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找的!”纪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爱依,既然你喜欢伊万里,就最好和其他男生拉开点距离。如果你要是对有泽修有那么一点好感,就放弃伊万里……”
听了她的话,我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对有泽修那小子一点好感都没有!又烦又吵又粘人,而且还是个变态无赖。”
本想着把有泽修的缺点说出来,会让纪绻表情变得缓和,可事与愿违,她的表情更加黑了:“在我听来,你似乎很享受他的吵闹。”
我立马知道自己越描越黑,闭上嘴不再说了。
事后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回到家,餐具被有泽修洗得很干净,摆放在餐具柜里。餐桌也擦得很亮,跟新的差不多。
阳台上晾着下午洗好的衣服,里面有一套男士家居服是之前专门为有泽修准备的,防止他在家里裸奔。
沙发是他的专属床,为了防止他把沙发弄脏,打扫起来麻烦,特意找了一条碎花床单铺在上面。
走进浴室,不知何时盥洗台上已经放了两个水杯两把牙刷,一旁的挂钩上放着两条毛巾。
就连门口的拖鞋也多了一双男士拖鞋……
我站在走廊,弯腰,伸直了手臂抵住墙,开始沉思……
不对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初是有泽修死皮赖脸要住着,我可是怎么撵都撵不走,才随之。可是现在想起,貌似每次他要住下来后,我却并没有真正的强烈抵制,三四次之后我也就顺其自然,他爱住不住。
如果放在电视剧里,这……应该是老夫老妻的生活了吧……
想到着,我瞬间石化,接着碎成一块一块落到地上,接着换成一滩液体,整个人处于极度懵逼的状态。
我的清白……我的清誉!
我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回想起与有泽修见面后的种种,又是喂食又是膝枕还做便当,还同睡一张床上几个小时,现在想起这些事情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男女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一时羞愧地恨不得把脸给塞进地板里。
我这到底是做了多少丢人的事情啊!
在我快要撞墙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的初吻以及救慕七那天晚上和有泽修的亲密接触。
我开始用脑袋砸地板。
老天爷,能不能够消除关于有泽修的所有记忆!他可能是我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人!
当天晚上我就找来箱子,把有泽修所有的东西全部放了进去,塞进了杂物室,并且再三提醒自己以后绝对不能让有泽修继续留宿,再晚都要把他撵回去,哪怕我亲自护送!
可是又觉得干干净净的东西放在杂物室里有点浪费,叹口气还是拿了出来,放在了墙角。
晚上,很晚我才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晕晕沉沉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便去洗漱。
站在盥洗台前,伸手拿牙刷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头晕,想不起来,就盯着镜中的自己机械的刷牙发呆。
来到学校,脑袋终于清醒一些了,借了纪绻的笔记开始补这两天落下的课程。
在奋笔疾书的时候纪绻让我跟她去一下楼道,我问什么事,她才告诉我之前写情书的人找到了,是二年二班的一位学长。
因为第一封情书后都没有回应,学长所以有些着急,以为我没有收到,就重新写了一份,打算趁午休没人的时候潜入教室,放桌盒里,却被忘记拿手机的苏颜抓了个现行。经过一系列盘问,对方承认是他写的情书。
听完,我忍不住后背一寒,想起那些信的内容,就心里发毛。
午休,苏颜把那位学长叫到了我面前。
本以为是一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生,至少看起来是阴险狡诈一类,然而没想到是一位呆里呆气带着眼镜的学长,有些胆小,被苏颜和纪绻瞪着,就缩着脖子似乎很害怕。
他看着我,眼神闪躲,估计也知道自己写的内容让人细思恐极,九十度鞠躬郑重道歉,他写情书只想单纯表达我吸引他的地方,并不是想让我害怕。
理清之后我才放心下来。
还好不是什么危险人物盯上了我。
我也郑重拒绝了他的感情,虽然他哭泣的样子让人心疼,可是出于自私的角度来说,我真的不愿意自己的男朋友会是他那样!
至少得……
得?得什么?
