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殿下，您怎么来了？”
艾瑟拉的声音突然出现，维安也终于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话说，‘殿下’？维安有些意外的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女。
“发生什么事了？“
看了一眼正在对峙的二人，艾瑟拉一时没搞懂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艾瑟拉阿姨！就是他！他跑进您实验室里偷取您的研究成果！”
少女委屈的跑到艾瑟拉身旁，拉着艾瑟拉的一直手晃呀晃……眼里似乎还闪着泪光。
维安都差点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要不是看见隐约看见少女脸上闪过的一丝得逞的表情的话。
“还有还有！他还偷窥我的秘密！亵渎女生最重要的隐私！”
少女一边用略显梗咽的语气，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补充道。
喂……姑娘你这样做是会把表意带跑偏的！
“如果是您那本《通用计量单位》的话，我真心的道歉。”
维安平静的解释道。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艾瑟拉，又看了看对面丝毫不显慌乱的维安，一咬牙接着道。
“……他还想非礼我！”
“嗯？？”
维安确认了一下少女上一秒所说的内容——哎你这就是彻底栽赃了好吗？
“不要闹了希维尔殿下。”
“唔……”
希维尔的性格艾瑟拉还是很了解的，她一边向维安示以一个抱歉的眼神，一边温柔的对希维尔说道。
“维安阁下是我的新助手。”
“就他！？”
少女楞了一下，紧接着脸上一副惊呆了的表情。维安看起来年纪也就是学院的学生……话说她现在才注意到维安身上的协会制服——不是普通的低级助理的样式，而是一套标准的高级研究员的制服！
“怎么可能！艾瑟拉大人您不是说不需要助手吗？我也很厉害呀！可是您都不愿意让我当助手……”
少女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更加委屈了——维安不得不说，这位少女真是一位影帝级别的人物。
“况且他这么年轻！凭什么他可以我却不行……”
艾瑟拉笑了笑，摸了摸希维尔的脑袋。
“当然殿下也很厉害，不过维安阁下的确是我的助手，是我亲自邀请至协会的。”
“我不信！”
少女使劲摇头。
“喂！你！敢不敢和我单挑？”
少女一只手指向了维安，另一只手中然出现一股透着淡红色的能量波动。
“殿下……”
艾瑟拉身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精神波动出现，希维尔手中的火元素渐渐暗淡了下来。
“今天不应该在皇宫准备之后出席活动吗？是不是偷偷跑出来了？”
“唔……没有……”
少女似乎被抓住了把柄，一脸乖巧。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斯雷普正在找你呢，快点回去吧，小心别被外公知道了。”
“呜！太可恶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强迫一位妙龄美少女去参加这么无聊的事情！”少女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神色说道。
“好吧……艾瑟拉阿姨，我先回去了，下次一定要继续教我魔法哦！”
希维尔似乎很担心‘被外公知道了’这一点，只好不得不妥协。
“还有你！下次见面一定和你分出个胜负！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冲着维安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希维尔便匆匆的离开了实验室。
“抱歉维安，希维尔她平常有些任性惯了。”
艾瑟拉向维安略表歉意，维安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
维安笑了笑，希维尔倒是一位挺有个性的少女……？
————
“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早许多。”
希维尔走后，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艾瑟拉放下了手中的物品看向维安问道。
“第一天上班，得留个好印象。”
“呵呵呵，那么第一天上班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这里的研究氛围很浓厚。”维安回答道。
“只要能习惯就好……对了，看你似乎在研究这个，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艾瑟拉看见实验台上的记录似乎被人整理过，只有一份记录正敞开着——是她最新的研究内容。
“有一些想法，还需要实验论证一下。”
维安点头，艾瑟拉不提他都快忘了这茬，一天之内收到两个战书——一个来自一位年过九旬的老人，另一个来自一位妙龄美少女。
妙龄美少女不是维安的称呼……是刚才某位烧酒的自称，不过魔法少女的称呼貌似确切一些？维安脑袋里不受控制的跑了一段火车。
“哦？那还请务必告诉我一下具体内容。”
艾瑟拉一脸认真的样子。维安第一次来，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看懂她之前的所有实验内容，还能提出一些建设性内容的话，那她可真是捡到宝了。
“目的是为了恒定输出魔力在3km，误差波动幅度小于±10rr对吗？”
“没错。”
“现阶段最新的设计方案使用的是采用独立控制回路来持续控制输出调节回路，您是想让独立控制回路来逆向抵消魔力释放衰减的规律从而让魔力输出量维持稳定。”
艾瑟拉点头表示确定，维安继续补充道。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您是不是不清楚这几个魔力源的衰减规律？”
“不……我很清楚啊？”
艾瑟拉有些疑惑的看向维安——她堂堂一个大魔导师，各类魔力晶体从还是一位魔法学徒起就在不断接触，衰减规律的变化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我的意思是，您知道它衰变的具体‘表达式’吗？”
“‘表达式’是什么？”
艾瑟拉有些茫然，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就是用‘计算学’的方式将这种规律用符号表示出来……我是说能写在纸上的那种。”
维安之前在那本书中唯一看见过类似数学含义的词汇，只有‘计算学’这一个，解释内容还匆匆略过了。
“这可能么？计算学难道不是用来给那些普通人便于生活用的……”
艾瑟拉很疑惑，其实她很想说计算学除了买买菜、算算账之外就没什么其他用途了。
“好吧，大概了解了。”
维安揉了揉太阳穴——果不其然，这个世界的数学水平基本处于最底层阶段，维安甚至觉得艾瑟拉除了加减乘除之外的所谓‘计算学’水平已经到头了。
