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
凤九果然来了兴趣,稍微正经得直了点身子。
“那位新上任不久的左相被凌霄皇帝在宫里罚跪,听消息说要跪一天,从早朝就开始跪着了。”
“你说什么?”
凤九摸了摸自己耳朵,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罚跪吗?还罚一天?”
“是。”
“为什么?”凤九想了想,接着说,“因为流民和宴会的事吗?”
咦?
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许是季萧的眼神要表达的震惊太明显,凤九好心解释一句:“昨个皇帝带贵妃出宫,街上那事我也正好在,听见了。”
昨天什么事情季萧自然知道。
可就凭这个……
反应也快了点吧。
算了。
季萧心说殿下从小到大都这样,他对这种反应力已经……还是免疫不了啊!!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对,”季萧在心中叹服,“贵妃有喜,凌霄皇打算举办大型的宴席,凌霄左相以‘流民无家可归,君主的宴礼也应该简办’为由率大臣反对,触怒皇帝,还被当朝斥为‘无能管理流民’,然后又被罚。”
“只罚跪?”凤九问。
“还扣了半年俸禄,其余大臣扣了三个月,说是拿来充公,宴礼照办不误。”
凤九听罢,轻轻摇了摇头,感叹:“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凤止一上来就兴修水利,开山取水,现在流民更多,这一边补一边拆的……”
“唉,”凤九撑着下巴,晃着扇子,吩咐道:“把这件事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闹一闹,懂了?”
季萧微微低头,道:“属下明白。”
凤九一歪身子靠在椅子上,似抱怨似嘀咕地道:“凤止要是能被我挖墙脚就好了。”
季萧:“……”
您这想的恐怕不是挖墙脚而是搬整套房。
“算了,不强求,”凤九垂了下眸,不知道想了什么,抬头时已经神色如常,道:“取出我酿的两坛酒来,准备好明天我去看看他。”
“看谁?”季萧问。
“凤止。”
季萧:“……”
季萧默默地观察凤九的反应,随即想到之前听人提起的公主对那位凌霄左相的态度和到凌霄之后与这位凌霄左相的交流,不由得忧心,试探地问道:
“殿下,您是不是太过在意那位左相了,毕竟……”
季萧顿了顿,不说了,就静静看凤九。
“想哪去了,”凤九闻言失笑,“就算我看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我啊,我从出生到现在你看见过一个向我父皇或皇兄提出让我选驸马一事的吗?”
还真没有……
季萧仔细想了想,摇头。
可是……
这,这不对啊!
“殿下,这性质不一样啊!”季萧道,“您那是因为没人敢去……”
“结果都一样了。”凤九摆摆手,示意他闭嘴,随即拿起桌子上的毛笔蘸墨写了几句话,吹了几下,然后轻轻一折,把纸递给季萧,吩咐道:
“叫人给带进去。”
“是,阁主。”
季萧明白凤九说的是谁,没敢再说什么。
“哦,对了季大哥,明天把皇兄给我的金瓜贡茶也拿出一罐来。”
凤九忽然想起来凤止爱喝茶。
“金瓜贡茶?!”
季萧吃惊。
“怎么了?”凤九看他,“我没说武夷山大红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