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杀一副没睡好,还有些迷糊的样子还被人拖拽着,但这不代表他的神智就不清晰了。
他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所以他特别坦然的接受了姜柯的安排,虽然姜柯敢发誓这真的是一个巧合。
这真的不是他的安排……
乃至于被押上了警车后,姜柯都在不停的翻白眼。
话说末军倒是挺喜欢翻白眼。
所以末军就和他一起翻,最后末军的眼睛表示强烈抗议,她感觉玻璃体都快翻出来了。
只好绕着脑袋缠了一圈白色纱布,把眼睛包了起来。
姜柯倒没啥事,毕竟正常的蜘蛛有六到八个眼睛呢。
他现在这个眼睛只是不想太吓人,要不然都能把人吓昏过去,你见过谁的白眼仁里各有四颗黑眼仁的?
这种重瞳亮出去会使人心脏骤停的。
目睹了他们翻白眼全过程的道长和一众猛男无话可说。
这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
原本道长还想和他们商量商量的,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对不上他们的频道……
这一路上姜柯三人组谈的东西是越来越高深,从诗词歌赋一直谈到人生哲学。
姜柯还问他一句,呆无聊了可以越狱吗?
呵呵。
无聊的话就给老子滚去战场当苦工!
不过道长心里也清楚没有他这个级别的人监视姜柯三人,那肯定就是出来送的,还不够人家抠牙。
你想一想,你都出来送人头了,还怎么把他们送到战场上去???
“一会儿直接押入地牢,威逼利诱,迟早天墓会回到华夏手上。”道长在心里暗想着。
……
一路安稳。
道长预想的的事情没有出现,倒让他有点诧异,原本他还制定了好多计划,现在全派不上用处了。
姜柯还真的乖乖的被押入了地牢。
这个“地牢”其实就是个审训室,有一张床,一个带着手铐的桌子,和两把椅子。
不过考虑到姜柯的要求,奇杀和末军在其他审训室被审训过后也会被塞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审训”只是走个流程,对于姜柯等人采取的方案就是威逼利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逼迫姜柯交出天墓。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有个罪犯自己带了脚镣。
姜柯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双手被限制在桌上的手铐里,而桌子竟然和金属地面是一体的。
他身后是一张床,有些脏的床,床边似乎还有暗红色的血迹。
他的前面是道长,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他,一看就是没打什么好主意。
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看来道长是想和他单独聊聊喽?
“姜柯,你是叫姜柯吧?不会是化名吧?”
“别整开场白了。”姜柯不咸不淡地说,“我叫姜柯,年芳十七,有什么疑问吗?”
道长也不尴尬,轻笑了两声,直入正题。
“你要怎么样能把天墓还回来。”
“其实我见过它的主人了,别人不知道,但你绝对是清楚的吧。天墓的主人都没有叫我归还,你算什么?”
道长面上没有恼怒的意思,还是很温和的笑着:“因为我是还恨的弟子啊,姬无凌他不阻我,他也怕还恨说什么啊。”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姜柯,姬无凌你惹得起,还恨你是绝对惹不起的,识相点就把天墓交出来吧。
如果华夏得到了天墓之后国力一定会大幅提升,而急需天墓的英帝拉世界和乌合之众就会在边境开战,其他势力则不作声息。一方面是忌惮华夏整体的实力,另一方面是因为拿不准还恨的去向,但由于他的大弟子在华夏,战争爆发很大概率是站在华夏的。
英帝拉世界有巨大的太空要塞,还有乐巢深渊为同盟,乌合之众的女王赫尔墨拥有诡秘莫测的实力,只有这两个势力才能肆无忌惮的开战。
其它的还是当个小乖乖吧。
“白瞎他有个那么好的妹妹了。”姜柯漠然神色间有几分感慨,完全没把道长话里的威胁当一回事看。
随后姜柯话锋一转,把道长接下来要说的话通通堵死:“而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用无聊的把戏使我就范了。”
道长难得的沉默了。
气氛沉静了一会儿,道长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想让华夏变得更加强大。对了,你是华夏人吗?”
