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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忆里的每一天都那么美,因为他才知道生命原来可以这么美好,这么迷人,因为他,她绽放了所有的美丽,鲜艳欲滴,因为她,他燃烧着自己的光,照亮这个昏暗的天地

如果那一天没有来该多好,哪怕迟到一些也好,多想让上天宽恕几天,可以多陪他身边看着属于我们的风景,该来的迟迟不到,不该来的却永远那么准时。

昏暗的天空下,他和她像往常一样在小河边散步,萧旭跟在后面脸色沉重苍白,失魂落魄的跟着,柳如梦飞舞着追着蝴蝶,欢笑着闻着花香,恬静的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把心交给他的那一刻,她就放飞了自我

“快点啊”柳如梦回头笑道

“来了”失魂落魄的萧旭强笑着追了上去

“你今天怎么了?”柳如梦疑惑的看着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见他这么低沉过。他一直那么阳光,那么细心温暖

“没事”萧旭强撑着笑道。

“你说过不会骗我的”欢快的柳如梦安静下来,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

“真没事”萧旭躲避着她的视线

“不许你对我说谎,你的眼神骗不了我”柳如梦有些生气,是啊,她是那么熟悉他的一切,因为他一直在她的脑海百转千回,她爱极了眼前的男孩,熟悉他每一个动作,知道他每一个微小的习惯,他的眼神每一次波动都是在波动着她的心弦,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我……”萧旭脸庞抽动着,紧紧抿着唇,双手一直在发抖

“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呢?不要对我说谎,我不是怕你骗我,我怕自己不能再信任你,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等你愿意的时候再告诉我,好吗?”柳如梦柔情似水的看着他,伸手去牵他的手,

萧旭颤抖的手闪电一般甩开

“旭……”柳如梦像是被闪电击中,僵硬的看着他躲避的手

“……小梦,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分,手吧”萧旭哆嗦着嘴唇艰难万分地说道,手抖的更加厉害了

“旭,我,应该没休息好,有些幻听了,旭,我不问你了”柳如梦抬起迷茫的眼神看着他,依然甜美的笑着

“对不起,小梦,我们,分手吧,”萧旭低着头,努力的控制痛楚,用力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的嘴说着陌生的话语

“你,说什么?我听错了吧”柳如梦强笑着不愿相信,她宁愿这是错觉,她想也许还在做梦,可是梦为何如此真实?真实的心痛

“你,没听错”萧旭强忍着抬起头看着她

“旭,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愿意改,旭,我哪里不对了?”眼泪猝不及防,眼睛微微涩痛,柳如梦有些慌乱,伸手去抱他,她想紧紧着抱住他确定刚刚只是幻觉,他还是那个体贴入微的他,那个深爱着她的他

“你没错,是我不爱你了”萧旭压抑着拥抱她的冲动拨开她的手

“为什么啊,旭?”柳如梦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天空好像变暗了,大地也没有了色彩,斑斓的花草树木也变成了灰色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爱了,缘分就是这样,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你会找到一个更爱你的人,小梦,好聚好散好吗?”萧旭牙齿打着架,看着她流泪,心中在滴着血

“旭,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逗我呢是吧?”柳如梦流着泪再一次的去拥抱他,却又一次被他拨开

“没有骗你”萧旭多想剁下拦住她的这只手,可是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心软

“你骗我,都是骗我的”柳如梦凄厉的嘶吼

“别傻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只是因为寂寞才找上的你,你只是一个替代品,填补我内心的空虚而已,听懂了吗?”萧旭嘶哑的吼道,血液横飞,嘴唇已经咬出了鲜血

“你说什么?你当初发下的誓言,做的承诺都是假的吗?”柳如梦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对,都是骗你的,都是哄你开心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别再来骚扰我,”萧旭强忍着转身踉跄跑开,他怕,他怕再呆一会忍不住抱抱她,怕忍不住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心痛的难以呼吸

柳如梦呆呆的楞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空气中还弥漫着他身上的味道,心,碎了一地,她不敢动,怕踩到碎片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不知道站了多久,站了几个世纪,眼神中光熄灭了,世界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世界抛弃了她,她像被整个世界遗弃,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曾经说过,她的眼神很亮,那是因为是他点亮了光,光熄灭了,余下了一片漆黑,枯寂,他把她拉上了天堂,一转眼,却把她推向无尽的深渊,

“小梦,你怎么在这,找你半天了”张兰因为她半夜还没回去,焦急的到处找她

“你怎么了?”看她静静地流泪没有一丝反应,张兰拿手晃了晃

“你别吓我,怎么了?”张兰拉她一下衣袖,她却向前摔倒,慌乱的张兰赶紧抱住她

“说话呀?你怎么了?是不是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我去找他算账”张兰有些惶恐,转身要走

柳如梦紧紧的攥住她的衣服,一言不发,静静的流泪,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了开口,控制不了眼泪,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一个木偶,一具行尸走肉

