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川带着萧然回到了车上,史曼文的面容始终平静着,问他俩:“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萧然手握着方向盘不说话,史曼文看着萧然问:“鉴定报告呢?”史曼文心底开始有点莫名的不安,或者是萧然沉吟的表情,才让她心里有不安的。她转头问坐在后排座椅上的何大川:“大川,鉴定报告呢?”
何大川为难地从怀里抽出了鉴定报告,史曼文抽身一把抢过,车厢里诡异地一阵沉默。
史曼文将两份报告看了好几遍,声音颤抖地问:“什么是不支持?什么是不支持检材101113341AFI是检材101114216C1的生物学父亲?”
“曼文,它的意思就是萧然不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何大川的解释就是多余,史曼文身为大学讲师,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看不明白吗?
“你闭嘴!”这三个字几乎是史曼文吼着说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何大川的脸上了,何大川抬手擦了擦。
“这根本就是胡扯!”史曼文手里拿着鉴定报告,“啪啪啪”地用鉴定报告拍着车子的工作台,嘴里重复着:“这就是胡扯,简直就是胡扯,萧然,萧然你相信我,你真的是孩子的父亲?”史曼文激动地抓着萧然的胳膊,萧然手扶着方向盘,眼神涣散,一言不发。
“若芸,你不要太激动啊!”何大川看着几近抓狂地史曼文说。
“我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萧然,你为何不信我?”史曼文无力的发问,这个鉴定结果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不相信,她不接受,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怎么会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呢?萧然,孩子的父亲就是萧然。
萧然一直没有说话,他发动了车子,想离开这里。
史曼文在车子即将要启动的时候,打开了车门,跳下了车,她想要去鉴定中心问个清楚,却不料车子启动开始要走,她几乎是从车上跌下去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崴脚。
“曼文——”何大川紧张的一声地大叫,萧然踩住了刹车,赶忙下车,比他先一步下车的是何大川。
“曼文,有没有事?你要去干嘛啊?”何大川紧张的神情溢于言表,慌乱中他的双手扶着史曼文的双肩,眼里有心疼,有抚慰。
萧然语气略有责怪地问:“你这是要干嘛啊?上车啊!”他看着何大川扶着史曼文,又说了一句:“上车再说吧!”
史曼文推开了何大川,坐到了副驾驶座!
回到车上的史曼文看着几近沉默的萧然,她依然不相信鉴定报告上写的,看着车子驶过喧闹的街,她说:“萧然,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能肯定孩子就是你的……”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相信科学的鉴定方法!”
“我也只相信我的眼睛!”史曼文彻底的暴躁了,她觉得特别可笑,自己会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啊?
“萧然,曼文,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何大川说:“萧然,我们先把曼文送回家,一会儿我话要对你说!”
萧然没有应答,车子的方向开始往家的方向开去!
不一会车子到了萧然家楼下,萧然踩住了刹车,何大川说:“曼文,我先送你上楼!”
萧然等在楼下,他居然莫名地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刚拿到鉴定书,看到结果时,他觉得有点天旋地转,那两个可爱的宝贝的确在没有易昕的日子里给了他很多的安慰和欢声笑语,他体会到做父亲的感觉,在他想着要复婚要办复婚手续时,居然发生了如此乌龙的事……或者这是上天的安排,让他去找易昕?萧然想到这,心里暗喜不已,自易昕离开,他一直存在要去找易昕的念头,奈何两个孩子在身边,他脱不了身,也不允许他去找易昕。
“找地方去喝点吗?”何大川上车便问。
“算了,你手上那伤刚好,别再喝出什么毛病来!”萧然开始倒车,问:“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找个安静点的地儿吧?”何大川说:“去城郊吧!”
春暖乍寒,一切还没有从刚刚过去的冬天苏醒,萧然的车开到西平市的城郊,车外的情景略带荒凉。
何大川下了车,萧然也下车,阳光有点晃眼,萧然抬手挡了挡阳光,一只手搭到了何大川的肩膀说:“兄弟,是不是要劝我什么?要真要劝我,可别开你那口!”
