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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却道天凉好个悲

秋季的风就像老虎一般,吼声似雷鸣,一声接着一声,永不停歇,像是天上的雷神因为地上人而发怒,用轰鸣雷响来敲打人世。

冷天自小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卯时刚过,他便已经起身,叫来了店小二,让他提了一盆温水过来,并让他半个时辰后送过来一碗清粥,两个小菜。

送走了店小二后,冷天用温水简单的清洗了下脸颊,然后提剑走到院落中间,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先练半个时辰的剑法,他心想:“这些天因为日夜兼程从关东赶路到这西京城,已有些日子没有练功了,今天不能再荒废了。”

昨夜天黑且累,他没有太过仔细的观看自己的这个院落,有间客栈不愧为江湖第一客栈,在这一个小小的院落里竟有些江南园林的感觉,院落左侧是一个假石山,山虽不大,但也算有几人高的样子,石山旁有几个石凳,让人以作休息,院落中间有两架葡萄藤,想来阳光落下必是一片斑驳。

小院右侧有一片空地,好像是专为武林人士在此练武所用,冷天带着剑来到小院右侧,提剑出鞘。

此剑看似是江湖中最常见的剑,十分普通,好像在随便一个铁匠铺子都能买到,不似名家大师所做。可只有冷天知道,如果你因为这把剑的外观普通就小瞧了它,它会让你吃一个大亏的。

此剑乃是他师父传给他的,相传是师父在年轻游历江湖的时候遇见了一位退隐江湖的铸剑大师,于是便苦苦哀求才得到大师的一个承诺,说只要他找到找到上好的材料,可让他心动便可为他开炉再铸一剑,于是才有了此剑。

冷天后来问师父用的什么材料来打动那位大师,他的师傅只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剑会死的”,每次都用这句话来应付冷天。

此剑外观虽不起眼,但剑乃凶器,藏而不漏者方为真,当与人对敌时,只有敌人才能了解到此剑的真正威力,据冷天师父所说:这把剑下所斩断的名剑都不下百把了,更别提什么普通的剑了。此剑之锋利世间可名列前十,虽不入名剑谱,但名剑多不如也。

冷天练功时剑锋流转,剑法飘逸,一点寒星,三尺青锋,剑招极简,但速度极快,正所谓人心未至,剑锋已到,当你还未看清剑招时,他的剑就已经在你脖子上了。

半个时辰过去后,店小二敲了敲门,冷天把门打开,小二把饭菜送了进来后,便急忙忙的走了,似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做。

冷天喝了两口粥,吃了一些小菜后,便停下筷子了,这西北的风味他不太习惯,只尝了两口便不再多吃。

他在想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他来塞北是带着目标的来的,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完成自己的任务呢,该从何处入手,再一深想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场景便双眉紧锁。

在客栈怎么想也无济于事,想来只能先了解这西京城内有什么可让自己发挥的才能做接下来的事,于是他便出了自己的院落,来到了客栈门口。来到客栈门口,冷天发现人们都行事匆匆的,和刚才送饭的那个小二一样,急急忙忙的,看人流,大家都在往一个方向赶去,好像前方有什么吸引人的。

见到此,冷天也跟着人潮,看看他们想去什么地方,想看什么东西这么有吸引力,吸引到了整个西京城的人。

冷天跟着人流,被人挤人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竟然遇见了昨晚问路的那个中年大叔,冷天快步挤过人群,到此人身边。

冷天笑嘻嘻的说到:“大叔,咱们又见面了啊,还没多谢昨晚的指路呢”

这个中年也很和善的回道:“又见到小哥了啊,不用谢,昨夜只是随手指个方向而已,小哥也是前往衙门看审判萧家稚子的?”

“审判萧家稚子?大叔,你也知道,我是昨夜刚到这西京城的,不知这萧家稚子犯了何事,竟惹这整城人前往观看”冷天疑问的问道。

“也对,小哥是昨夜刚来,想来也不知道此事”,中年人又接着说:“这萧家稚子明曰萧武灵,是这西京城将种子弟萧家的幺儿,前段时间,此人在咱西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纵马行凶,当场两个小儿被撞的不成人形,那叫一个可怜啊。”

冷天听到他的解释后,才了解到人们为什么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前去。

冷天又疑惑的问道:“大叔,你说这已是有段时间的事啦,怎么现在才开始审判啊?”

“这事说来也极其气人,这事发生已有半月时间了,但直到今天衙门才把这萧家稚子给请到衙门,听说这还是知府大人努力争取的结果,说让萧武灵到堂上为自己辩白。”中年男人气氛的说到:“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光天化日,近千人的街道,众目睽睽之下犯下的血案,最终竟是争取了个给犯人自辩的机会,这个可悲的世道啊。”

冷天听闻此语,劝道:“大叔这最后的话可不能多讲啊,在我这发发牢骚还可以,我只当没听见,到他人那里,可不知要惹出什么祸端了。”

中年人一听,有些冷汗滋生出来,说道:“多谢小哥提醒,我这人平常就喜欢说些有的没得,不知什么时候就惹上了事端。”

中年人又问道“一直小哥,小哥的叫着,竟还不知小哥的名称,惭愧惭愧。鄙人先自我介绍,在下胡汉,家里排行老三,小哥称在下胡三就行”

冷天回答说:“在下冷天,江南人士,胡三哥比我年长几岁,我就叫您声老哥”

胡三道:“那就占老弟一个便宜了,你称我声哥,那我就叫你声冷老弟”

他们边说边往前走,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西京城衙门前,此时衙门门前人山人海,他们一路挤到衙门口。

此时衙门里边,气氛极其紧张,一方人马,明显的公子哥打扮,身着锦裘,腰配白玉,一脸的不屑表情,好像在这里侮辱到他了一样,而另一方则落魄多了,披头散发,眼睛通红,直冲冲的瞪着萧家公子。

这时候还未升堂,知府还未出现,人们在外边议论着里边的人,讨论着萧武灵,如何纨绔,有些直性子人士更是出了脏口,萧武灵听着外边的言论脸色越来越不善。

冷天听着人们的议论,听到有人说:“听说这夫妻两人在这衙门口等了整整半月啊,一直跪在这儿,没起过儿身”。

又有一人接着话茬往下说:“可不是,他们两人平时努力摆摊就是为了子女,没想到一场灾难毁了他们啊”

“不过这次审判不也是走个过场,这两人想要萧公子得到惩罚,有可能吗?”有一人语气僵硬的说到。

是啊,弱者最无奈的只有等待,等待正义的到来,在这过程中,只能哭泣,只能跪着祈祷,世间无奈多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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