张兰心疼的搀着她往回走,柳如梦机械的迈着脚步

回到宿舍,张兰给她换了一件衣服,她穿的那件已经湿透了,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就是静静地流泪,张兰想去找他的时候却又被她拉住不放,只好作罢

萧旭一直往前走,一直走,走呀走呀来到一处河边,买了许许多多的酒坐在那里沉闷的喝着,过了一会拿出电话给阿布拨了过去

“喂,王八蛋,大半夜的你闹鬼呢?”迷迷糊糊的阿布接了电话,张嘴就骂

“阿布,陪我喝酒”电话那头传来萧旭空洞的声音

“几点了?你看看几点了?老子还要睡觉呢”阿布不满的吼道

“哦”嘟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阿布气的想笑,一边穿衣服一边拨了回去“喂,定位发给我”

等到阿布赶过去的时候萧旭已经喝的半醉躺在地上,对着月亮流着眼泪喝着啤酒,地上湿了一大片,分不清是酒还是泪

“你干嘛?想喝死吗?”阿布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咕噜噜灌了下去

萧旭坐起来又摸了一瓶打开

“你怎么了?脸怎么肿了?挨揍了?”阿布疑惑的看着他

“没有,我自己抽的”萧旭凄惨的笑笑

“咳,咳,自己抽自己?挺罕见啊,这是又开启了什么新技能?能增加内力吗?”阿布一口啤酒喷了出来,问道

“我他妈就是一个畜生,我就是一个王八蛋,我他妈的就不该为人,”萧旭失声痛苦,眼泪混着鼻涕滚滚落下

“你到底怎么了?”阿布有些着急推了他一把

“我和她分手了,我他妈伤害了视为生命的女孩,我让她流泪,让她哭泣,我不是人,我混蛋”萧旭一边嘶哑的哭喊一边抽着自己

“为什么?你不是很爱她吗?为什么伤害她?”阿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恨不得也抽他耳光,把他打醒,比较那个女孩她也见过,干净的像水,柔弱的像花

“……”萧旭流着泪不说话,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你他妈说话”阿布的暴脾气再也压不住,一拳打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我该死,来吧,打起我,打我啊?”萧旭挟着泪嘶吼狂笑

阿布攥紧的拳头再也落不下去

“说说吧,怎么回事?”阿布叹息着放下手。

“没事”萧旭哭着笑着疯魔着

“还是不是兄弟?”阿布恼火的瞪了他一眼

“……你相信吗?我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萧旭惨笑着看着他

“我相信,那为什么还要分手?,”阿布有些不解

“如果我离开她了,只是因为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萧旭悲凉的笑着流泪

“……你想干嘛?”阿布震惊的瞪大眼睛

“不是我想干嘛,我这么幸福,我怎么会忍心破坏呢,是苍天呀,它嫉妒我的幸福,羡慕我的快乐,它想让我和孤独的它作伴,”萧旭仰望着天空凄凉的道

“到底怎么了?”阿布快要急疯了,红着眼眶瞪着他

“癌症,晚期”萧旭惨淡一笑

“怎么可能”阿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为什么不可能?”萧旭仰望着天空

“你去医院查了吗?或许是他们弄错了”阿布还是无法相信

“查了,换了三家三甲医院”萧旭呵呵的笑

“……”阿布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如同重锤一样敲在他的心头

“她是一个好女孩,我不能再爱她了,希望能有一个人带上我的这份爱去爱她,双倍的爱着她,有些可惜的是我不能陪她走完余生了,不能陪着她一起慢慢的变老,不能再做她心中的太阳了,她将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可惜我不能听她叫一声爸爸,还没带她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好多我们一起要做的事也都无法做到了,带着遗憾离开她的世界,我心痛,”萧旭凄恸的幻想,幻想着已经消失的未来

“……”阿布沉默不语,沉重的心无法释怀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她,我相信你一定比我做的好”萧旭滴着泪看着他,那么的真诚

“……我不行”阿布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替我再爱一次”萧旭恳切地说道

“……真的做不到”阿布艰难的摇头

“为什么?她不够好吗?”萧旭有些难过有些放松

“不是,她很完美,我配不上她,”阿布否决道

“我相信你”萧旭痛楚的看着他心情复杂

“……我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阿布为难的道

“我也过不了这道坎,不过我就要走了,你不要怪我把这道坎丢给你”萧旭强撑着笑

“……”阿布不说话还是摇头

“哎,不逼你了,我走后替我多照顾她,也不枉我们这一世的兄弟情”萧旭悲凉道

“兄弟……”阿布郑重的点点头

“哈哈,好兄弟”萧旭哈哈大笑

“小梦,我会在奈何桥等着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迷路了,下辈子,我一定要好好的爱你一次,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哈哈……”萧旭悲怆的大笑不止,眼泪也变得苍白

两个人聊了一夜,喝了一夜,笑着哭着,怒骂着,大声吼叫着

第二天,萧旭办理了退学手续,这个校园从此再没有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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