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无邪眉头奏得更深,他忽然伸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头高高的往上仰起,直到仰得不能再后,他沉声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苍无邪的女人,我不准你如此对待自己。”
云娆被他死死捏着下颌,头被迫的往上扬起,脖子拉得僵直,她忍不住,眼泪便不受控制的从眼里跌了出来,但她却倔强的咬着唇,不肯让自己发出声音。
苍无邪想不到她性子烈得如此,心中一阵烦躁,那没有缘头让他克制不住的心疼却越来越浓,他心中不忍,终于无可奈何的放开她,低声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最多两个时辰,便会有人找来,救我们上去。”
他看着她受伤的脸,小雪的狼爪凌厉,她的伤口并不浅,加上他刚才一用力,细小的血珠仍自往外冒个不停。草原男儿没有在身上带手帕的习惯,他眉头皱着,伸出自己的手背便向她的下颌按去。
云娆本能的一偏头,他却在她偏离前伸出另一只手稳住了她,沉声道:“不想留疤就老实点!”
他的目光像刀锋一样锋利的射向她,云娆倔强的迎上去,看到他的眸子里除了不悦,似乎还有一些不忍和后悔,她不知道为何,便没有再挣扎。
草原上的民族,一出生便是在马上讨生活,跌倒摔伤那是常事,所以无论男女,谁的身上都总带着这样那样的伤药。苍无邪耐心的用手背一点点擦拭掉云娆伤口上沁出的血珠,从身上掏出一瓶粉末状的药物,轻轻洒在她伤口上,道:“忍着点。”
云娆咬着牙一言不发,任他摆弄。
苍无邪替她上好药,将她的脸扳正,让她看着他,忽然问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云娆咬着唇,将脸别向一旁,并不答话。
苍无邪已几次三番包容了她的无礼和无视,此次正要发作,忽然身后清脆的一声:“王兄!”
苍无邪眼睛看出去,见他那最受喜爱的王弟不知道怎样下到来,此刻已伸头进来,脚半跨在那洞口之上,想来来得并不容易,头发衣裳都又脏又乱。
他正要出声训他,苍无俊却一眼看到云娆离自己近,她伸手拍拍云娆,毫不客气的道:“喂,你真的跟王兄在一起,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必定摔死了,想着你人生得好,还觉得挺可惜的。原来你还活着,喂,你蹲下来一点,让本王子踩一踩吧。”
苍无邪皱眉,一把将捏着他肩膀将他从外边提了进来,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警告道:“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女人,不准对她无礼。”
苍无俊揉着肩,上上下下的打量云娆,片刻后才恍然大悟的道:“我就说一个大老爷们,身上香得跟个女人一样,原来是个女的。”
苍无邪忽然一把揽过云娆,凑鼻在她颈后嗅了嗅,只觉一种女子特有的气息忽然渗透到他的四肢百骸里,让他的心尖颤栗,这气息萦绕着他,和他之前所碰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他心中一乱,一时竟不舍得撒手。
直到云娆挣扎,他才轻轻放开,慢慢退开两步,意味不明的看一眼她,似笑非笑的朝苍无俊道:“你哪里闻到她身上香了。”
苍无俊道:“可不是吗,刚才我叫她背我上山的时候,她身上就有一种奇奇怪怪的味道,拂得我鼻子痒痒的,我知道父王的那些妃子,她们身上就是这种味道,我母妃身上也有这种味道。”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她身上的那种味道和母妃她们的不一样,虽然我总是和母妃一起,但和母妃呆久了,总是叫她那些香气熏得受不了,但她身上的那种香气不同,我并不讨厌,轻轻淡淡的,像.....”他偏头思索一会,一时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苍无邪淡淡看一眼无动于衷的云娆,漫不经心问道:“像什么?”
苍无俊却一下想了起来,大声嚷道:“像雪莲,对了,就是像雪莲。”
苍无邪情不自禁注目在云娆身上,不急不缓的慢慢打量,片刻后满意的一笑,道:“的确是像。”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下去,忽然沉眉,严厉道:“你怎么下来了!”
苍无俊道:“我见王兄许久没上来,怕王兄出事,心里着急就找了一条路,爬下来了。”
苍无邪见他一脸无知者无畏的满不在乎,沉眉斥道:“荒唐!以后不准这般冒冒失失,我苍无邪有十条命,怎么会那么轻易死掉,你给我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苍无俊被斥责了却不感到害怕,而是骄傲道:“我知道,王兄是天空中最了不起的苍鹰,是最厉害的人。”
苍无邪一向知道这个王弟对他崇拜,不再理会他,淡淡看一眼云娆,走到洞口往外看去。只见下方是一个无底深渊,上面古木参差,怪石嶙峋,并不是太高,要上去也不无可能。
但即便如此,冰雪覆盖中就算是爬行也是不易的,有多危险可想而知,谁都保不准一个脚下打滑跌下山谷后果会是如何,他不禁深深皱起眉头,回身训斥苍无俊,道:“我警告你,就算你以后会成为我们草原最勇敢的男儿,在你有能力完全能保护自己之前,不准再做这样危险的事,否则就别叫我王兄,听清楚了吗!”
苍无俊见他面色严厉,不敢违逆,只得乖乖答应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