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曼文给萧然端了一杯酸奶,说:“喝杯酸奶吧!喝了酒胃会难受的!”
“谢谢!”萧然接过。
史曼文坐到了萧然萧然的身边说:“我让小夏回去了,这段时间我看着两个孩子,过完春节就三月份了,两个孩子就送他们上幼儿园!”
“好呀!我托朋友先去幼儿园报名!”萧然喝完了酸奶说。萧然感觉头晕晕的有点痛,他侧头看着在茶几旁玩耍的两个儿子。
史曼文从沙发上离开,一会回来手里拿着两三本摄影集,笑嘻嘻的放到萧然的手里说:“给你看看两个从出生到现在的样子!”
萧然翻开影集的第一页,史曼文指着第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两个儿子小小的只有一点点,带着小圆帽,眯着眼睛,史曼文说:“这是两个儿子刚出生的样子,你看,眼睛都没有睁开呢!呵呵!”萧然看着照片,愧疚感开始漫上心头,本应该是他守在产房外等着他们母子的,而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早已有了他的两个儿子。
史曼文给萧然看着孩子满月时的照片,指着照片说:“你看,这是他俩满月了,也长胖了许多呢!”
“这是百岁的照片!”史曼文指着照片里两个穿着红肚兜的儿子说:“看到没有念念还流口水着呢!”
萧然看着影集里的照片,很多的照片都是史曼文一个人抱着两个照的,他心里清楚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的辛苦。
史曼文合上影集,看着两个儿子,跟萧然说:“思思的性格比较外向,很好动,也很活泼,念念身体比较弱一点,也相对内向一点!”
史曼文说这话,看到思思从念念的手里抢过玩具跑开了,念念嘟着嘴,一副想哭的样子,撇着嘴看着跑走的哥哥。
萧然过去抱起念念,脸贴到了念念的小脸上,小念念终于哭了,被萧然的胡子扎哭了,史曼文从萧然的怀里接过念念哄着,对萧然说:“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躺会!”
“好!”萧然答应!
史曼文又说:“过几天就是两个儿子三岁的生日了,我们去拍张全家福吧?”
萧然在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回头对史曼文说:“好!”
关上卧室门,似乎又是另一个世界,雕花古床还在,可是易昕去了哪里?萧然坐在床边抚摸着床上的一寸一物,趴在床上,他能吻到床上易昕的味道,空气里却漂浮着令人窒息的心酸,这心酸里带着酒精未能麻醉的心痛,萧然顺着床坐到了地上,背上靠的是他的丫头最爱的雕花古床。
他摸出手机,打开,拨了易昕的号码,将手机放到耳边,人工台好听的女声已经告诉过他无数遍“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而这好听的声音再一次传到他耳朵里时,有两行眼泪从萧然深邃的眼眸里流出,他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处,然后低落在了他的胸前,他无力的垂下了头,此刻,没有人能感受到他有多痛,心在油锅里煎了一遍又一遍。
和易昕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过电影一般在萧然的脑海里,他靠在他的丫头最爱的雕花古床上,低着头,两只肩膀似乎在抖,他压着心底不为人知的心痛,他更压着心底的难受,压着他低低的抽泣声,两只肩膀一耸一耸的,如果不是酒精的作用,可能萧然也不会哭的如此淋漓尽致吧?
一个模糊的声音带着呜咽的声音从他的胸腔到喉咙里传出来:“丫头,你到底去哪儿了?”随着这句模糊不清的话,萧然的肩膀抖的更厉害里!他猛地爬起来,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粉色的盒子,他记得易昕把她的小饰品都放在那个盒子里的,没找到,没找到,他送给易昕那个从敦煌夜市做的DIY的手链……易昕拿走了?
他不知道易昕在医院里的时候,让林思思取东西的时候,对林思思特意叮嘱了拿上那串手链,林思思还笑易昕:“还以为是什么黄金翡翠链子呢?这么个玩意儿,真让我好找?”
“你懂什么呀?”易昕收起那条DIY手链,撇着嘴问林思思。
林思思笑着说:“我就是一俗人,那懂得了你呀!哈哈哈!”
萧然站在梳妆台前,抬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胡子略略拉碴,面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他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可是他心头略过一丝暗喜,他的丫头虽然退回了求婚戒指,却带走了那条手链……
“丫头,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在想着你念着你吗?”萧然心里默默地对易昕说着,他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阵手机的铃声响起,他从梦里醒来立马抓起手机,又是一阵失望袭来,他接起电话还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严姝的声音充满了慌乱地说:“萧总……您能赶来医院一趟吗?大川他出车祸了?”
“什么?”萧然的脑袋立马清醒无比。
“萧总,你快来医院啊!”严姝哭着说。
萧然赶到医院的时候,何大川头上缠着纱布,似有血迹渗出,胳膊上打着石膏,严姝一脸紧张地守在何大川的床边!
“这是怎么回事?”萧然问。
何大川动了动说:“开车撞城郊的树上了!”
