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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疯癫

姬明的一番话让众人心情十分低落,更是吓得胃口都没了。众人围着餐桌,心中琢磨着妖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天色有些昏沉,估摸着雨水要来了。

“少爷,你怎么不吃啊?这寺院味道真好,还提供肉食。吃完了咱们早点下山,天黑了就不好了......”仆人看着众人低头沉思,这才出声提醒道。

天色确实开始变得昏暗,空气的湿度也在增大,鸟雀在竹林间飞跃。姬明想了许久,都不知道是何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贩子拐卖到外地了。

“大家吃饭吧,这寺院倒是富裕,这天灾还能吃起肉食,果然生财有道。”姬明打趣地说道。

“小牛,你这吃着肉食,还盼着早点下山。你不是见肉走不动路的吗?哈哈哈......”朱少爷笑着说道,端起米粥喝上一口。

“少爷,这肉是美味好吃,可是听山下的阿婆说,这龙泉山晚上闹鬼。她曾亲眼见过山间女鬼,每到晚上还有凄厉地嘶鸣,可吓人了。要不是我换铜板,多给她钱,她才不会告诉我呢。”奴仆少年刨着饭,一口咽下,方才说道。

“鬼?我见得多了,九幽地狱的阎王跟我还是好哥们呢。我玩鬼的手段时候,把人都能吓晕过去......”姬明浑不在意地笑着说道,被刚才的妖魔讨论都有些害怕了。

“公子,我估计可能真的。你想啊,那阿婆就住山下,靠着卖东西赚钱。这万一山间有鬼传了出去,那就没生意了。告诉我,还是看我给多了铜钱,偷偷嘱咐我的。”少年有些认真地说道。

姬明筷子在盘中划拉着,思虑片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果断远离是非之地。猛然起身,放下筷子,注视周围,发现没有丝毫异样。这才伸伸懒腰,赞美一番殿中的景色。

“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师弟,我还一口没吃呢......”

“七哥,吃点再走吧,这味道真不错,肉质鲜美,很是少见......”

姬明无视众人的疑惑,只好坦言身体不适,腹痛难忍。大家慌忙放下碗筷,起身往外行去。告别看门的侍僧,沿路往山下走去。回首再次遥望山中寺庙,已经不是烟雾缥缈神仙地,而是充满幽冥地气息。

“朱兄,明日我等就出发往江夏郡城去吧。这里也没啥好看的,就一个骗人的寺庙......”

“不行啊,我这还没找到妖魔了。城里也没啥好玩的,反正我不回去。我明日送送你们吧。”朱公子一脸畏惧地说道。

“七哥,不说好了再去白云洞的吗?”小鼠有些疑惑地说道。

“不去了,速速离开此地......”姬明脸色阴沉地说道。

身边的人不敢出声,很少看到公子如此严肃。看着他纵身上了马车,催促大家赶紧走。朱小少爷有些郁闷,不明白到底何处令这位麒麟哥如此生气。

天上开始下起小雨,有远道而来的贵族就留在了寺院中。雨水沙沙地落在树叶之上,顺着绿叶滴落在泥土里。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清朗的天空,路上的平民唉声叹气。这样的雨季要到什么时候?这神灵也不让老天歇息歇息。

来时兴高采烈,离去时郁郁寡欢,空气沉闷到了极点。小鼠闭目养神,靠在车厢内回味刚才的饭菜。小莲师姐左右瞅瞅,拿着清凉的糕点,就着茶水吞咽。姬明透着车窗凝视着外面的山野,远处一片漆黑,似乎随时冲出来一只野兽。

一直到了客栈,天色漆黑一片,姬明依旧一言不发。甚至礼数都没有,面对朱少爷的作揖告辞,毫不搭理,劲直上了楼梯,回房休息去了。一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只能老老实实地洗漱睡觉去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姬明在一片嘈杂声中惊醒。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楼下更是有人声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连二楼都能够听到。小鼠急不可待,冲进房内,把姬明从朦胧的睡梦中摇醒。

“七哥,大事不好,楼下围满了官差,县令大人邀你出去见他。来人面色不对,你先从后院逃走......”小鼠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六师姐一起往七哥身上套衣服。

“这是怎么了?闹贼了?我是天使,我怕他县令干嘛?他们人多不多?实在太多的话,那我就先跑路,到州府寻援兵再来救你们。”姬明回过神来,有些惊慌地说道。

“师弟,你还是先躲起来。对方包围客栈,只在楼下喊话。我们还没来得及询问缘由。看着怒气冲冲,还是谨慎为妙。”六师姐示意姬明从窗口爬下去,小声地说道。

“那我怎么能丢下你们呢?我就在后院,既然包围了也走不掉啊,不如出去看看。万一刀兵相见,小鼠可以带我杀出去。交代好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旦不利,迅速冲出包围圈,在襄阳集合。”姬明脸色阴沉,严肃地说道。

整理一番衣服,稍稍梳洗一下,提着重剑推开房门。小鼠面露杀气,师姐着急地上来拉扯着,二楼的侍卫站在楼梯前,紧紧地堵着,丝毫不让官差上来。

“朱兄,有礼了。不知这深更半夜寻在下有何要事?”姬明站在二楼,扶着楼梯举手作揖。

“公子在就好,还请告知小弟所中何毒?现在正癫狂,如同梦魇一般。昨日与公子同游,回来不到一宿就如此,还请公子前往调查。”朱县令举手回礼,脸上不带有一丝微笑。

“大人可能误会了。昨日与小少爷同游,并无食用其他东西,何来中毒?恐怕是误会吧。”

“是不是误会?去了就知道,伯父大人只有唯一嫡子还算健康。客栈已经遍布武侯官差,别让在下为难?”朱县令冷着声音说道。

“七哥,跟他们拼了,我掩护你出去.......”

