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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悬梁自尽

柳清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国公府的,只记得萧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云长安一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而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萧潜似乎安慰了她几句,她口中胡乱答应着,心却完全不在这里。

她看到了倾墨抓回来的那个人,是个寻常的小贩,除了人长得瘦小一些之外,实在没什么值得记住的地方。

那小贩一进府门,就吓得两腿直哆嗦,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额角肿了老大的包还不肯停下。

萧潜叫人送柳清竹回邀月斋,她没有拒绝。看到那小贩脚边散落的一堆装订粗糙的小册子,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俯身捡了两本拿走,萧潜也没有阻拦。

此时的邀月斋中已乱成一团,见她回来,鹊儿红着眼眶冲了过来:“奶奶,出大事了!”

“怎么,玉佩的事有结果了?”柳清竹淡淡地问。

鹊儿愣了一下,跺着脚嚷道:“谁管什么玉佩不玉佩!是更大的事!这会儿全京城都在传说——”

“都在传说我跟沈君玉不清不楚,并且跟他合谋把叶梦阑骗到添香书寓给袁胖子强暴,是不是?”柳清竹神色平静,像在说一件完全无关紧要的小事。

鹊儿僵着脸,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确实是这样。我们也是刚刚听太太屋里的人说的……您怎么倒先知道了?我们先还怕说急了吓到您呢!”

柳清竹随手在她额上赏了一记爆栗:“你大呼小叫的,只差没把屋顶给掀翻了,还说怕吓到我?你已经吓到我了!”

鹊儿这会儿可没有心情跟她争论这些。见柳清竹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她不禁急得直哭:“可是奶奶,难道您就不担心?众口铄金……”

桂香过来拉住她,低声劝道:“奶奶已经够烦了,咱们让她静一静吧!”

鹊儿闻言只得低下头,不敢再吵。

柳清竹松了一口气,平静地吩咐道:“你叫几个人去清风阁那边看一看——爷请了两位朋友在那里住,你去问问有没有缺什么东西,若缺了只管到库里去要,回头记在账上就是了。”

“奶奶,咱们自己的事还顾不过来呢!”鹊儿急得跺脚,只想把自家主子这颗不解事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咱们?咱们有什么事吗?”柳清竹侧过头,认真地问。

鹊儿嗫嚅了一阵,说不出话来。

柳清竹接过芸香手中的茶盏,淡淡地道:“我这里是不会有安生日子的了。你们若是怕,大可这会儿便去求太太,只要能从我这院子调出去,就不会被我连累。”

“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你!”鹊儿又急又气,忍不住又擦起了眼泪。

柳清竹淡淡地道:“若是不走,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误了差事我是不会轻饶的!”

鹊儿还憋了一肚子的话,知道柳清竹必定听不进去,她也只得不甘不愿地答应着出去了。

桂香上来帮柳清竹揉着鬓角,迟疑半晌才问:“奶奶难道真的不担心?”

“担心有用吗?”柳清竹连眼睛都没睁。

桂香便不再说话,暗中向芸香使了个眼色,叫她先退出去歇着。

这时外面却嚷嚷起来,芸香看到如诗、如画两位姨太太带着一大帮丫头婆子过来,忙折返回来打帘子伺候。

柳清竹只得起身相迎,口中问道:“两位姨太太辛苦。可有查到些什么线索?”

新蕊在一旁笑道:“奶奶这话可不是白问?两位姨太太手下带出来的人,怎么会有问题?咱们说是往翰墨斋搜查,其实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如画在旁笑道:“新蕊姑娘说笑了。做主子的虽说可以管教奴才,却也毕竟不能把顽石雕琢成宝玉。若有人本性是坏的,便有再好的主子也是枉然。如今翰墨斋无事,只能说是我姐妹二人运气比较好罢了。”

柳清竹无心与她们多说,闻言便道:“既然两位姨太太带了头,下一个是不是要查我邀月斋了?”

如诗如画的脸色齐齐一僵,须臾才尴尬地笑道:“虽说有些无礼,却也只得如此,奶奶不要见怪。奶奶身边的姑娘们,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正如新蕊所说,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柳清竹揉着额角坐了回去:“既如此,新蕊便带二位姨太太往你们房里去看看吧。洗脱了你们的嫌疑也好。今日你们受的委屈,我都会记着,今后若还有主仆的缘分,我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新蕊不知其意,正要问时,桂香忙向她打眼色,叫她不要多耽。

