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红衣女被收拾,周欣拉着刘一鸣的手,从藏身的地方出来问:“这位大师,这些东西就是导致我们家内出现血色婚纱的缘由吗?”
“是。”闻箫点头。
“我数三二一,你看看会发生什么?”边乐清乐呵地说。
“阿清!”闻箫想阻止她胡闹。
不出边乐清的所料,不到一分钟,王麟三更半夜地给他打电话,提到的是停尸间所有美容院案件的遗体失踪。
“所有的吗?”边乐清示意闻箫送二人走,自个跟王麟探讨好好的尸体怎么会失踪。“而且尸体放了十来天,还没火化吗?”
“哎,别说了。连监控都查不到。”王麟叹息说,“边顾问你方便有空明日来警局吗,今晚又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红衣枯骨?”边乐清猜测。
“崔市长跟你说了呀,对对对,秦法医加班加点,化验骨头的DNA,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什么?”边乐清心想你居然还要跟我卖关子,有毒吧。
“那些白骨的DNA和先前丢失的尸体一模一样。”王麟用了一种毛骨悚然的语调说。可惜边乐清并不买账。
“明天你来吧,我这儿也有一具,原装正品,质量保证。”
一入夜,冷得不像话。
边乐清最近网购了不少用来保暖的衣物,感慨道:“今年的冬天真是冷得没道理,我才玩一会儿手机,就已经冻得浑身冰凉了。”
田瞎子裹着毯子所在空调下,含糊不清地说:“夏天热死人,冬天冻死人,去你的人间天堂,改名叫人间炼狱算了。”
“可不是嘛。”
“闻箫怎么还不来?”田瞎子瑟缩着说。边乐清从灯光下见到了他的几缕白发,甚是心酸。大约是瞧着与你天天贫嘴的人,忽然间步入暮年。
外头传来敲门声,边乐清赶紧去开,正巧闻箫和王麟都来了。
“今天张珂宇同志不在吗?”边乐清赶紧把门关紧后问,他俩不是向来如影随形?
王麟摇摇头,把手中照片放到桌台上,边乐清也就不装神秘地开那盏昏黄不清的白炽灯,而是开了日光灯。
“十张,十个人?”
“对。”王麟神色凝重,虽然这样的表情配上他那张生嫩的脸看着有些别扭,“我们总共在停尸间放了十七具尸体,全部失踪,目前只找到十具的监控……”
“别提监控了,闻哥你给他现场表演一个怎么躲监控。”边乐清把照片递给闻箫。
闻箫结果照片后就消失在原地,王麟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闻箫又出现在旁边。边乐清接着说:“用你们现有的逻辑去套用,没有任何意义。”
“这……”王麟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够用,“这不是一切都有可能嘛,咱们怎么搞?”
“还是有迹可循的。”边乐清拍拍闻箫的肩说,“具体的操作情况还是要依靠咱们的经验去判断。比如头十七具尸骨怎么也是挺大的一个工程量,很有可能是团队作案。”
“上次美容案件的团队?”王麟问。
“很有可能。”
王麟拿出纸笔画了一些关系。边乐清认为自己的智商应该一直处于欠费的状态,还是让王麟自己想,省得自己误导他。
闻箫拿了他那本厚厚书一张一张地翻,边乐清一开始以为他还在奋力破案,结果是眯着眼睛昏昏欲睡。而田瞎子则已经听到呼噜声了。
“行了行了,这里你们睡得也不安稳,回去吧。”
王麟的脑袋“嘭”得一声撞在桌面,发出巨大响声,边乐清这才发现三人居然同时昏昏欲睡——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突兀响起的铃声打破昏沉,边乐清赶紧接了电话,对方是崔钰。
“乐清,你现在在哪里?”
这个称呼每次听,边乐清都要起鸡皮疙瘩,赶紧回复他:“我的店里,不过现在出了一点小麻烦,那红衣枯骨又来找你了?”
“没有。”崔钰那里的声音非常不稳定,偶尔还有喇叭声,“我现在来找你,根据钱局说的,到今天截止,所有十八具尸骨都被找到了。”
“十八具,不是只有十七具?”边乐清心想,难道之前还有没找到的死者不成。那他们这些人的办案效率确实值得吐槽了,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确切死亡人数。
“最后一名死者确定自杀,但是生前得过那种奇怪的病,只是被人治好了,大约是毁容了,接受不了——”
接下来都是杂乱的声音,隔一会,才听到崔钰蹦出来几个没有意义的字眼。
边乐清看着那三个睡着的人,心想这里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不如先去找崔钰。随即他穿上大衣,问:“你在哪?报一个地址。”
恰好手机内传来一阵巨响,差点没把他的耳朵震出一个好歹。
“我在警——”
接着全是嘟嘟嘟的忙音,通话已经终止。边乐清带上全部家当,直接往外走,外头隐约出现了活僵独有的气息。
室内室外,温度差了近二十度,边乐清缩了缩,赶紧拦车。
崔钰完全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些亡者已经胆子大到来警=察=局里闹事了?只见钱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白色的瓷砖上染了血迹。
云深起拽起崔钰的衣领说:“到底还是要落到我手里,刚刚可是在找那个杂种?”
除了秦泽之外,还有几个生面孔,不知道与先前的案件有什么联系。崔钰努力使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镇定一些,问他:“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利益关系?”
“没有利益关系。”云深起摸着自己被迫剃成寸板的头发,说,“听好了,我们的目的只有两个:活着和报复。”
崔钰的脸上出现了恰如其分的错愕,他又问:“既然你们志同道合,为何又要杀了之前那三个人?”
“之前三人难道不是你动的手?”云深起边说,边将他的外套、毛衣扯下来,其余人也纷纷动手,接着有人从铁罐子中取出注射器。
“那手法,我们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崔钰继续诱导,看着自己被卷起的袖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怕是你们内部不和吧。”
云深起拿了一支注射器,冷笑着说:“最后一点窃玉,留给你们了。”
一边的秦泽也颇为惋惜地补充:“你今晚在哪里不好呢,非要在这儿,只能怪你倒霉。‘窃玉’可是你们上次案件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