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冥帝带着纤语到殿中，屏退左右，还多留了个心眼加了个结界。
纤语连天帝都支开了，可见她要跟他说的话，很重要吧。
纤语坐在冥帝下方右侧的位置，没有多加周旋，直奔主题：“我一直很困惑一件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跟冥帝请教一下的好，就是，关于夜殇的。”
提起夜殇，冥帝眸光微敛，叹了一声道：“他，回不来了……”
“不一定。”纤语依旧平淡说话，只是随着她的话，冥帝神色却激动起来：“你是说……”
“这里除你我之外并无他人，冥帝无需如此。”纤语这话说得冥帝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疑惑，纤语接着说道：“夜殇能否回来，我想他应该跟你说过。”
“纤语，此话何意？”冥帝的目光逐渐冷下来，纤语坦然对视着他：“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跟夜殇的关系，堂堂四大帝君之一，若真只是个只会睡觉的君主，那么这冥界早就易主了。”
“夜殇在冥界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冥帝竟毫无察觉，说是你在睡觉，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蓄谋已久的，让人晓得你有这个癖好，事发之后，也就可以顺理成章推得一干二净，就算是天帝，也无法断定！”
“纤语……”冥帝懒懒地倚靠在软榻上，半眯着眼打量那个平淡无奇的少女，仿佛她在说今天的菜色如何似的。
“你要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有证据？”
纤语唇角轻轻勾起，斜了冥帝一眼：“有时候，证据反而不可靠，因为那是别人摆给你看的。比如，大家都说，冥帝的嗜睡是上古大战时落下的病根，所以你有你可以将一切都推卸掉的证据。”
说着，她站了起来，目光逐渐变冷，字字咬重：“夜殇亲口跟我说，他将神界的一切告知魔界，这才令神界只能选择同归于尽，当时情况不允许我多问，我前思后想，决定来问冥帝。”
他还以为这个少女雷打不动呢，如今他晓得了，她一动起来，那是天摇地动的。
“唉……”冥帝按了按太阳穴，缓了一会才睁开眼来：“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要问什么？你不是已经想到了么？不错，我就是故意一直睁一眼闭一眼，从上古结束，后古十几万年来，夜殇的事，我都放纵他。”
“你了解他吧。”纤语眸光的冷意忽然退去，语气轻了些许：“他的意思是，我负了他，可，可我，我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父神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会为了这么无聊的一个以为，这么做？”
“无聊？”冥帝轻声笑了笑：“他的所有的努力，在你眼里只是无聊，你这话够伤人的。”
“我伤人？”纤语觉得好气又好笑，冥帝又道：“你跟他相处也久，也应该知道他不是神，哪怕神尊对他刮目相看，却也是让你跟天夙订婚，也是让青鸾陪着你，也是让我掌管冥界，从头到尾，都没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