“我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何大川冷酷的眼望着远处,珍重地说。
“你是说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身为喜当爹的第一主角,萧然对这个话题显得特别有兴趣。
“我!”何大川将视线从远处收回,看着萧然的眼睛说。
萧然笑了,说:“你开什么玩笑呢?你要是孩子的父亲你能劝我跟曼文复婚啊?再说你和曼文怎么可能?你不能因为安慰我,就开这样的玩笑啊!”萧然说着还重重地拍了何大川的肩膀几下。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我,孩子的父亲如果不是你,那肯定就是我!”何大川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表情严肃而冷峻,这样地表情影响着萧然,萧然收起了脸上带着的笑,问:“你说的是真的?怎么回事?”
“萧然,你还记得,你和曼文离婚的那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叫我陪你喝一杯,而我没有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来吗?”
“为什么?你把话题扯那么远做什么呢?”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何大川吐了一口气说:“那天晚上,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一直偷偷地跟在曼文的身边的,我知道你们婚姻的结束,曼文是比你更痛苦的,她心里一直爱的人是你,却因你的不忠,她的高傲草率地结束了你们十年的婚姻,所以我知道她的痛苦,我跟着她到了酒吧,在幻影灯光的背后看着不善饮酒的曼文,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酒,我阻止不了,只有默默地守着她,最后看着烂醉如泥的她不省人事,嘴里却还念着你的名字,我几乎是从酒吧把她背出来的,送她到了附近的酒店休息,可是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她……她哭喊着你的名字说:‘萧然,求你别不要我,我提离婚你为什么不挽留我?’鼻涕眼泪抹了我一声,那样的曼文是你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脆弱地让人怜惜,我哄了好久她才平复,也是在那一晚,我和她发生了……”
萧然听得犹如在梦中!何大川继续说着:“是曼文一直把我当成是你!”
“这怎么可能呢?”萧然发问。
“是呀?这怎么可能?”何大川无奈的笑笑说:“这十多年,曼文一直喜欢你,而我为何一直不娶,你是我最好额兄弟,可知我的心意?”
萧然楞了,愣愣地看着何大川说:“因为我最爱的女人,嫁给了我最好的兄弟,所以我宁愿一个人!”何大川说话的神情满是悲凉。
“什么?你喜欢曼文?”萧然彻底惊了!
何大川点头说:“曼文喜欢你多久,我就喜欢了她多久,我一直好后悔大学的时候,初见曼文的第一眼,拉你一起看,你用了三天的时间搞定了曼文赢了我一顿饭,而我却选择了用十几年的时间守护着曼文!”
“你为什么不早说?”萧然几乎是咆哮着。
“我说有用吗?你俩以闪电的速度在一起,紧接着曼文怀孕、流产、大出血,我们一毕业你们就结婚了,我怎么说?你要我怎么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何大川的眼圈红了!
“所以你看不得我背着曼文沾花惹草,所以是你告诉曼文前来捉奸的对不对?”
“对,是我给曼文发的邮件,是我告诉曼文禾田酒店的房间号的,我看不得你对曼文不忠,我比谁都希望曼文过的好,我也幻想过我能亲自给曼文幸福,可是她一和你离婚就去了北京,甚至连我都不愿意相见!”
萧然点燃了一支烟,何大川就从萧然的手里抢过,猛吸了起来,说:“我也一直以为两个孩子是你,曼文的心里始终有的人是你,我就对自己说只要曼文高兴我就高兴,她想和你复婚,我就帮着她说服你和她复婚,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对孩子是我的,老天原来是这般眷顾我”何大川说着开始满脸的欣喜,他看着萧然说:“萧然,你和曼文婚姻存续期间,我没有做过一点不轨之事,如今鬼使神差,我和曼文的孩子都开始上幼儿园了,我要重新去追求曼文,你别再搀和了!”何大川说着就笑了。
萧然才明白,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何大川为哪个姑娘情动过,原来他的爱是深埋在心底的,他的爱只专属于史曼文的,所以就算有严姝示爱,他的爱始终没有改变,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深啊?
“大川,曼文应该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你吧?”萧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