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洛伊往前走了两步,蹲下来伸手抬起那男人的脸,仔细看了看,也顾不及对自己主子的礼仪,回头对着昔拉认真的说道:“要是他真的是姜柯的人你肯定完犊子了,姜柯能把你吊起来锤。”
昔拉哭丧着脸,一副认栽的模样,摆了摆手交代了几句:“你找人拿几件衣服来,顺便给他弄干净点,一会儿我带着他去见姜柯,要是真的和他有关系我也没办法,怎么说他现在都打不过我吧。”
沙洛伊点点头,站起身来往外走,路过昔拉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几句:“活该,变态就变态,你把人底细查清楚不行吗,什么烂脾气。”
…
午夜,姜柯和谭狼从酒吧里出来,走在已经没几个人的大街上,谭狼看了看姜柯的手,黑色的纹路从被衣服遮掩的地方蔓延至双手,在漆黑夜色下不甚清晰。
他收回目光,轻声问他:“住哪儿啊?要不我去找个宾馆?”
“你看过哪只蜘蛛大晚上睡觉是吧?鹰类不是还有猫头鹰呢?”
“不是——”谭狼刚想说什么,却被凭空出现的两个人打断。
一个是昔拉,另一个他没有见过,不过长得还行,就是脸色苍白了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昔拉?有事?”姜柯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旁边那个男人的时候顿了顿,说道:“这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要见你,我觉得可能认识你,就把他带过来了。”昔拉边走边说道,直接把那个男人扶到姜柯的旁边。
“你带给我干什么,我现在的记忆还乱七八糟的,我能记起什么啊。”姜柯摆摆手,说话间谭狼忽然说了一句:“我记得他,应该阿冶的手下。”
姜柯转头看向脑子可能还不太清楚的男人,微微一愣:“我还真的没怎么注意过姜冶的人,不过他要见我干什么?”
昔拉听到他不是姜柯的人后,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是姜冶,还好还好……,等等,好个屁啊,姜柯逮到这个机会还能放个他?!
“不知道。”
“嗯——唉,怎么办啊,阿冶苏生回来的后一定会和我耍脾气的。”姜柯叹了一口气,要是不知道情况的外人看见了,估计会真的以为他是真的无奈,而不是演戏来给昔拉提醒,让他赔偿……
昔拉可是知道这货和姜冶是什么关系的,就算姜柯把她手下还有朋友全干掉,她都不会真的指责姜柯,只会略有些不开心,要是姜柯说他极度讨厌那些人,她都能亲自操刀。
然而就算知道姜柯打的是什么算盘,他都得承担下来,谁叫他白戴眼镜,带回来这么个玩意儿……
因果这玩意儿,想不在意都难,况且他又怕姜柯哪天恢复实力后打上他的老巢。
“说吧,想让我赔你什么。”
“也没什么,你就当欠我个人情吧,本来想让你帮我修复一下模块的,然后想了想,你修出来的那玩意儿还能用吗。”姜柯毫不客气的损了一通昔拉,又伸手戳了戳那男人的身体,啧啧称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把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变成一个抖M,这手段我有点想学。”
昔拉还因为姜柯损他那通话还憋着气呢,听他问自己这件事就阴阳怪气的回答:“你不是欲望吗,这种事情你怎么不会?”
姜柯也没回他,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姜柯黑色的指甲都穿过男人的手臂了,见昔拉回头看他,他才慢悠悠的把手指甲收了回去。
“嗯,神奇。”
那男人脸都绿了,姜柯身上那是覆着一层灾厄的,再怎么能享受痛苦,也不能硬抗史诗级的灾厄啊。
姜柯和谭狼拉着那个男人往前走,昔拉无比自然的跟在旁边,——反正回「第五重天·死罪之城」也等不来帝俊的信使。
姜柯偏了偏头看着昔拉问道:“你不回死罪之城了?按理说今天应该是死罪之城翻新的日子。”
“不回了,我今天想在外面呆一晚上,你们干啥去?”
“不知道啊。”姜柯敷衍的说了一句,转而去问那个男人:“你叫什么啊?和阿冶关系好吗?”
男人还浑浑噩噩的,姜柯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一个洗涤光环砸下去,想不清醒都得给他清醒过来。
光环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被动技能而已,只不过通常叠加效果不太好。
神灵护阵是以自己的图腾,神性纹路所构成的阵法,道服与它是同一意义上的东西,道服大约是每个人的固定服装,力量被完全激发时会出现,或者想穿的时候会出现,任性得很,像昔拉和帝俊这种天天穿着道服瞎溜达的家伙,纯粹是因为它好看。
男人微微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姜柯就想下跪,然后无意见看到自己手臂上被他戳出来的血洞,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了。
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乖乖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属下刑戈,是姜冶座下的信使。”
姜柯看了他一会儿,刑戈被盯得发慌,不过倒也不敢说什么,姜柯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刑戈,割刑,起这名怕不是个太监命。”
卑微男孩刑戈不敢怒也不敢言,他是见过面前这个家伙恐怖的那一面的,自见过那血腥场面之后,他是彻底不敢对姜柯有什么不敬了。
扭头想躲避一下他的视线,却意外撞上了昔拉的目光,刑戈的身体顿时抖得跟筛子似的,对于这个变态的记忆是一点一点的浮上心头,但没有把他吓得像之前那样,一方面是洗涤光环的效应还在,另一方面是更大的恐怖就在他旁边呢。
幸好昔拉只是看他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投到谭狼的身上,谭狼性格好,现在又是和姜柯在一起,原本不近人情的脸因为笑容竟然变得柔和不少,简直是一朵灿烂的小白花儿。
以前昔拉还想过把谭狼掳走,带回去好好欺负欺负,然后就看到了谭狼的天赋,奶谁谁死……
昔拉顿时不敢生出什么变态的念头了,生怕谭狼给他来个治愈,使他当场暴毙。
这个时候,四人路过之前曾关住末军的房子。
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被颠倒了,带来阵阵的恶心与晕眩。——这是理想的反应。
事实上,四人团都冷眼看着(感受)这一幕,背后的规律运转以及主使者的阴谋都在姜柯和昔拉的眼底呈现,连因果和心理都被剖析个清清楚楚。
昔拉和姜柯做为神明,此时不禁感叹:要是不是神就好了,动不动就偷窥别人隐私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
其他二人也保持着绝对的冷静,虽然没有像姜柯和昔拉一样,才有个苗头就把人家好几十世的因果整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