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还没从杨吉炎的事情里缓过来,就不得不被迫收心考试。看热闹的好像一下子就忘记了前几天的事情,造谣也顷刻间就消失了,好像杨吉炎和六班那个原本就不在这个学校一样,柳山还无精打采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舒超郁闷地拿起筷子道:“操!这饭吃的也太没劲了。”
南芯走了又半年了,这回杨吉炎也走了。宗良长时间不怎么跟他们一起吃饭,原来热热闹闹的六个人,现在剩三个了。食堂里吵的要命,乐一竟然还觉得空落落的。
“我来给你凑个数。”陶灝弋走过来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发出铛铛两声,到乐一旁边坐下了:“暑假什么打算啊?”
“没什么打算,暑假不都一个样。”乐一有些落寞,说出来的话也就没平时柔和。
舒超道:“怎么能一样,过了暑假就高三了,你妈不得把你关家里学习啊!”
乐一皱了皱眉眉头:“你们对我妈有什么误解?其实我妈一般都不怎么管我。”
舒超若无其事地在陶灏弋的餐盘里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说:“也是,你妈要是那么狠,早让你离我们远点了。”
“唉,你们最近……跟你们玩儿怎么了?是我有传染病还是你们有传染病么?”乐一说这句话中间停的那下,或者是想忍着不说,但兴许是这天太热,使得乐一格外烦躁,才没能忍住用这种语气说出这些话。
对于乐一突然间的愤怒,连柳山都愣住了。
舒超根本没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才小心翼翼地问:“妖儿你生气啦?”
乐一低下头,郁闷地扒了两口饭,低声说了句:“没有。”却怎么看也不像没有的样子。
“我刚才说错啥了?”舒超瞅瞅柳山又看看陶灏弋,俩人也都是一脸的懵。几个人都闷头吃饭,不敢说话。
话是自己说出去的,现在后悔也收不回来,乐一这会儿平复下来肠子都悔青了。要说是无名火,也不尽然。上午考试她前面坐的是原来分班前的同学,要说也不算很熟,但毕竟原来同班,开考前俩人难免聊了几句。
原班同学:“听说杨吉炎被劝退了?我就知道他早晚的事儿,你们分班后是不是也不一起玩儿了?我看他们几个都被通报了,他们和咱们不一样,不适合做朋友。我早就想跟你说……”
乐一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哪里不一样?不都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原同学疑惑地看着一脸不悦的乐一:“哪里一样?他们和咱们是有很大区别的。”
乐一:“别咱们咱们的,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他们,我除了学习比他们好点,其他的可能都不如他们。”
原同学:“学习好就是好啊,其他的还有什么!原来你就总跟他们一起,我是不能理解,你妈不说你么?”
“……”乐一一时无语,强压着火气才说:“不是原来,现在我们也一起玩儿,不过这有什么影响吗?如果你非要拿学习说,那他们影响我学习了么?还有我妈思想没那么狭隘,也麻烦你别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的朋友。”
原同学一脸难以置信,显得乐一好不识趣,好心当做驴肝肺似的。
可能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不止乐一一个,她也没有再试图劝说乐一远离她固有思想上的这些坏同学,或许也在心里暗叹,让你不听我的,早晚变的跟他们一样。
两个往日同学一年后的第一次聊天,结束的十分尴尬。
这股火怕是从那时一直延误到了中午,要说别人这么说,乐一一百个不乐意,还能久违地怼回去两句,可舒超刚才好死不死地说了一样,她心里又是另一种滋味,感觉离他们远了,格格不入的感觉很难受。这事儿不好说,这感觉更不好说,她只能生硬着头皮说:“我刚才……可能太热了,热的我烦躁就口不择言,没冲你超子。”
舒超到底也没发现自己说错什么了,:“从来没见过你生气,差点以为你没脾气呢。挺好挺好!以后多发发火,感觉更鲜活!”他想着我就夸,夸总没错。
陶灝弋:“更鲜活是个什么鬼?”
舒超疑惑道:“不能这么用吗?”
陶灝弋不确定道:“好像也能?”
柳山毫不吝啬地给了舒超一个白眼:“他就是想拽个词!”
“更鲜活…”乐一琢磨着说:“就是说我原来太死板的意思。”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解释了对鲜活这个词的理解。
“不!不!不!不!”舒超也没成想自己拍马屁还能拍马腿上,赶紧解释道:“我们妖儿本来就很鲜活…”这么说吧又感觉哪里不对:“那个…活泼、开朗、可爱、善良,额…落落大方、美丽迷人,还有啥来着…”舒超又看向陶灝弋求助。
看着舒超快把他会的词都用上来夸她了,乐一感觉自己之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真的莫名其妙:“行了行了,你可别为难自己了,我又没生气,我又可爱又落落大方的,我哪还能生气。刚才我可能是脑袋抽筋了,翻篇翻篇。”说着乐一摆摆手,站起来准备去小卖部买冰棒给大家。
“你看吧,我就说我们妖儿落落大方,善解人意,哎呀妖儿你别走,我又想到一个词,善解人意,我厉害不?”舒超冲着对面的陶灝弋挑了挑眉。
陶灝弋及其敷衍地说:“厉害厉害,都会成语了。”又漫不经心地道:“我师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舒超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并连连点头道:“论拍马屁,还是你在上,回头教教我!”
又突然想起刚才陶灝弋问放假的事情,便问:“不过你放假是不是就回家了?”
陶灝弋偷偷看了乐一一眼:“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