至少得像伊万里前辈那样?
伊万里前辈那样完美的人真的找不出第二个!可是……他现在和妤墨姐打得火热,如果他觉得开心快乐,那么我应该祝福他,应该选择放弃。
不然……心情会特别糟糕。
而且……而且……而且……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人我就觉得自己出了天大的糗,并且整个人的举动都让苏颜和慕七拿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
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从危机中解放后,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玩手机,似乎没事干了。
放学,我去甜心上班,睦月枫知道我生病了,就让我不用上班了,认真教学生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当看到有泽修走进甜心,跟我和睦月枫打招呼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家里那箱东西,立马转身以口渴为由,去了更衣室拿自己的杯子。
补课的时候我都尽量拉远的距离,会下意识把椅子往后移动。自然,移动次数多了在场的人都会觉得奇怪。
有泽修做着题,时不时看过来一眼,我抬起手,无意识遮挡了一下脸,可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太明显了,但被他盯着看,又生怕心中的想法给猜出来。
“老师,你……没事吧?”他问。
我把视线放在了玻璃外,答道:“没、没事,你快做题。”
他也没有多问,低头认认真真学了起来。
我松口气,把视线放在了自己的课本上,可是上面的字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啊。一句话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理解意思,只得放弃。
藤友咲也知道中考临近,得努力学习了,最近也很少黏着有泽修,有问题也会提出来,乖巧得让我误以为她中了催眠术。
我在出神,无意识把视线放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藤友咲看到了一个难点,就靠过去问有泽修,后者拿出草稿纸帮忙解答,理解透彻后他们两个人相视一笑,气氛好过头了。
当我再次回神的时候,藤友咲的手在我眼前晃得快断了:“老师,你怎么了?今天晚上举止怪异,还经常出神。”
我傻笑着可能没休息好。
正好到点了,我就催着他们快回去,自己也回了家。
为了让自己忘却犯下的蠢事,也顺便调节一下心情,隔天放学去买了一束花,到了医院。
打开病房门,之前认识的阿姨正坐在窗前,身上搭着毛毯,侧头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脸上的表情似悲伤似感慨。
我叫了一声她才回神。
看到我时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招呼着我快坐下,还拿出水果招待。
“阿姨,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吧。”我从她手里拿过两个苹果,顺便把放在柜子上的花瓶拿了出去装上水,插花用。
洗了苹果,拿出水果刀简单削了削皮递给她。
她接过,说道:“明明你是客,却还得做这些事。”
“这些是我应该的嘛。”
随后聊了聊近况。看到她的精神比之前见面要好很多,放心了不少。
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在医院多呆了一会,说了说最近的学习,我就问起了她的儿子在哪个学校上学。
“在德圣,还是个初中生呢。”说起自己的儿子,她眼里满满的宠溺和骄傲。
应该是一个让她感到自豪的儿子吧。
接着她话风一转,说道:“他小学都没有读完,也不知道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每次来看都不提学习的事情,只是说老师教得细致,很容易明白。或许我给他的期望太大了,他不想让我失望,才不想提学习的事情吧。”
“小学都没有读完?跳级?”
她摇摇头继续说:“他的父亲离世得早,家里没法交学费,所以就在他三年级的辍学了,过了几年得以贵人相助,才重新进入校园……”
说起这些,她摇了摇头,似乎在埋怨自己没有能力,连读书这样的事情都无法给儿子,连连叹气。
我听着心里也是一揪。
好在他们母子俩有贵人相助,有钱治病,有钱上学。
为了不提她的伤心事,我就说了说自己的事情,说之前受到了她传达的勇气,已经联系了父亲,得到了他的原谅,也打算最近回去看看。
她笑笑说这样就好了,让我不要再惹父母生气了。
我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时间晚了,就告辞回家。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看到有泽修身影一闪而过,当我想确认是否眼花时,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难道有泽修家里谁住院了吗?!
我疑惑地打电话问了问秦伯母,她告诉我有泽修只是去探望一个认识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