芸香忽然看到如诗的手在袖底比了个怪异的姿势,忙扯扯桂香的衣袖,暗中指给她看。

桂香吃了一惊,见柳清竹皱眉闭上了眼睛,知道她已心力交瘁,只得拉了芸香一起,提心吊胆地跟着众人往下面屋子去看。

一路上二人拉着新蕊悄悄地说了此事,新蕊也是毫无办法,三人思来想去,也只好决定见机行事而已。

邀月斋的丫头并不多,除了鹊儿搬到东厢房独居之外,剩下的都住在西厢房的三间半屋子里。鹊儿如今算是半个主子,如诗等人也不好说到她那里去搜,一行人便齐往西厢房去。

过了月亮门,一行人走到厢房廊下,新蕊早已含笑抢在了最前面:“两位姨太太,这里便是奴婢们住的地方了。”

如诗微笑着点了点头,新蕊便上前开门。

丫头们的屋子平常是不上锁的,新蕊本以为房门可以应手而开,谁知用力推了几下,那门板竟是纹丝不动,倒好像从里面被闩上了一样。

新蕊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忙问桂香道:“今日有谁不当值吗?”

桂香疑惑地道:“过节的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呢,谁能有那么大脸不当值?节后本来可以请休,偏偏玉佩的事情又闹了出来,咱们就谁也没提休息的事,这会儿房中怎么可能有人?”

如诗和如画对视一眼,两人面上都有怀疑之色。

“今日咱们这些人中少了谁吗?”芸香迟疑着问。

新蕊细想了想,不确定地道:“下面的洒扫的小丫头似乎都在,婆子们不住在这里,至于咱们几个……对了,初荷去哪里了?我过了午就没见着她,你们见了吗?”

桂香和芸香齐齐一愣,脸色都有些发白。

桂香忙道:“我回去叫奶奶过来!”

如诗想叫她回来,无奈那丫头跑得飞快,虽然后面有几个丫头一叠声地喊,她却仍然装着听不到,一溜烟地去了。

新蕊的额头上涔涔渗出汗珠来,站在门前不知如何是好。

如画带着温柔的微笑,轻轻地将她从台阶上拉下来,安慰道:“不管里面是不是初荷,也不管她在做什么,那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你跟着紧张什么呢?你们虽说平日里要好,可她若是犯了糊涂,那就是她自己该死,难道还能叫你跟着一起受罚不成?胡妈,你叫人把门砸开吧!”

一个健壮的婆子应声站了出来,向身后的两个女人招了招手,三人齐喝了一声,竟同时合身向房门撞去。

门闩应声而断,新蕊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桂香带着柳清竹快步走来,见状虽然恼怒,却也只得在后面跟了进去。

第一间、第二间屋子里都没有人,如诗也不急着叫人搜查箱笼,只管雄赳赳地往里面冲进去。

第三间屋子的门关着,如画正要吩咐胡婆子如法炮制,新蕊已道:“这门里面是没有门闩的。”

柳清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片茫然。

这一阵子府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密密地织成了一张网,兜头兜脸地向她罩了过来,她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叶梦阑的事情一波未平,她的丫头又出了事,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如诗如画二人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推门,新蕊只得拍门叫道:“初荷,你在里面吗?把门打开,奶奶过来了!”

连叫了几声,里面鸦雀无声,新蕊只得学着刚才那婆子的模样用力一撞,房门应声而开,三四张凳子乒乒乓乓地散落到地上。

新蕊一边推开门一边抱怨:“大白天你把门关得这么严实做什么,还用凳子顶住——啊!”

众人被她突然的尖叫声吓了一跳,齐往房中看时,只见屋子中央晃悠悠地挂着一个人,脚下一个凳子倒在地上,兀自滚动不休。

“初荷!”新蕊和桂香齐声尖叫,撞开前面的人便冲了进去,一个抱住腿,一个在屋子里团团转了几圈,之后才想起摞两个凳子爬上去,拿剪刀将绳子剪断。

新蕊抱着初荷一起摔倒在地上,桂香从凳子上爬下来,也跪在地上跟她们抱在了一起。

芸香年纪小,早吓得缩在柳清竹怀中不敢抬头。如诗如画躲在几个丫头身后,看热闹似的观赏着眼前的一切。

柳清竹定了定神,哑着嗓子道:“新蕊,把初荷的身子放平,不要乱动,试试看还有没有气息。”

新蕊依言施为,哆哆嗦嗦地试了半晌才流着眼泪笑道:“还活着!”

柳清竹暗暗松了一口气,新蕊不待她吩咐,已动手替初荷拍背顺气,桂香去倒了一杯水来,喂她喝下一口,也带泪笑了起来:“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才怪!

柳清竹用力攥紧双拳,靠着指甲在掌心中刺出的疼痛,强迫自己尽力维持着清醒。

初荷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见自己躺在新蕊怀中,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刚刚被绳子勒过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极其嘶哑难听,仿佛地狱之中催命的鬼哭。

如画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几个丫头面前,用她那依旧温柔可亲的声音居高临下地问:“初荷姑娘这是怎么了,花朵儿一般的年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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