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司徒粤萼与景珩的身手,一般士卒自然不足为虑,奈何敌众我寡,始终无法突围。
“陛下,您照顾好自己!”司徒粤萼急忙说道,纵身一跃向甄隐处射去。
那一直守在甄隐身旁的几名神秘捕快随机而动,合力拦住了司徒粤萼的袭击。
“该死!”司徒粤萼嘴中吐出几个字,接着眼眸加深,忙于应对这几位高手的联手绞杀。
景珩眼看着司徒粤萼陷入了危局,但却无能为力,心中愤恨不已。
司徒粤萼的武功别具一格,他身形灵活修长,剑法柔中带刚,反应灵敏迅速,单打独斗难寻对手,可眼下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对方也是武中高手,一时间落入下风。
“这些人身手不凡,这甄隐身边怎么会有这些高手保护?”司徒粤萼舞动着剑光,用内劲逼退敌人。
稍一分神,肩头便被狠狠戳中,司徒粤萼咬牙,飞起一脚,踹上来人的胸口。
景珩这边也不容乐观,法场周围被牢牢围困,佃农与士卒都已杀红眼,纵使景珩想从中逃脱,也难以分身。
“陛下,不必再挣扎了,否则这些人包括司徒大人,可都会葬身于此!”甄隐嘲讽的话语入耳,景珩只觉无比聒噪。
奈何此时的局势确实对他们不利,眼见不远处的司徒粤萼又被刺中一剑,景珩不由得睁大幽深的瞳孔,狠狠对着冲上来的士卒拍了一掌。
“甄隐,朕命你放了司徒粤萼,及这些无辜的百姓!”景珩怒吼道。
“陛下可愿束手就擒?”甄隐嘴角含笑,满脸得意。
“休想!”一只利箭“咻!”地一声从天而降,擦着甄隐鬓角而过。
霎时间,一队精兵涌现,将甄隐的士卒团团围住。一骑高头大马冲开人群,如一尊天神势不可挡地杀进了重重包围。
“陛下,属下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宣墨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对着景珩抱拳道。
宣墨的到来,如一剂强心剂打在了景珩的心上,薄凉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又一促勒马声在空中划响,马上跨坐着一身披硬甲的老将。
“大胆甄隐!贪赃枉法不说,还敢对陛下无礼,老夫必不会放过你!”苍劲有力的嗓音,中气十足。
“云仲?”甄隐眯起眼,嘴角抽搐,原来宣墨不曾露面,竟是去搬救兵了!
原本一边倒的局面,瞬间因为宣墨和云仲的出现而发生了转机。
围杀司徒粤萼的神秘高手退到甄隐身侧,“情况不利,看来今日只能先撤了!”
“甄隐!”景珩大喊了一声,“该轮到朕问你,还不束手就擒?”
眼见着云仲带领的精兵控制住了局面,甄隐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慌神的神情。
“我们走!”甄隐暗暗对周边说了一声。
“想走?”宣墨将佩剑掷出,拦住甄隐的去路,纵身一跃至他的跟前,伸手一抓便抓住了他的衣襟,令他动弹不得。
宣墨气势逼人,来势汹汹,甄隐身边的几名高手见状,对视一番,急急暴退,施展轻功而去。
甄隐大势已去,跟随他的士卒纷纷放下武器,跪倒一地。
景珩上前,揽住司徒粤萼的肩膀。
他受了两处剑伤,丝帛划破,白皙的皮肤被血污浸染,景珩看在眼里,心中一紧。
“你还好吧?”
司徒粤萼的脸有些苍白,咬扯着唇瓣,应了一声。
“陛下,老臣来晚了,让您受惊了!”此刻云仲也来到景珩身旁,单膝跪地。
“云大人快请起!”景珩赶忙扶住云仲。
宣墨将甄隐扔至景珩跟前,那甄隐原本的不可一世的得意神采,早已不复存在,落寞的神色将他脸上的皱纹印得更加深刻凸现。
“将他押到大牢,听候发落!”景珩吩咐道。
继而转身对法场下的众人说道:“宣和县令甄隐,贪赃枉法,罔顾性命,意图谋逆,朕今日就要为所有宣和百姓主持大局,由宣州府尹云大人接手宣和县,彻查此案!”
景珩的言辞震响宣和上空,众人皆俯首高呼。
傍晚,宣和县衙已被查抄完毕,收拾出来让景珩搬了进去。
“陛下,这甄隐收敛的钱财都在其书房内的暗室被查抄,共五十万白银。”云仲道。
景珩抿了口茶,这倒没令景珩感到多意外。“云大人辛苦了!可有其他发现?”
“回陛下,臣还搜出了几封信件,似是与人往来的密件。”云仲将信件呈给景珩。
景珩接过,仔细查看一番,便陷入了深思。
云仲瞧着眼前少年凝重的模样,恭敬地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良久,景珩开口,“云大人无需拘礼,快请坐!”他将信件转交给云仲,“云大人可曾听过一线天?”
云仲眼中微凝,“一线天?回陛下,老臣只耳闻过一二,不敢隐瞒陛下,此组织乃是反熙复楚的逆党份子组建,只不过他们行事或许缜密,老臣也没有太多的信息。”
景珩颔首,“这甄隐与一线天牵扯甚广,今日法场上,逃走的几名高手想必都是一线天的人。”
“什么?陛下此言,是说一线天的势力,已经渗入到我大熙的官员中来了?”云仲沉吟。
“恐怕确实如此。”景珩眼色暗沉,“宣墨已经带人去追击他们,不知是否会有线索。”
“对了,司徒大人,江枫,以及佃农们的伤势如何了?”景珩问道。
“陛下放心,司徒大人和江枫虽然伤势不轻,但好在性命无虞,老臣已安排了宣州最好的大夫诊断救治。”云仲回答道。
“好,辛苦云大人了。”景珩道了声,“至于收缴的赃款,便用做宣和县重整的经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算朕为宣和百姓所能做的一点心意了。”
云仲眼中出现一丝赞许的神情,“许久不见,陛下所为,让老臣倍感欣慰呐。”
“云大人言重了,如今宣和县虽然拔除了甄隐这颗毒瘤,然而还有一事令朕牵挂。”
“之前信中未向云大人说起,朕对旧年佃户造反一案心存疑虑。之前司徒粤萼与朕说过,当年佃户造反很可能是一线天组织秘密煽动,如今甄隐又与一线天有所关联,看来此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