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顾宣正在书房中练字。
锦儿推门进来了。
“少爷,前面有衙役来报告说周宽来了,说找您有事,要见你,”
顾宣一听,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转头笑着对锦儿道:“锦儿,准备演戏了。”
“好的,少爷。”
锦儿高兴的应了一声,出去了。
外厅里。
周宽坐在客厅里,桌上的茶一口没喝,他的内心又是兴奋,又是忐忑。
见到锦儿走出来,周宽赶紧上前问道:“锦儿姑娘,我有事要见顾大人,烦请姑娘通禀一声。”
锦儿故作为难的道:“周大人,不巧得很,少爷这几天偶染风寒,不能见客。还请周大人过几天再来吧。”
“啊,顾大人身体有恙,作为下属,我竟不知,真是不该,顾大人严重吗,我得进去看看他。”周宽故作惊讶,又表示关心,说完就准备进后堂去看看。
锦儿立刻拦住,道,“大夫说了,少爷这病会传染,所以病好之前,不能见客人,周大人的好意我一定转告少爷,还请周大人回去吧!”
锦儿将周宽拦在了外面,心道:少爷说的没错,这人果然狡猾的很。哼,任凭你再狡猾,也不是少爷的对手。
周宽看锦儿紧张的样子,又极力阻拦自己进去后堂见顾宣,心里已经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本来今天本可以不用来的,但是,他这人做事情向来心思缜密,还是再来确认一下更好。
于是他便作为打前站的过来再探听一下,确认一下。
看来这次是板上钉钉了,顾宣,你小子完了。哈哈。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狂喜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过几日再来。请一定向顾大人转达我的问候,告辞了。”
周宽拱拱手,心满意足的告辞出去了。
走出县衙大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年轻了二十岁了,腿脚比之前轻快了不少,感觉走起路来都呼呼带风。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靖安候府中后花园中。
靖安候站在鱼池边,偶尔将手中的鱼食抛入池中,便有鱼儿翻跃出水面抢食,不过,他今天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在焦急地等待着周宽带来的消息。
他已经穿上了正式出门见客的正装,轿子也已备好,只等周宽消息。
他心不在焉地投喂着池里的锦鲤。
听到前面有焦急的脚步声传来,靖安候立刻转身迎了上去。
“怎么样?”
还不等靖安候问出口。
周宽就兴奋的满脸通红的道:“候爷,确认过了,万无一失,万无一失啊!顾宣那厮的丫鬟推说顾宣那厮病了,我说我进去瞧瞧,但是那丫鬟死活不让,神情紧张。看来,确认无疑了。”
“好,我们这就出发去驿馆见王通判。”
靖安候兴奋的就往门外走,周宽高兴的跟在后面。
城西驿馆。
今天颖王他们起来的很早,吃过早饭,正商议着今天去什么地方寻访寻访,忽然,外面的驿丞前来通报,说靖安候来访。
颖王几个人有些吃惊,他们这次出来,并没有什么官方的任务,只是四处看看,了解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加上年初,作为皇长子的他刚被封为颖王,这承继大统只是时间问题。
做为未来储君,他是个极有上进心的人。他深知朝廷虽然表面上一片承平气象,但却有很多的问题。
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些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于是他刚被册封为颖王,就去了江宁找到了传闻已久中的王安石,两人一见如故,十分投机。对于王安石主张变法图强的想法,他也是极其认同。
于是王安石进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居庙堂之高怎么能知民间疾苦,于是建议颖王出去四处走走看看,自然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于是,颖他们一行从江宁出发,一路北上,向着北方宋辽边境地区来了。
“他怎么来了,我看殿下还是暂时不要表露身份为好,这里地处宋辽边境地区,越少人知晓殿下身份越安全。。”
王安石向颖王建议道。
“也好,那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
“不可不可,殿下身份尊贵,在下岂敢冒犯。”王安石赶紧推辞道。
“介甫兄,小弟这厢有礼了。”颖王笑着拱手作揖道。
介甫是王安石的字。
王安石被搞得没办法,只好答应,赶紧也回礼。
“好吧,我们出去见一见这位靖安候。”王安石说道。
于是一行人出了驿馆,看到靖安候正等在那里。
看到王安石出了门来,靖安候赶紧迎了上来。
众人行礼寒暄一番过后。
“不知这几位是~”靖安候看着眼前这几位,向王安石询问道。
“这两位是舍弟舍妹,随着我一同出来见见世面的。”王安石介绍道。
“不知候爷亲自来找下官,所为何事?”
王安石有些疑惑不解,自己只是一个通判,也不是什么大官。只是巡视监察,也没什么实权。更不是什么封疆大吏。靖安候为什么会主动来见自己。
虽然靖安候也不是什么皇室亲贵,但是人家封号在哪,好歹也是一个候爷。压根不用来拜见他这样一个通判。况且自己跟他也历来没什么交情。
他素知此人刚愎自用,自视甚高。为什么会主动来见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
“这个嘛,”
靖安候犹豫了一下,一副不太好意思就的表情。
“这件事本不归小候来管,但是事关重大,为了边境地区的安全和大宋的法纪,小候又不得不越俎代庖,唉!”靖安候故作叹气道。
王安石一听,顿时觉得很是诧异。
这靖安候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边境地区的安全来了,而且貌似还是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样子。
“哦,看来事情还很严重,候爷请讲吧。”王安石开诚布公道。
“是这样的,昨日有守城士卒来报说,县令顾大人趁着黑夜私自离开了容城,小候一听当时就觉得此事严重,非同小可。朝廷有严格规定,边境重地的官员不得私离治所,否则可是大罪。
况且这容城地处边境地区,万一突发战事,连朝廷官员都不在,那可怎么得了。小候身处边境,也时刻心系边境安危,所以觉得责无旁贷,就来通禀通判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