当然，肯定不止艾瑟拉……估计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任何人都差不多就这样。
“这项问题先暂时放一放，我再问另一个问题。”
“好的，请说。”
维安向艾瑟拉指了指实验记录中的某一行——里面写着当时实验采用的魔力晶体完全释放魔力的时间为47天。
“这里，当时这个风属性魔矿晶体的衰减周期您是怎么得到的？……具体是用什么方法？”
“用精神力去感受。”艾瑟拉解释道。
维安松了口气——只要艾瑟拉不说‘用实验法让它不停释放，最后记录时间’就行。
“方便能演示一下怎么做到的吗？”
艾瑟拉点了点头，维安之前说过他并不清楚精神力的相关信息，所以她也不介意示范一遍。
艾瑟拉从储物柜的密封盒中取出了一颗类似的晶体，接着她将魔晶握在手中，之后停顿了大约半秒钟。
“完全释放需要39天，魔力总量为43mm820km132rr。”
这次轮到维安惊讶了——这么短时间内直接得出如此精确的结论。
要知道，1rr可是自然环境中平均魔力的辐射等级，艾瑟拉的结论可以说是单纯能用精确来形容了，而是相当精确！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这对精神力的修炼层次有着极高要求……能做到这个地步至少也得是大魔法师级别。”
艾瑟拉看出了维安的惊讶便解释道。
“精神力么……”
真是开怪般的力量……可惜维安这几天一直没明白精神力到底是什么构造。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会换一种方式。”
维安顿了顿。
“如果您的实验在当前情况下找不到合适的材料，但是依然需要推进实验进度呢？‘理论法’不知您是否听说过。”
艾瑟拉细细思考了一下维安的话——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实验来说是很常见的问题，虽然每个研究工作者都希望获得最理想的情况，然而现实总会有差错。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艾瑟拉会选择寻找相似的替代品，然后尽最大可能控制实验环境让其达接近于理想标准。
但是这个‘理论法’又是什么呢？
“的确没有听说过，请继续。”
艾瑟拉已经进入了彻底的学习模式，虽然维安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她云里雾里，但是她有一种预感——这些内容非常重要。
“那我举个例子吧，假设现在有一颗魔力结晶，魔力总量未知，初始释放速率为1km，释放衰减规律为每一秒持续衰减为上一秒释放速率的一半，最终释放300秒后剩余魔力含量为9rr，请问这颗魔力结晶的初始魔力总量为多少？”维安问道。
“这……怎么可能知道！”
艾瑟拉皱着眉说道，维安似乎提出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结论是4tm333mm333km333rr。”
维安说出了计算结果。
“……你是怎么知道的？”艾瑟拉对维安所说的结论依旧表示怀疑态度，但是不得不说，此刻和维安的交流中似乎让艾瑟拉有一种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一无所知的自己不停的追问着老师。
“有一种学科叫‘数学’……比计算学要复杂的多，但是如果使用好了便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工具，从某个角度来说，甚至超过你们所习惯用依赖的‘精神力’。”
维安刚才的问题其实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他只是想给艾瑟拉设下一个引子，用来勾起她的好奇心。
“请让我想一想。”
艾瑟拉思考了一下维安所说的内容——虽然下意识的觉得维安所说的完全不可能，但是常年从事研究活动的经验告诉她，只有一些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东西实现了，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抱歉，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维安，我需要验证一下你刚才说的内容。”
“可以，但是需要您的力量来维持，以免闹成上一次发生的事故。”
艾瑟拉的要求很正常，维安也有应对的方法——既然假设条件的内容无法直接验证，那他直接‘制造’一颗符合条件的魔力结晶不就好了。
“可以。”
艾瑟拉猜测到了维安大致要做什么，磅礴的精神力从艾瑟拉四周涌出，笼罩了整个房间。
“那么维安，开始吧。”
维安点头，一只手掌心淡金色光芒涌动，艾瑟拉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维安的动作，一边细细感受周围的变化。突然间，一股浩瀚无穷的水元素波动从维安手心中喷薄而出，接着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了。
维安此时的手中多了一团丸子大小的水元素实体，维安没用上一次的方法去压制水元素的特性，而是选择了不断往其中添加了一些新的规则。
淡金色的纹路在水元素的四周来回流转，一团小水球逐渐改变了形状，开始向着菱形过度——不一会儿，‘水球’终于停止了变形，成为了一颗标准的四棱晶体的形状。
“这次看来没有出什么意外。”
维安松了口气，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手中的元素结晶——在无数个由维安添加的额外法则框架下，水元素已经完全改变了它的物理性质表象，凝结成了一颗坚实的淡蓝色晶体……仔细感受以下的话，晶体的周围甚至没有一丝元素溢出的存在。
实验室的空气中似乎依稀带着一丝湿润的感觉，维安转过头看向艾瑟拉——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看着维安，整个人已经失了神。
“如果……”
哪怕空气带着些许湿气，艾瑟拉依然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干涩。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你刚才所做的是一件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更不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回过神来的艾瑟拉收回了周围的精神立场，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维安——刚才在她的精神力下所观测到的一切内容，完全使她难以消化。
“维安，你刚才所做的事要是告诉那些老古董魔法师们，估计他们愿意用自己的脑袋去赌‘不可能’……说实话，我现在越来越认同预言中的内容了，维安你是不是真的不是人。”
最后一句话要是不配上艾瑟拉一脸认真的表情，可以说更像是在骂人了。
“额，很夸张吗？”维安弱弱的问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