“严姝,大夫怎么说?”萧然看何大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回头问严姝。
严姝回答道:“额头只是擦伤,没有伤及大脑,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手臂骨折,已经打了石膏!”
“出来说!”萧然叫了严姝出来。
“怎么回事?我下午还和大川一起呢?怎么就出了车祸呢?”萧然的酒已经全醒了。
严姝说:“我想约大川晚上一起吃饭的,可是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他在城郊,车撞倒树上了,我就搭车飞奔过去,刚见到他的时候吓了我一条,他满脸是血,送到医院检查完才知道额头只是擦伤,胳膊处骨折了!”
萧然心里明白何大川是和他喝了酒才出事的,他对严姝说:“你将工作上的事给部门的人交接一下,这几天就在医院照顾大川吧!”
严姝高兴的答应,她需要一个这样的机会。
萧然又回到病房跟何大川说:“你好好养身体吧?这几天让严姝照顾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萧然,我有话跟你说!”何大川在病床上忍着身体上的痛说。
“说吧!”萧然转身坐到了椅子上。
“严姝,你先出去!”何大川支走了严姝。看着严姝出去了,他才说:“萧然,你是不是我兄弟?”
“当然是,还用问?”
“那兄弟求你件事!”何大川看着萧然认真的说。
“医药费我可全给你交了的啊!你还能有什么事?咱兄弟之间要说‘求’这个字吗?”
“是!要说!”何大川非常非常认真地说:“答应曼文,和她复婚吧?她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
萧然没有说话,从凳子上站起来,出了病房门,连严姝都没有理,大步的走开了!
严姝跑回到病房,看着何大川问:“萧总,他怎么走了?”
何大川没有理会严姝,闭着眼睛保持着沉默。
易昕离开的第四十八个小时,萧然依然看着衣柜里俩人的衣服紧紧相守着,这四十八个小时如很多个世纪一般的漫长。萧然在等待着,等待着他的丫头能突然出现在着寒冷的冬季,一如他初遇到她时那般的温暖如春。
似乎除了易昕的离开,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易昀和柴若芸又搬到了一起住,冉冰守着白珂珂和小冉冉,何大川在医院严姝细心的照料着,史曼文带着两个儿子让萧然的家充满了儿子的欢声笑语,唯有萧然强颜欢笑,承受着易昕离开的痛。
易昕离开的第十五天,萧然下了班,开着车走在要忙着过春节的西平市,他心里挂着他的丫头,车子停到了伊莎美容院的门口。
“我知道易昕离开的事了,只是没想到你来找我是在易昕离开后的半个月!”于娜给萧然端了一杯咖啡,萧然安静地闭着眼睛。
“曼文跟你生了孩子的事儿,我也是才知道,被逼婚了?”王静坐到萧然的对面问。
萧然从身上拿出易昕留给他的那封信,他一直揣在身上,时时拿出来看,他将那封信给了于娜,于娜默契的接过,仔细地看完了,说:“我懂了!”
“什么?”萧然来了精神问。
“易昕离开,是想让你给两个孩子完整的家,所以我想……她可能不会回来了!”于娜说着点起了一根烟,也给萧然给了一根,萧然摆了摆手,没点烟。
“易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啊?你想想,她走了还能回来吗?”于娜叹息说:“别苦着自己了,早点走出了吧?”
“我一直心痛的是,丫头有了我们的孩子,而我却浑然不知!”萧然懊悔地说:“如果孩子还在,或许丫头就不走了!”
“如果孩子在,易昕更得走,她不是一个能争的人,她也不会让她的孩子和曼文的孩子去争你这个爸爸的!”
“那我们的爱呢?就是这么容易说放手就放手的吗?”萧然心痛的问。
“小爱缠绵,大爱才是放手!易昕只是不愿意看到那么可爱的两个孩子没了爸爸!”于娜强调着。
“就算我和丫头在一起,不和曼文复婚,我对两个儿子的爱也不会减半分毫的,难道现在我只有和曼文复婚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怎么持续啊?”
“你和曼文之前的婚姻持续了十年,如果不是曼文知道你寻花问柳,还会继续持续下去,何况现在有了孩子,该怎么持续就怎么持续呗?”说到这儿,于娜眼珠一转问:“萧然哥,我一直纳闷,你做事谨慎小心,曼文姐怎么把你的老账一夜之间掌握了个底儿掉,还捉奸在床了呢?”
“你纳闷?我还纳闷呢!算了,过去的事不追究,只是眼下马上过年了,还是没有丫头的一丝消息,我心里……”
“放心吧!易昕是一个思想和人格包括经济都很独立的人,她能走好后面的路!她那么爱你,却选择了离开,要说痛,她更痛!”身为女人,于娜似乎理解易昕的感受。
“我知道丫头的痛!”萧然说。
“佛家讲究缘分一说,或者此生你和易昕的缘分到此为止了!萧然哥,你得为两个孩子考虑,难道你想让他们在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吗?”