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到底跑哪去了,害的我好找。”陈修筠说着,扑了上去,抱住了慕清雪。
却被陆雪瑶一把拉开了,“坏蛋,不要吃我雪儿姐的豆腐。”
“雪瑶,你……”
“我怎么了?”
“没什么。”陈修筠却是被呛住了。
“修筠哥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慕清雪温柔地说道,抓住陈修筠的衣袖,把他带出了四方宇。
等到陈修筠走后,慕清雪关上了门。
“哎呀妈呀,大哥哥可真能跑,累死我了。”陈修筠刚一离开,陆雪瑶就诉苦道。
“雪瑶,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雪儿姐,看来你这些天的训练很有成效呀。”陆雪瑶嘿嘿一笑。
“是呀,他今天的速度又提高了两成。”慕清雪说道。
原来四方宇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老虎豹子的,那都是陈修筠看到的幻象。四方宇不只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还是一个幻境。陈修筠看到的老虎豹子正是慕清雪和陆雪瑶,慕清雪正是念动了口诀,才让陈修筠把她看成了老虎,把陆雪瑶看成了豹子。
他们俩并不是诚心要戏耍陈修筠,而是有意要测试他。陈修筠曾经告诉过慕清雪:人只有在生命危急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潜力,她颇为认同。
正好陆雪瑶今天准假一天,要到自己家里来玩,小丫头非常调皮,听了她的想法后,主动提出要测试陈修筠,两人这才上演了一处失踪戏码。一则测试陈修筠的训练成果,一则想看看慕清雪失踪了他到底有多着急。
“雪儿姐,我有一个请求?”陆雪瑶说道。
“说吧。”
“我今晚想睡在你这里,师父那里我就不回去了,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师父答应了。”
“好,我给你安排房间。”
“可是我想跟你睡在一个房间,你看你的床这么大,多我一个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慕清雪想了想,这小丫头以往都是一个人睡,也怪孤独的,“好吧。”
第二天,陆雪瑶吃过早饭,离开了。
下午,慕清雪带着陈修筠再入四方宇。
“修筠哥哥,今天我们不跑了,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慕清雪说道。
“什么事?”
“扎马步。”
“这有什么难的?”陈修筠一笑。
“两个时辰。”
“得,你还是饶了我吧。”
“怎么?你不是说简单吗?”
“扎马步是简单,可是四个小时呀,腿早麻了。”
“我陪着你扎好吗?”
“这……”陈修筠想了想,“好吧。”
两个人就开始扎起了马步。
不到一盏茶的的时间,陈修筠就受不了了,实在是太难受了。
“修筠哥哥,别乱动,站好了,稳住下盘。”
“可是我的腿实在太麻了。”
“那也不行,必须要站稳了,稳住下盘是民间武学的基础,虽然修士可以运用灵力,但是也不能一味地使用灵力,总有用完的时候。灵力的确可以在战斗中大幅度地增加一个人的实力,但是也不能太过依赖于灵力,一旦灵力耗尽,又来不及补充,出现了空档期,就有可能被对手一击致命。民间武学正好是对修士修炼的一种补充,我之所以一直没有训练你提升灵力的原因就在于此。以你的资质,提升灵力到聚顶期不是什么难事,怕的就是根底不扎实,空有灵力,缺乏对战经验。”慕清雪娓娓道来。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净心决,默念净心决。”
