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
裴盛世清楚的记得,江之寒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烟草的味道,每次身边人吸烟,他都会躲开,直到气味散尽,才肯进去,可如今怎么会……
大概是烟草的味道,让他的声调变的有些暗哑低沉,却极好听:“忘了”。
江之寒掐断了最后一抹火星,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那盏灯光许是想变坏的缘故,开始或明或暗的,闪烁出微弱的光芒。
男人的眼底一片漆黑,有种淡淡的雾气,因为是连夜赶机,连下巴上的青色胡渣都还未来的急处理。
这次出差,他本应该在国外多待几天的,可看见朋友圈上苏茶茶晒的请柬名单上,有沈朝暮的名字,那短短一行的名字,足以让他心动一跳。
那天晚上,自律性极好的江之寒竟然在临近半夜的时候打电话给江一白。
“帮我订张机票,十分钟后,拿到票了再来见我”。
最后一句,江之寒刻意顿了顿,然后才嚼出口。
江一白挂了电话,愣了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
拿票来见,是什么意思,不拿票难到就…不给见…?
江爷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他估计自己上辈子是干什么遭天谴的事,所以今生才会遇见像他这样的老板,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我太难了…”。
最后一趟的晚班机,搞得江一白焦头烂额的,托了好多人才好不容易买到一张头等舱的机票,那一夜折腾的他差点奔溃。
再这么一直下去,他是不是都待向江爷提提涨工资的事情了!
沈朝暮在江之寒走后,被小灌了几杯酒,不算太多,可对于一个从不接触酒的人来说,已然是有些小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朝暮仿佛做了一个很远很远的梦。
梦中有所有她想见的人,包括他。
那是个布满粉橙色余晖的下午,风很甜,就像是她喜欢喝的橘子味汽水一样。
十三岁的她就是在那条铺满碎鹅卵石的胡同里,第一次遇见了那个她想要和他过完一辈子的人。
沈朝暮缩在种满爬山虎的屋檐下,葱白的小脸泛白,额头上正冒着冷汗,模糊的瞳孔里有些眩晕,缓缓中看见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等他靠的近的时候,沈朝暮才渐渐发现那是个男人,还是一个身着白色衬衫的男人。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在男人靠近她的时候,连风都变凉了。
“…你…你是白无常吗”?
“…是来接我的吗…”?
沈朝暮一连问了两句,男人都没有说话,竟然直接从沈朝暮身侧走过,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奇怪,他不是阎王派来索命的,特么的还挺高冷。
沈朝暮摇了摇头,想让浑浊的意识清醒些。
当时,她肚子疼的厉害,蹲了半个小时的腿都已经麻了,想站起来缓缓,正巧,原本就看不清的眼角,因为刚才的动作,明亮了许多,似乎旁边有根白色的电线杆能当扶手。
沈朝暮没想太多,下意识的抓了一把,结果,那个电线杆猛的一顿,像触电了一样,她还以为电线杆子成精了,竟然还会和人一样动。
后来,沈朝暮才发现她抓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