姜柯:“是吧,我的身份证上是这么写的,而且我挺喜欢这里的。”
“我的家人都死在一场战争里了,他们都去参了军,我妈,我爸和我哥。
只有我,在战争前夕被父母交给了前来云游的师父,而师父没有嫌弃我,带我走了。
我那时小,不懂事,开心的跟师父走了。”
道长神色不变,像讲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一样。
姜柯也不打断,就静静地听着。
“后来,师父告诉我,我家里人,都死光了,还和我说仇人的模样。
那时我恨他为何不救救他们,即使是现在我也恨他。
可他终究是我的师父,教我学识的老师,我敬他,但不是敬他的人品。
到现在,他都不认为当初是他错了。
不过没关系了。
我愿意相信他,是他给了我手刃仇人的机会,是他给了我灭绝战争的可能性。
只要华夏够强,就不会有人再侵扰,就不会有人再死了。
不会有茫然的孩童在战火与轰炸里寻找刚才安慰他的父亲,不会有新婚的夫人看着丈夫远去的身影泪流满面,不会有年迈的母亲对着儿子的遗像回想着孩童时期的美好……
什么狗屁战争!”
姜柯看着情绪忽然变得愤怒的道长,动了动薄唇:“啥意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你拿了天墓英帝拉世界和乌合之众不还是要打你吗?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把天墓一直留在他这儿吗?
道长没否认姜柯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是的,那你呢?你的过往呢?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姜柯挑了下眉:“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压着不好受。”
“好啊好啊,那我说说。”姜柯灿然一笑,之前的冷漠一扫而光,给人种冬去春来的神奇感觉。
“我叫姜柯,我是一个“实验体”,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从我知道一直以来发生在我身上的是什么事情时,我就知道我命如草木。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何其的可悲,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开膛破肚,破开我皮肤的刀满是锈迹,缝合我伤的线粗糙如麻。
我几乎要死,却被注射一种药剂,吊着一口气气。
接下来,我重复着这样的日子。
在我还没有从那里出来的前一天,我被剥皮,我的腿上的皮都没有了,我终于意识到,如果我真的没有了皮,我会死。
我暴怒了,将他杀死,逃出了那里。”
这个故事就是姜柯临时改编的,漏洞多,和最初编的那个版本有点区别,不过都有剥皮。
道长惊愕了。
他在抓捕姜柯前,无意见听到了姜柯轻声呢喃了几句白骨剥皮……
同时,一股恶寒从脚尖窜过了全身,最终到达了大脑。
浑身发麻。
那感觉就像落入深海,被无尽的漆黑吞噬,被无处不在的水挤压变形,连心都是如此。
他不是傻子,他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姜柯的把戏。
他是故意的!!
道长的心底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姜柯知道他会来抓捕她,故意在他面前说那句白骨剥皮,然后,然后就是现在这样……
姜柯都露出了那么多破绽,他还浑然不知,随着对方的诱导说话。
他该明白的,在那张苍白死气的脸上怎么会出现有温度的神情。
姜柯是想让他自己说出伤疤所在!
是寻乐吗,是开心吗?
道长草草看了一眼姜柯,终于发觉了他脸上的诡异之处。
温暖的笑背后,赫然有四颗野兽的尖牙,残忍的闪着白光。
道长打了个寒战,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那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他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出,脸上惊慌未褪,连忙吩咐其他人,让他们把末军和奇杀送到姜柯的房间里。
众猛男不解,却也只好听他的话。
道长已经意识到了,只有在和同伴在一起的时候,姜柯才会收回那如同猫科野兽的恶劣性子。
此时姜柯正揉着手腕抱怨着不好玩,明明只是吓了一下,怎么感觉那家伙快尿了?
少年,请你正视自己可好?
这时门一开一关,是末军和奇杀进来了。
表情和姜柯一样,嫌弃中带着抱怨。
奇杀看了一眼那脏兮兮的床,抢先一步坐到了椅子上,末军的脸上瞬间阴沉,四处看了看,她以惊人的情商找到了不想座床的解决之法。
——那就是坐桌子上。
这情商是挺惊人的,智商也是。
可以和姜柯组一个星痕二傻了。
“哎哟,柯你知不知道这帮人有多傻,武力威胁,也亏他是上了天吧。”
末军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道。
奇杀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比她好一点,我这边是金钱交易。
搞得我像是发传单的。”
“不是py交易还不满足?”
奇杀和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