陈修筠听从她的话,默念起了净心决,果然稳固住了,身体不再乱颤。
“很好,就这样做。”慕清雪满意地笑道。
陈修筠又坚持了一个时辰,又坚持不住了,腿又开始抖。
“雪儿,我不行了,实在坚持不住了,根本静不下来,腿都麻了,实在太难受了。”陈修筠诉苦道。
“修筠哥哥,再坚持一下,时间马上就到了。”
“不行呀,我真的坚持不住了。”陈修筠心情烦躁,别看这小小的扎马步,时间长了也不简单,非常难受。
“要不这样吧,修筠哥哥,我唱歌给你听吧。”
“好呀好呀,我还从来没听你唱过呢?”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慕清雪开始唱了起来,歌声中充满了哀怨之情。陈修筠静静地听着,慢慢地忘记了痛苦,整个人沉浸在她的歌声之中。
慕清雪的歌声充满着一种古典美,婉转动听,像是缓缓流淌的小溪,清脆悦耳,非常地空灵,带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音乐是治愈人的良药,使人忘掉所有的悲伤,忘记世俗的羁绊,忘掉眼前的痛苦。慕清雪的歌声更是如此,一时间,时间、空间、山川、森林、草原……一切地一切都似乎在陈修筠的脑海中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慕清雪的歌声。
在歌声中奋勇前进,在歌声中欢欣鼓舞,在歌声中遗世独立。
一曲歌毕,仍留下余音袅袅,引人回味。
陈修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慕清雪正笑着看着他。
“修筠哥哥,你做到了。”
“谢谢你,雪儿。”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慕清雪说道,“下面,我来教你一些民间武术,你可要看仔细了。”
慕清雪说罢,演示了一套掌法给陈修筠看。
只见她一双玉手五指并拢,上下翻飞,起承转合,很有章法,只看得陈修筠捏呆呆只发愣。实在是太精彩了,他的两个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到最后是越来越快,只能看到人影闪动了。
演示完了后,收招,定式,站在一旁。
“好。”陈修筠鼓掌称赞。
“修筠哥哥,想学吗?”
“想,可是……”
慕清雪伸手止住了他,示意他不用往下说了。
“不用说了,既然你想学,用心跟着做就是了,我尽量把动作放慢,让你能够看清。”
陈修筠点点头。
就这样,陈修筠跟着慕清雪演练了起来。慕清雪做一个动作,他跟着演练一个动作,然后再自己练习一遍。
有时候他动作不规范,慕清雪还会上来指正,非常详细地告诉他动作应该怎么做,这个动作的要点是什么,意义是什么。
等到陈修筠会了几招后她又开始给陈修筠演示对攻技巧,别人怎么出招,自己应该怎么躲,躲不及的话怎么出招挡下。该怎么进攻,该怎么撤退,如何识别虚招,如果对方变招该怎么做。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陈修筠的能耐提升了很大一截,经过慕清雪的训练,陈修筠已经学会了基础的掌法、拳法和腿法。虽然对战聚顶期修士绝对是白给,但是对付同为凡体的普通人还是可以有一战之力的。
这一日,慕清雪带着陈修筠又来到了四方宇,却是又神秘失踪了。
陈修筠只好又是一番寻找。
之前他把他被豹子追的事告诉了慕清雪,要求慕清雪把出四方宇的口诀告诉他,慕清雪却是坚决不肯,还说他胡说,这四方宇中哪有什么豹子之类的。
陈修筠见慕清雪不信,也没办法,只好不了了之了。
他走着,穿过了草地,走过了森林,却是始终没有找到慕清雪,感到非常奇怪,难不成又会出来什么老虎狮子之类的?
