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一一早,一份名为《小道消息》的报纸,以及一份名为《奥拉学院试验生内幕》的别册,在以太城悄然传开。
其中,《小道消息》中只是很简单地写了一份“奥拉学院家长须知”的内容,便造成了奥拉学院问讯处的人员拥堵,每位家长几乎人手一份,很快便把报纸购买一空。
这也间接为红眉毛的小菲分担了压力——上午,小菲如同往常一样,懒洋洋地坐到了问讯处,很快就发现了今天的家长与往日不同。
他们并没有一窝蜂地冲向自己,询问入学指南,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校门口看报纸,时不时还会三两家长聚在一起互相议论,其乐融融。
小菲心中奇怪,于是走出校门,抢了一份报纸回来。他看了一会就发现,这份报纸上写到的内容,几乎包括了平时家长向自己提问的全部。
小菲心想这不是上天安排的神迹吧?于是把报纸贴在问讯处外面,大咧咧地躺下睡起了大觉。
很快,看完《小道消息》的家长就打开油纸密封的别册,疑惑地彼此发问:“这是什么?亚当斯,赤焰魔力,魔力强度十五比尔,熟练掌握火球术;爱丽丝,光属性魔力,魔力强度十二比尔……”
家长们的疑问,惹来了学院门口路过的小混混的注意,他们抢过别册,迅速读了起来。
有些不认字的人堵在后面,喊着让读的人念的大声一点,而读的人一开始还大声在念,等到明白这是一份奥拉学院试验生实力报告以后,声音就逐渐小了起来。
但是还没等念完第一梯队的试验生名字,报纸便瞬间燃起,小混混们急忙把别册扔在地上,震惊之余,大脑飞速运作。
有些反应快的小混混冲上去把家长手中没拆封的别册抢来,惹起了一阵混乱。
学院路上的城市卫队急忙紧急出动,平息了骚乱——几个守卫趁乱抢来几本别册塞到怀中,然后继续面色如常地主持着秩序。
等到城卫队午休的时候,他们也纷纷打开别册,一边读着一边记在手纸、衣服上,然后便匆匆跑去乐园街76号,找老贪下注了。
赌客的增加引起了老贪的注意,当然也害的小算盘一个上午非常忙碌。
“小算盘。”老贪看着乐园街76号门口络绎不绝的赌客,拍了拍后颈招呼小算盘。
“怎么了老大?”小算盘满头大汗,一边核对着面前的赌资,一边向赌客发放小票凭证,想不通为什么这群平时只赌地下拳赛的家伙们,这次非要到夏试的盘口掺一脚。
“我不太明白,你帮我参谋参谋。”老贪盯着桌上的赌资,双眼放光,“到底是刮得什么邪风,把这群散户给吹过来了?”
“石头,你也说说,集思广益嘛!”老贪不忘招呼身后的保镖,即便这位拧人脑袋面不改色的家伙从来不多嘴多舌。
“不知道。”石头双手背后,言简意赅——他的工作只是负责老贪的安全,并不在乎他的流水。
“事有蹊跷,一定是他们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小算盘则一丝不苟地发言,“而且一定说得非常具体,不然不会每个人都是这样‘赢定了’的表情来下注。”
小算盘话音刚落,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头走进了乐园街76号,递上来十几枚银币,笑呵呵地说:“亚当斯,十六枚银币……”
“你说的有道理,你看二赖子都敢来,肯定以为稳赚不赔了。”老贪一眼看穿了这老头的伪装,认出他便是以太城乐园街知名的老赌棍,“小算盘,他欠咱们多少钱来的?”
小算盘拿出怀里的本子,念道:“二赖子,欠一条命、两个女儿、七枚金币。”
二赖子一看就是见过风浪的赌鬼,听小算盘如此讲也不慌张,满脸堆笑着说:“您别急,女儿还在生,钱这不马上就有了吗?押好这一手,我一定还钱!”
老贪一听,噗嗤乐了:“你逗我呐?你从我这儿赢钱,然后还给我?你脑瓜子落家里了?”
“哎瞧您这话说的,我还哪有家啊。”二赖子嘿嘿一乐,“您就留我这狗命,让我活着,以后也给您挡个刀不是?让我押这一把吧?”
“行,你押。”老贪摆摆手,“可你要告诉我件事。”
“昂,你说,知无不言!”二赖子拍拍胸口。
“你从哪打听到,亚当斯一定能赢的?”老贪缓缓说道,生怕二赖子听不清楚,“收到什么风了?”
二赖子一听这话,瞬间捂住前胸,犹豫起来。
石头看二赖子这个姿势,一句废话也不说,一拳打掉了二赖子的牙,从他怀里掏出一份《小道消息》。结果翻了半天,只有一些奥拉学院的相关介绍。
终于小算盘在报纸末尾翻到了这样一段话:“奥拉学院的夏试即将到来,预知更多试验生消息,详见别册《奥拉学院试验生内幕》。”
“别册呢?”老贪用《小道消息》反复拍击二赖子的脸,如果哥西卜在场,一定想不到自己的报纸还有这种功能。
“湿……烧了……”二赖子牙床漏风,说不清楚。
“到底湿了还是烧了?”老贪手里不停,拍得啪啪响。
“烧了……”二赖子终于找准了音调。
老贪一报纸抽得二赖子脸上一道红印:“你他妈烧了干啥?”
“不……不是我烧的……”二赖子连连摆手,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掉下来,“它自己就烧着了。”
问了半天,老贪终于问清楚了这个“阅后即焚”的机制,挠着后脖颈子沉默不语。
“搜?”小算盘轻声说道。
“搜!”老贪拍脑门做出了决定,“让小的们给我搜起来!”
“那……那我这一注……”二赖子还惦记着自己的一注。
“滚蛋!给我回乐园街趴着去,要你卖命时候会找你的。”老贪说的卖命,真的是卖“命”。
二赖子被石头一脚踢出门,紧接着老贪便紧急动员,吩咐手下全场搜罗《小道消息》的别册……于是《小道消息》的影响范围越来越大,很快成为了全城赌客的圣刊。
对此王宁当然早有预见,老早便吩咐哥西卜加大产量,而哥西卜也从未如此卖力地写作印刷,甚至把全天的课程全部逃掉了。
在哥西卜马不停蹄印刷《小道消息》的时候,结束了今天试验生课程的王宁老早回到歪楼,等待艾尔的到来。
艾尔准时准点,如约而至,然后信心满满地开始了与王宁的这场“切磋”。
结果自然是王宁很快败阵并喊出了“血黄瓜”,也对艾尔的战术素养有了新的认知——短短的一个上午,艾尔便适应了魔力压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