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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次开枪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小灰帮助诺曼在小楼南边的空地上测量土地,挖了一个长三十米宽十米的长方形地基。每天小灰都累的浑身酸痛,休息的时候则看看电视,或者听诺曼讲讲故事,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其实很踏实。如果不是脖子上的项圈,他都快忘了自己的奴隶身份。一日三餐有保障,他要付出的只是廉价的劳动力,慢慢的他有些犹豫。华夏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而这里却真真切切存在。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但也不甘心给诺曼做一辈子奴隶。

通过接触的时间越长,小灰对诺曼的敌意就越来越少。他发现诺曼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能讲很多故事,并且告诉他其中的道理。诺曼还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每天要干的事都会有个计划。周一到周五,他们会干活挖地基平整院子,然后周六周日休息。每隔一天诺曼都会带着小灰一起出去打猎,那是小灰最喜欢的时光。

“你看见这条小路了吗?这就是兔子经常走踩出来的。将这个圈套立着固定在这里,当兔子从这里跑过去的时候,就会钻进圈套。钢丝收紧,就会把兔子套住,而且兔子越挣扎就会收的越紧,最后被勒死。记住这个地方,后天来取。”诺曼拿着一个钢丝做成的套结,固定在小路上。站起身随手折断一根树枝做记号。

“一定要固定牢靠,不然兔子会挣脱开。”诺曼补充道。

到了一处空地,诺曼停住马。

“这是捕兽夹,有大的有小的,我的这个是用来抓野鸡的。你看,将它掰开,把诱饵顶在机关上,当野鸡来啄食,就会触动机关,把头夹住。”诺曼从马背的包里掏出一个捕兽夹,掰开放在一颗野果树下。用树枝轻轻一碰机关,捕兽夹突然合拢,将树枝夹住。

“哇,还能这样。”小灰这是第一次接触到专业的狩猎,不由的感叹。这些陷阱很歹毒,不过也很有效。诺曼通常会放置两个圈套,两个捕兽夹,然后隔一天再来收获。运气好的时候,能收获两只兔子两只野鸡,运气不好的时候,则什么都没有。当没有猎物的时候,诺曼会带着小灰走的更远,这时候那条猎狗就会展现它的本领。阿巴什会在山林里来回乱串寻找猎物,发现猎物就会扑上去将其咬死。当它没有把握的时候,则会悄悄的盯着猎物,这时诺曼会开枪把猎物打死。这样的打猎方式不仅让小灰惊讶于猎狗的聪明,更惊讶于诺曼的枪法。有一次猎狗扑向一只野鸡,可被野鸡警觉的躲开,跑出去一段时间振翅飞了起来。当时小灰和诺曼正在马上聊着天谁也没住意,被吓了一跳。但是不到一秒钟,诺曼举枪开火,直接把野鸡打了下来,甚至没有瞄准。这样的枪法把小灰看的一愣一愣的,怪不得诺曼不怕小灰攻击他,因为就算小灰有枪,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最重要的是诺曼腰间的那把左轮手枪,小灰曾见诺曼练习过,从拔枪到开枪眨眼之间便完成。如果真与诺曼发生冲突,恐怕一眨眼的功夫,小灰就死了。还有一点最令小灰敬佩,诺曼每次打猎都很节制,一般只要有两只野鸡他就不会去打其他的猎物,甚至碰见了都不会打。用诺曼的话说,两只野鸡够吃两天了,没有必要再去伤害其他的生命。

“猎人应该是为了生活而打猎,而不是没有节制的杀戮。如果为了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娱乐性打猎,会遭报应的。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敬。就像咱们杀死的猎物,你应该心怀感恩,正是他们的死成就了你的生。”诺曼说道。

“感谢它们然后吃掉它们?”小灰有些不太理解。

“是的,不能浪费。让它们的生命在你的身上延续。”诺曼肯定的点点头。

“你的话听起来好像邪教一样。”小灰很诚实的说道。

“是吗?但这就是我的信条,我鄙视那些娱乐性狩猎的人。我们是猎人,不是屠夫。”诺曼耸了耸肩。

一般打完猎,他们会继续回去干活。很多次小灰提出想开几枪,都被诺曼拒绝。

等挖好了地基,诺曼又带着小灰离开营地去伐木。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材,所以两个人一人一把斧头砍了好些天。

这一天,两个人砍完树正在一起休息,诺曼随身带着的通话器突然响了起来。

“嗨,巴蒂,是好消息吗?”诺曼对着通话器问道。

“已经好了吗?好的,我这就去。”另一边好像说了些什么,诺曼兴奋的答到,挂断通话器,站起身。

“走吧,车修好了,去看看。”诺曼笑着说道。两个人骑上马一起跑向铁马村。因为这一段时间天天骑马,小灰已经不再惧怕骑马,并且已经能追上诺曼的速度。

两匹马一路狂奔,很快便跑进村子,来到巴蒂的修理厂。

“看看吧老兄,我用了最好的配件。”巴蒂笑着走出来。

小灰跟着诺曼一起走进修理厂,只见那辆皮卡车又高了不少。最显眼的变化是四个又大又宽的轮子。

“这辆车本来的配置就很好,为了让你在山里跑,我还增加了它的攀爬性和稳定性。这绝对是这一带最好的车。”巴蒂在一旁解释道。

“钥匙给我。”诺曼像个拆开礼物的孩子,兴奋的跃跃欲试。

“别忘了我的小马,当然,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巴蒂把钥匙交给诺曼。

“我先试试。”诺曼兴奋的坐上车,打着火。

“嗡”随着一阵轰鸣,皮卡车吼叫起来。将车倒出修理厂,诺曼一加油门,四个轮胎掀起一阵灰尘扬长而去。

“巴蒂大叔,我也弄一台车,你帮我修行吗?”小灰兴奋的问道。

“你?你不是诺曼的奴隶吗?他同意了吗?”巴蒂抱着肩膀问道。

“他会同意的。”

