一边在后面摸着她的辫子。
蓝梦心看见他们,投来了无比羡慕的眼光。
哎!若是自己有天,能和周郑龙在一起,也这样甜甜蜜蜜的,该有多好啊!只是可惜了,周郑龙看起来,那么憨厚,完全不像是会谈恋爱的那种。我对这样的爱情,永远只是羡慕罢了,我,是不会在高中碰见爱情的。
走着走着,蓝梦心刘晓伟二人很快就和孔令萌还有齐永上散了。待到这个机会的时候,刘晓伟总算是开了口,吐槽起齐永上和孔令萌来。
“哎对了蓝梦心,你觉得,齐永上和孔令萌这一对,配吗?”
“配?嗯……”
蓝梦心磕磕巴巴了一会,然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我觉得吧,的确挺配的,毕竟嘛,你看,齐永上是属于比较混事比较潇洒的那种,而孔令萌也比较开放,所以嘛,在一起还怪配的。同道中人,不然,也不会在一起的。”
刘晓伟点点头,她立马就开始调侃道蓝梦心:“哦对了,那你是不是在幻想着,有一天,你可以和周郑龙这样呢?对不对蓝梦心?”
突然之间,被刘晓伟这么一问,蓝梦心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只是,她的脸蛋,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还真是知蓝梦心者,刘晓伟也。看见蓝梦心在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刘晓伟马上就是碰了蓝梦心胳膊一下,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毛:“嗨蓝梦心,你是不是害羞了?果然是真爱啊!”
“哎呀没啥没啥,其实我一直觉得吧,你看周郑龙这么憨厚,我那么自私,我也配不上他。”
“不不不,不是说配得上配不上,只是看周郑龙对你有没有意思,如果有,那你俩有戏,如果没有,就算了吧。只是暂时,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因为初中喜欢某个男生,结果班级同学传绯闻,就传到了那个男生的耳朵里。后来我才看清楚了那个男生的为人,他就是每次走路都翻眼看我。真的是,哎!”
“我靠!这简直就不是个男的啊!”
蓝梦心知道,刘晓伟是个自卑的人,她的心里,总是有厚厚的一层被人瞧不起的自卑阴影。可是,蓝梦心的内心深处,也藏了一个关于这方面的小秘密。那就是第一次,蓝梦心觉得有好感的男生,就是初中班级里的陈鹏辉!他也是一样的,在被传绯闻之后,也是从未正眼看过蓝梦心,甚至还当面说蓝梦心长的丑,还打蓝梦心。直到那一次蓝梦心被他狠狠地打青了胳膊,傻傻的蓝梦心,才彻底看清陈鹏辉这个人的人品。
“你见过热带雨林吧?它就像你的脸一样!”
“棒棒糖?呵呵,就你这长相还好意思去吃棒棒糖?算了吧你?”
“我的天,你都敢穿凉鞋?你是有多大的勇气?”
不过后来,在蓝梦心自我意识的觉醒之后,也对陈鹏辉进行了很多次有利的反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刘晓伟和蓝梦心聊着聊着,就上课了,也就回到了教室。
实验课的确挺有意思的,这是蓝梦心平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以前在b市实验中学的实验室,都是过的尤为的压抑。甚至不敢犯一丝的差错,哪怕是一点点,都会被老师骂得体无完肤。而且时刻心跳加速,小心翼翼。现在到了高中,总算是可以凭着自己的兴趣做一次实验了。太好了!我可算是得到了解脱。
蓝梦心顿时就感觉,自己的个性,得到了真正的释放。
做实验这种东西,其实本来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是奈何b市实验中学太过于压抑,它们就好像一个榨汁机,不仅榨光学生们家里的钱,甚至还榨光他们的精力。渐渐的,本来拥有很多对实验很多好奇心的学生,由于b市实验中学这种只注重成绩而从未考虑过人的创新性,也就慢慢地把学生们都培养成了一个学习的机器。蓝梦心,正是b市实验中学一个可怜的产物。原本她对做实验很感兴趣,然而她哪里知道,这种兴趣,是不能出现在b市实验中学的,是根本不妥当不合时宜的。就这样,蓝梦心理所应当的,厌烦了实验室,对实验室,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