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要找圣子,说明这件事已经有些严重了,连他们都无法解决。
停顿了一会,栎止赞同般地点点头。
“也好。”
他抱起萧夭,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缘子尘,突然笑了一下。
“那墨太子便麻烦缘公子了。”
用下巴点了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墨染宣,栎止庆幸自己早点抱起了萧夭。
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缘子尘没有回应,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真是冷漠。”
看他没有犹豫地走远,栎止低下头轻轻嘀咕着。
他将萧夭抱到了她的房间内,而缘子尘也通知了下人去将墨染宣扶到客房中。
在无意间,墨染宣已经完成了那个住进紫竹苑的心愿。
只是悲惨的是,他现在人还昏迷未醒。
“嫡小姐怎么了?”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萧南杉,此时脸色很差,她才刚离开了多久,就让萧夭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道,还得等圣子过来。”
栎止看着来人,丝毫没有计较她的冒失,护主心切的心情他能懂。
“怎……”
萧南杉嘴巴张张闭闭了一会,好像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样子。
“你别着急,圣子很快便过来了。”
以为她是担心萧夭,栎止还轻声安慰了一句。
萧南杉垂下眼,她不是在担心萧夭的身体,她只是怀疑面前这个有鬼罢了。
但是没有大人在场,她也不敢轻易开罪面前这个人。
什么事都等言吟风来了才能再做判决。
等了一会,缘子尘带着言吟风以及一队医者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人在哪?”
这是言吟风来了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萧南杉还来不及行礼,他便被匆匆地经过她走进萧夭的房中。
这……墨染宣就不管了吗?
虽然萧南杉心中疑惑,但是她心中肯定更偏向萧夭,所以就当做没看到一般,也不提醒一声。
床榻上的人儿秀眉紧紧地蹙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陷入深深的梦魇中清醒不过来。
“她怎么回事?”
言吟风看着身后的缘子尘,脸上惯有的温和笑容不见了。
缘子尘微微颔首,脸上表情坦荡。
“不知,嫡小姐刚刚谈到了慕慈原的一些经历,突然就变成如今这样,顺带着连墨太子也中了招。”
“墨染宣也昏迷了?”
“正是如此。”
点了点头,缘子尘也没有说明萧夭到底说了些什么内容。
言吟风此时脸上有些凝重,抿着唇不出声,静静地观察着萧夭的面部。
“嫡小姐怎么了?”
萧南杉看着他表情不是很好,有些担心。
沉吟了一会,言吟风站了起来。
“带我去看看墨太子。”
“是。”
愣了一会,萧南杉连忙走在前面带路。
紫竹苑面积不是很大,客房离主房不远,走几步拐一个弯就到了。
墨染宣还在沉睡中,情况同萧夭差不多,也是紧紧蹙着眉,看起来极其不舒适。
言吟风静静地看了一会,转身看着栎止和缘子尘,有些严肃地说道。
“你们现在,必须得告诉我萧夭都和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语气中的沉重,让栎止有些意外,他看了缘子尘一眼,后者没有什么表态。
栎止向他行了一礼,开始缓缓地叙述着今日萧夭同他们说的那些,以及萧夭是如何昏迷的情景。
待他说完,言吟风的脸色似乎更加不好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请各位通知下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便启程去慕慈原。”
他没有多透出什么,只是表示了记得带着萧夭与墨染宣一同上路。
原本定下来的领队和朝阳国的太太子都昏迷未醒,担子一下全落在了言吟风身上。
他把铭泽派去接管朝阳国的人,自己也负责起全军的出行情况。
但论慕慈原的了解情况,除去萧夭,只有一人。
他指尖一动,房梁上突然一声动静,一个人影从上方掉了下来。
“您就不能好好叫我吗?”
当众被这样弄下来,他面子往哪里放。
埋怨了一句,还是得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属下银川,见过圣子。”
“你不用守着萧夭了,跟我走,这里除了萧夭,没有人比你更熟悉慕慈原了。”
言吟风没有管他的脸色,直接说正事。
“什么?”