他正往前走着,忽然看见了一个木头人,雕刻地栩栩如生,跟真人一般大,他感到非常好奇,就跑上去看。
等他到了近前,用手去摸那个木头人的五官,就更觉得神奇了,那个人虽然是木头做的,摸起来却跟真正的人一般无二,嫩滑嫩滑的。
他正摸着木头人的脸,那木头人却是动了,挥起了拳头就照着他的额头打了一拳。
他一时没注意,一个不留神直接被打倒在地。
“奇了怪了,木头人都成精了,竟然还会打人了。”陈修筠喃喃道,“好,正好让我会会你这个木头,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说罢,提起脚就冲着木头人打了过去,木头人也不含糊,一个侧身轻松躲过,然后马上用手肘攻击他的背部。
陈修筠一招不慎,被木头人击中,只觉得背部生疼。
“好你个木头,居然敢打我,刚才是小爷轻敌了,再来。”陈修筠说着,再度迎了上去,跟那个木头人战在了一处。
木头人也不示弱,不断地发起进攻,但攻击的都不是要害之处。陈修筠回想着慕清雪教给他的招式,一边防御,一边找机会进攻。
他心说自己可不能输给一个木头人,这说出去夺丢人。
插招换式之间陈修筠已经与木头人打了大约一百来回合,基本都是陈修筠吃亏,木头人根本没有一点损伤。
“好你个木头人,我今天非把你拆成零件不可,看你还嚣张。”陈修筠怒吼道。
说着就再度攻向木头人,这次却被木头人按住了两个手臂,不能动弹了。
“大哥,我错了,您忙,我不拆你了,我还要去找人,就不打扰您了。”陈修筠赶紧求饶道,“雪儿,你在哪呀?快来救我,我被这个傻木头摁住了。”
木头人摁得更紧了。
“疼疼疼,轻点。”陈修筠道,“坏雪儿,死雪儿,臭丫头跑哪去了?真晦气,上次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玩失踪,害的我被豹子追,还不相信我说的。这次又玩失踪,害的我被木头人打,我怎么这么倒霉。”
木头人却是不摁他的胳膊了,转而去撕他的耳朵。
“疼疼疼,别撕了,再撕就掉了。”陈修筠惨叫道。
“那正好呀,今晚带回去做猫耳朵吃。”后面传来女子的声音,不是慕清雪又是谁?
陈修筠再向后看时,木头人早已踪迹全无,慕清雪站在后面,用手撕着他的耳朵。
“修筠哥哥,你刚才骂我什么?”慕清雪冷笑道。
“没什么,雪儿,我跟你开玩笑的,谁让你玩失踪来着,害的我好找。”陈修筠说道。
“怎么,你还有理了?”慕清雪嗔道。
“不不不,我错了,雪儿,别撕了。”
慕清雪这才把手放下,陈修筠赶紧用手去揉自己的耳朵。
“对了,雪儿,你去哪里了?”陈修筠问道。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还皮是吧,找打。”慕清雪说着,举拳就要打陈修筠。
“轻点。”陈修筠知道自己跑不掉,也只好捂住了脸,等着慕清雪打的。
“哼,居然敢调戏我,还敢在我脸上摸来摸去,你好大的胆。”慕清雪娇嗔道。
“我没有呀,我什么时候调戏你了。”陈修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慕清雪在说什么,忽然又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等等,难道,你是那个木头人?”
“知道还问。”慕清雪臊红了脸,刚才陈修筠在她脸上乱摸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才给了陈修筠一拳。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说,刚才你看到的都是幻象,我还是我,只不过在你的眼中就变成木头人了,就是这样。”慕清雪撇撇嘴。
“那我再问一句,上次你消失,我遇到的老虎和豹子?”
“也是幻象。”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两只幻象?”
“当然不是,豹子是雪瑶。”
“居然是雪瑶,好呀,我就说那丫头为什么也出现在四方宇,原来你们两个合伙来吓我。我找机会非得收拾那丫头不可,差点没把我累死。”
“你打得过人家吗?”
“也是,算了,我一个大人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故意要戏弄你,她要不是豹子,你能拼命跑吗?我若是直接跟你打,你会舍得动手吗?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希望修筠哥哥勿怪。”
“我怎么敢怪你呢,对了,测试的结果如何?”
“合格,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可以下山去实战了。”
“下山?”
“对,我准备带你下山去闯荡一番,顺便帮你聚灵,提升修为到聚顶境。宗门收徒大会只剩一年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你师父会同意吗?”
“没事,我就说我到了进阶的屏障,想要下山去历练一番,我师尊她老人家那样疼我,肯定会同意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