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边乐清的睡意全消,随着两人一同走到一间弃置的工厂。这儿是海市的郊区,虽然位于郊区,但繁华程度不落下乘。
张珂宇停好车后,走过来说:“海市的情况这两天比较特殊,有几个研讨会要开,还有就是我们市里的领导也来这儿学习,局里的领导一时半会来不了,就说了无论执行什么任务都必须保证普通群众的安全。”
“这里是什么情况?”边乐清看着眼前的工厂,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案件受害者的共同点是年轻女性,有去美容院或整容院的经历,接着我们调查了那些医院,发现最近都进了一种效果非常好的药。”
边乐清接过装在密封袋里的注射器,问:“这是干什么的?”
“说是透明质酸,也就是俗称的波酸尿。”张珂宇说,“经但过质检,发现里面还有一种不知功效的东西。”
边乐清又问:“就是这家工厂生产的吗?”
“等警方发现之后,这家工厂已经人去楼空了,只是这地方接连出了几件怪事,所以不得不请您出手了。”
“想销售这些东西,应该有一条很庞大的人脉,那些人——”
“那些经销商什么都不知道,只说了所有资料都把控在总经理的手上——那个总经理在出事后三天自杀了。”
自杀?边乐清心想,不会是“被自杀”吧。
“现在进去还是等你们的同事?”边乐清和王麟的同事们走的不是同一条线路,后者不知道怎么还没来。
“等他们,这是我们安装的监控拍到的东西。”
监控画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长发及腰,从有监控的画面走过。边乐清看完短短几十秒的视频后,笑着说:“装神弄鬼。”
“这是有人假扮的?”王麟看着画面,指了指底下问,“可是她没有脚呀。”
“我做不到但是有人应该能做得到。”边乐清说。她心想如果有同类领会了【御空】或者【隐匿】之类的能力,完全能有这种效果。
王麟的同事来得很快,共五个人,为首的说:“边顾问,小王、小张,我是霖州市公=安局刑侦科副科长,董兴。”
王麟很热情地凑上前挨个问好,说:“那个,我是白子湖区的,这是我们队长。”
张珂宇也伸出手同他俩握了握,言简意赅:“张珂宇。”一番寒暄之后,一行八个人便踏入这座空工厂。
阴冷的气息飘荡不散。
有几个人已经带上手套开始取证。
边乐清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撕掉标签,打开滴入一种液体,放到地上,不多时,透明的的水中起了一片污浊,但并未溶于水中,仿佛一根长在水瓶内的草。
这下边乐清可以断定此地残留有亡者能量的残留。
收好东西,边乐清看到所有人都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赶紧咳嗽了一声,故作高深地说:“这个工厂来过不一般的人。”
董兴看着取来的物证,坐在矮凳子上沉思。
“流水线上除了透明质酸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边乐清在王麟的指导下看了流水线上的材料,全都是正常的。
“副科,我们在一件工作服上找到了这个。”
一个小铁罐子里放着一些粉末,边乐清不好拿手去碰,凑上去闻了闻,一股极为浅淡的香味钻入鼻尖。
有些熟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越来越暗,而在边乐清的眼中,则是阴气越来越盛。她手中的矿泉水瓶渐渐浑浊,最终仿佛装了一瓶暗沉的血一样。
“来了。”边乐清手上抓了一把符纸,说,“你们赶紧出去。”
王麟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来了,那瓶水怎么回事?”
一道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扑向小铁罐子。边乐清手中的青锋剥蚀锈迹,直直劈向那道身影,顺手夺过铁罐子塞到口袋里。
“赶紧走啊,愣着干嘛。”边乐清不忘催促。
董兴当机立断:“你们先走,快去找支援。”
边乐清跟那‘女鬼’你来我往几次,几名JING察还是没有把门打开,董兴不信邪,直接撞门,然而门纹丝不动。
三张引雷符轰向那“女鬼”,炸得她头发都快束起,边乐清心想自己猜的没错,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一圈冰刃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她。
“女鬼”身上忽然气流大盛,刮飞了一排冰刃,想要跑出工厂只听“嘭”的一声,她跪倒在地上,边乐清趁机凝结出冰封,只给她留了个头。
张珂宇将枪抵在她的脑袋上,威胁道:“别乱动,否则……”
边乐清用青锋挑开她那一头蓬乱的长发,心想这个样子不会走路撞树吗?接着问她:“是【御风】,对吧?”
那姑娘的脸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青白,边乐清皱起眉头,问:“你要死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去夺活人的生机?”
她仰起头,露出一个渗人的笑:“现在你帮着他们来抓我,总有一天,你也会走到这一步的。”
张珂宇说:“我们带去医院吧。”
董兴看着恢复正常信号的手机,迅速打了120。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女孩还在挣扎,几个jing察使劲按着她,边乐清仍能从听到她从喉咙里发出的嘶吼。
“你杀了我呀,杀了我呀。”女子喊完忽然一发狠,张口咬在张珂宇的手上,后者皱了皱眉眉头,伸手敲晕了她。
王麟赶紧问:“这……这伤口赶紧去包扎一下吧,会不会得狂犬病呀?”
“你想多了。”边乐清说罢拿出口袋里的铁罐子,洒了一点粉末,但大多还在,“这个东西就是额外添加在透明质酸里的吧。”
没人接,边乐清放到地上,想了想她刚才的那番话,声音变冷,问:“你们……没什么要问我吗?”
同样,也没人开口,边乐清收拾完残留的冰和水,沉默地打开门。
冷风不住地往他的衣服缝隙里灌,边乐清稍微冷静了一会,就看见张珂宇和王麟走出来,王麟干笑了两声,说:“他们只是刺激有点大,吓懵了。”
边乐清笑了笑,打破由自己构建的沉默和压抑,问他:“接下来去哪?”
“他们送犯人去医院,咱俩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落的细节。”张珂宇话音刚落,救护车的声音大老远地传过来。
“你的手没事吧?”边乐清回想被僵尸咬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没事。”张珂宇看了看已经结痂的伤口,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