银川看起来挺不情愿的,他犹豫了一会。
“没有嫡小姐的命令,属下不能擅离职守。”
看起来还挺忠心耿耿的,言吟风冷笑了一下。
“你在她身边,她不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于他,言吟风心中是有一些不满意的,萧夭就在他的守卫下,变成了这个样子,严重说来这就是玩忽职守。
被他的话给噎住了,银川嘴唇抖了几下,没有再说什么。
见他安静下来,言吟风挥了挥手。
“各位都请回吧,好好歇息,明日好上路。”
说着他便起身离开了客房。
见他离开,一队跟着来了却什么事也没做的医者也跟着退了出去,一下子房间内变得寥寥数人。
银川恨恨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他就不该起这个好奇心,跟着跑过来瞎凑热闹。
哭丧着脸看向身旁的萧南杉。
“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好好照顾嫡小姐啊。”
说完,垂头丧气地跟了出去。
萧南杉没管他,出去找了个侍女来伺候墨染宣,自己回到了萧夭的房间内。
一夜过去,众人心事重重,朝阳国失去了领袖,更是人心惶惶,鉴于自己太子还在古国手里,只能听从言吟风的调遣。
第二日,萧南杉早早地让人把昏迷的二人抱进已经准备好了的马车内。
各国的人马也早已列好了队伍在原地等候。
这次行程看起来尤其的匆匆忙忙。
朝阳国无主,只好听从地跟着言吟风。
萧南杉看着一条又一条的浩荡队伍,心中有些纳闷,带那么多人去有什么用?
刚想着,她便看到一道暗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定神看了一会,来人已经来到了马车前。
萧南杉面容有些疑惑。
“属下见过栎止太子。”
“无需多礼,不知可否让栎止上马车,陪同嫡小姐一同前行?说来昨日也是栎止的不是,没有看顾好嫡小姐与墨太子,这会就当做是赎罪了。”
来人正是昨日的主角栎止,他看起来干干净净,眼神清澈。
说的话又是那么真心实意,好似真的很愧疚,萧南杉一下便放下了对他的防备之心。
犹豫了一会,她侧过身子。
“好。”
她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件事,心中思索其实他是不是还没有死心。
要不要去告知圣子一声呢?
还是算了,人家一国太子能屈尊而来,定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古国的队伍先行,所以他们比别国的人都要先出发,旁边就是北国的队伍。
“子尘快看,上边好像是栎止太子。”
眼尖的白玉之仅用一瞥便发现了萧夭的马车上坐着的人,拍了拍身边的缘子尘。
听到他的声音,缘子尘毫不在意地抬头看了一眼。
“嗯。”
没有什么反应。
白玉之吃了个瘪,看着他若有所思。
“子尘你是不是,因为上次求亲失败,所以对嫡小姐有很深的怨念啊?”
平日里的缘子尘,虽比不上言吟风那般君子,却也是风度十足的,态度不会像现在那么差。
而这个态度,好像只有当面对着萧夭时才会出现。
话音刚落,缘子尘轻轻瞥了他一眼。
“活不耐烦了?”
“不敢不敢。”
白玉之尴尬地赔笑道。脸色十分精彩,看吧,果然让他给猜中了。
慕慈原距古国的路程有些长,他们也赶时间,因此大队伍很少有停下整顿的时候。
“离我们休息的地方还有多远?”
萧南杉问着经过的一名侍卫。
那侍卫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他们的马车上还有两名伤患,队伍的行程也不算太慢,萧南杉早就担心萧夭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又前进了一段路程,队伍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
夭之军的人过来通知萧南杉。
“南杉大人,到我们今日中午歇息的地方了。”
“知道了。”
萧南杉看了眼外边的大太阳,心中不知为何就有些沉重。
嫡小姐啊嫡小姐,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呢?现在这般情景,她心中尤为不安啊。
队伍整顿的地方在一条小河的旁边,比队伍先出发的炊火军早已经备好了午饭。
“栎止太子,下去吃些东西吧。”
萧南杉对着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话的栎止说道。
栎止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跟着下了马车。
这时,马车上一直闭着眼的萧夭,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子里血红一片,又缓缓闭上。
而躺在对面的墨染宣,脸色看起来更加的苍白。
“驾——”
突然,队伍后方传来了马蹄声,带起了一片尘土。
萧南杉回头一看,脸色瞬间黑了。
“你怎么跟来了?”
“怎么,我不能跟来吗?”
萧义看了她一眼,又瞥了旁边坐着的栎止一眼,心中颇气。
他一离开她就让别的男人接近萧夭,果然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不过幸好,他千赶万赶,还是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