“那你能给我什么报酬?你也能给我一匹马吗?我是看在跟诺曼的交情上才要他一匹小马的。你,至少得给我一匹成年的马,或者同等的价钱。”巴蒂说道。

“额,我没有马。”小灰被浇了一头的冷水,冷静下来。

“金币也行,二十个金币。等你攒够二十个金币再来找我吧。”巴蒂说道。

“那你这收旧车吗?”小灰打起隧道里旧车的主意。

“收。怎么,诺曼你们发现了什么?”巴蒂一听马上来了兴趣,盯着小灰问道。

“没有,但是我会去找的,废铁你收不收?”小灰察觉到失言,马上转移话题。他不了解这个巴蒂,谁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不要,那破玩应,多的是。你经常跟诺曼在森林里,有什么发现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搞一台更好的车,装甲车都行。”巴蒂笑着给小灰承诺。

“嗯,行。”小灰干脆的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戒备起来,这个巴蒂不像是什么好人。

随着一阵轰鸣声,诺曼开着车如同风驰电掣般跑回来。

“真不错,谢谢啦,巴蒂,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小马驹的。灰,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吧?你骑马回去吧,我先走了。”诺曼说了一声,一加油门,飞奔而去。

小灰也想上车感受感受,但两匹马得有人带回去,所以他只好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哎”走在幽静的森林里,小灰叹了口气。想着那个高大帅气的皮卡车心里十分羡慕,再看看这两匹马比车差的远了。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要不要趁现在逃走?现在诺曼没准已经到家了,自己何不骑着两匹马远走高飞呢?重要的是马上还有两把枪,有这些装备,没准能去华夏也说不定呢。想到这,他拉住马,在原地犹豫了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他想到了自己的项圈。不把项圈打开,跑到那都能被奴隶贩子定位到。在被抓回来,跟诺曼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可就毁了,搞不好脑袋还会直接被炸飞。权衡了一下利弊,小灰再次叹了口气。转而看了看诺曼的枪袋,他又振作起精神。逃走是不可能了,但是现在枪就在眼前,回家的这段路上可以好好玩玩枪了。想到这,他跳下自己的马,坐上诺曼的马。小心翼翼的打开枪袋,将那把M4A1拿了出来,仔仔细细的把玩,并且模仿着开枪扫射的样子,玩的不亦乐乎。玩够了M4A1,他小心的放回去,把枪袋恢复原状。又打开另一边的枪袋,把毛瑟猎枪取了出来。他从没见过诺曼用M4A1,但是经常见他用猎枪。学着诺曼的样子拉动枪栓,小灰把脸贴在枪托上,用瞄准镜看着周围的一切。在瞄准镜的背后,一切都被放大,连远处的狼都格外的清楚。

狼!小灰一慌神,手指竟然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脆响在小灰的耳边响起。枪猛地向后一撞,小灰差点脱手。

“坏了!”小灰心里一虚,竟然开枪了,回去要是诺曼知道他偷着开枪肯定得生气呀。小灰赶紧把枪放回枪袋子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他总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肩膀被撞的生疼。

对,回去就说遇见野狼,不得已才开的枪。小灰的脑筋极速转动,想出了一个开枪的理由。这样想着他抬头向那头狼的方向看了看,要是能把狼带回去可就好办了。抬头向远处一看,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当下小灰心里更热切了,拉着马向那里跑去。跑到那里,真有东西,小灰不禁感叹运气不错。跳下马一看,小灰的心慢慢冷却下来,这狼长的怎么那么像阿巴什!这要是把诺曼的宝贝猎狗打死,他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呀!小灰想着冷汗流了下来。不对呀,阿巴什没跟来呀,难道它跑出来找我们?还被我打死了?越是想着,小灰越觉得像。

“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打死你的,是枪走火了。”小灰是真有点怕了,想逃走又不敢。只好把死狗放在马背上,忐忑不安的往回走。

刚走到山谷附近,就见诺曼站在雷区边上,焦急的张望着什么。

“坏了,一定是在找狗。”小灰甚至已经绝望的想到会被诺曼打死,尸骨扔在外边的场景。

诺曼看着小灰骑着马回来,把脸沉下来,他已经听见了枪声。

“大叔,对不起,我不小心把阿巴什打死了。”小灰低着头带着哭腔说道。

诺曼张了张嘴,好像说了什么。

“啥?”小灰的耳朵嗡嗡直响没听见诺曼的话。

诺曼被他可笑的样子逗笑了。

“阿巴什就在院子里,活得好好的。是谁开的枪?”诺曼提高嗓门说道。

“我想玩玩你的枪,不小心走火了。你看。”小灰也大声的回答,并且指了指后边马背上的死尸。

“你打中了?这是一只狼。”诺曼走到后边查看了一下,大声对小灰说道。

“这不是阿巴什吗?”小灰松了口气,看来命是保住了。

“不是,走吧,进去吧。”诺曼接过马,带着小灰一起走进院子。刚走进去,就有三条狗迎上来。小灰看见阿巴什真的活着,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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