“仓啷......”

“仓啷...哗哗......”

两边同时拔出刀剑,门口的卫兵持长戟冲进来,数十人摆成军阵,围着楼梯口的白衣使卫士。掌柜的吓得躲在柜子后面,小二钻在台下,偷偷打量着。

“小少爷出现异常,朱兄想请我去看一下,礼数还是需要的。否则会让我的护卫产生误会。既然事情紧急,那就随大人前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何情况?”姬明说完示意小鼠让开道路。

“抱歉,事出突然,准备不周,明日全鱼楼,我请客致歉。麻烦公子上马车,请你的护卫退到十步开外。”朱县令微微躬身施礼,伸手请姬明登上马车。

寂静的大街上漆黑一片,天上下着毛毛细雨。两旁的屋舍如同巨兽蹲在地上,看不清楚模样。马车在一片火光中滴滴答答向前,周围围满了官差,距离十步之外,跟着一群白衣侍卫。两伙人寸步不离,紧紧地跟着马车往前走。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县衙。

“公子请随我来,小弟住在旁边旁边的院子......”

姬明推开房门的时候,朱少爷正在屋里飞舞,像个蝴蝶一样张开双臂,嘴里喊着飞起来了。众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朱县令所言不差,确实中毒之像,而且似乎是致幻类药物。只见小朱少爷,穿着一身睡衣,眼神迷离飘忽,没有神采。疯疯癫癫,一会蝴蝶,一会神仙地叫着,活力四射,丝毫不见虚弱之色。

“大人,请问朱少爷回来可曾吃过东西?”

“公子,我小弟吃完饭并无异常。睡前习惯喝牛羊奶,也是家仆小牛亲手所熬制。料想不会有意外。”朱大人脸色不善地说道。

姬明招呼过少年家仆,一番详细询问,方才知晓大致情况。今日,由于自己忽然下山,众人都没吃好饭。朱小公子回到县衙大哥这里,跟着一起吃了晚餐。接着就回到院中习武,直到天黑。喝完仆人煮好的牛奶,就待在房间里习字喝茶。这都是平常的习惯,众人也没有在意。

等到仆人叮嘱少爷休息时,久久不闻声响,这才推门而入。那时,朱小少爷已经面带淫迷的笑容,一副飘飘欲仙模样。呼喊不醒,只好寻来县令大哥,此时症状更加严重。一会如同小鱼在地上扭着身体,一会又学蝴蝶张臂飞舞,更是大呼神仙。

“把牛奶剩余的端来......”

姬明一声呵斥,仆人赶紧把早已经凉下来的剩奶放在桌上。小鼠不知何处抓来的小鸡仔放在地上,依照七哥嘱咐灌进去奶水。片刻功夫,小鸡依旧惊恐地叫着。众人迷惑不解,不懂这等紧要关头,为何抓一只鸡仔玩?

“把茶水端过来,算了,还是我自己过去拿......”姬明有些焦虑地往前走。

“小牛,是你下得毒吧?”

忽然一声高喝,姬明猛然回头,阴沉着脸盯着少年仆人问道。

“不,不是我,我跟着少爷从小长大到,怎么可能是我?”仆人吓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号起来。

“仓啷......”

“伯父对你不差,你敢下毒,今日就把你抓起来交给伯父......”朱县令大怒,示意门外的武侯进来。

“都冷静点,开个玩笑,哈哈哈......”姬明突然脸色转晴,笑着说道。手里端着茶杯,给小鸡喂水。

“公子,这一点都不好笑。我希望你抓紧时间给自己脱了嫌疑为妙。”朱县令冷着脸,带着怒气说道。

“我想,我找到原因了。”姬明说着弯腰,从地上捡起陶罐,地上还滚着数个圆溜溜的金色丹药。随手捡起一颗,塞进小鸡的嘴里,接着稍稍停顿,再塞进去一颗。

这时,众人看见小鸡仔开始欢乐地扑腾,到处乱撞,叽叽地叫个不停,精神甚是亢奋。

“把牛奶都给你们家少爷灌进去,完了等会泼点水......”

“照他说的去做......”

仆人们纷纷动手,抓人的抓人,喂牛奶的喂牛奶,多余的人要不去烧水,要不接着热牛奶。

姬明慢悠悠地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水,看着小鸡仔在地上折腾。风轻云淡,如同家中读书一般,不时还指点仆人怎么按住朱小少爷。小鼠见到如此,心中已经大定,看来应该没有大事了。唯有六师姐还是一副紧张兮兮,站在朱县令身边不远处,紧紧地盯着对方。

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窗外已经发白。屋内人发出欢呼声,仆人们泪流满面,庆幸小少爷终于醒过来了。朱县令赶紧上前,细细询问一番,经过大夫的再三确认,这才松了一口气。送别城中的老大夫,有些尴尬地坐在桌前,倒上一杯茶水,微微抬起。

“抱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道歉就不用了,明日全鱼楼,我的兄弟家仆都忙了一晚上了,八桌差不多,不可厚此薄彼......”姬明起身作揖,笑眯眯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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